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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女子随口问道。
“看祭酒。”
青衣女子转过头,桃花眼清亮，“？”
见她这样,江商微笑着转移话题,“祭酒，你要不要把你简化的符印发到知网上？”
易青：“什么？”
“符印！”江商道，“祭酒改良的符印比原版简洁太多了,而且发动速度更快,消耗更低。”
“如果能发出去的话，命运系的基础能更加踏实,说不定能因此多引领几位新人入道,”江商道，“除了太学,其他大学的命运系,到毕业都没多少人能入道。”
然后她看见祭酒三两步走了过来,往桌子上一坐，“哦，那倒可以发一发。麻不麻烦？”
江商当即站到她身边,投影出自己的个人页面，而后指着页面道,“这三篇是我发的论文，已经进入审核了。”
“祭酒是改良符印，步骤不复杂，只要简述原理，然后举例证明优势在哪,列一些数据，就完事了……”江商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祭酒，何谓‘始作符印，德开万世’？”
“什么？”易青抬起头。
“祭酒，战皇宫的功绩表上，写你‘始作符印，德开万世’，”江商低头看着她，眼神认真，“祭酒，这个符印跟你是什么关系？”
“哦，”祭酒恍然，“这玩意是我从梦界扛回来的，后来觉得很有意思，我就解析了起来。”
“后来发现这符印体系比我们之前的大道体系要先进一些，于是拿去给江南，也就是天皇看了。”
她不以为意，戳进江商的论文，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道，“她觉得这个可以推广，所以就这样了。”
“那……祭酒做了多少？”江商眸光闪动，心情激荡。
“没做多少，”易青随意道，“没多久我就死了。”
“那命运系的符印，”江商试探着道，“是祭酒做的吗？”
“不是，”她道，“我当时对其他大道比较感兴趣，把命运大道留在了后面，只把【选择】弄出来了，谁知道……留着留着我就死了。”
她看的很快，三篇论文，她几分钟就看完了。
江商：“那祭酒是不是还是做了很多其他大道的符印？”
“嗯，”易青随意的嗯了一声，“随手做的，已经不记得了。”
江商张了张嘴，对祭酒有点无语。
天啊！始作符印！德开万世啊！
祭酒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不知道，说正事，别老拎着万年前的事情说。”
江商：“……”
她回头看看能不能整理出来。
这样的话，就没人能骂祭酒无功无德什么的了。
“祭酒会写论文吗？”
女子清亮的桃花眼静静的看着她。
……这不是屁话吗？
江商：“……商倒是想代祭酒写，但是商学识微末，恐怕写不出其中玄奥。”
易青皱眉，“麻烦……”
“此事以后再说，先说说你的事情。”
江商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也不意外，这次不行下次再劝，不急。
“我什么事？”她看见祭酒桃花眼认真，也不由跟着认真了起来。
“冥这次的排名赛，”顿了顿，易青道，“很激烈，生死不论，与以往都不同。”
她道，“你如今的实力，参加排名赛的话，恐怕不够。”
江商挠了挠头，“可是新生在排名赛中权重很低啊！我随便找个地方苟着不行吗？”
易青笑了，“冥让你在排名赛之前登侯，还允诺给你奖励，你觉得她想做什么？”
江商眼皮一跳，这才反应过来。
她之前一心想登侯然后去那个位面打前站，所以压根没多想。
此时经祭酒一说，江商瞬间明白了。
“这排名赛不允许帝级参加，长生者都是新生，所以基本上不会被攻击，真正的主体是人王和人侯，而你……”易青笑着看着她，“等你去拿冥的奖励，她必然会再给你新的任务。”
“你现在的实力，你觉得足够让你在排名赛中完成她的要求吗？”
江商心思电转，沉吟了一会，她眼神清明，问道，“祭酒可有什么建议？”
她搬了个凳子，干脆在祭酒身侧坐了下来。
不用抬着头，易青笑了笑，“命运系前期没有丝毫攻击力，你的胜负手必然是死亡大道。”
顿了顿，她嘴角勾起，“而冥，就是人界死亡大道的巅峰。”
“她若吩咐你做什么，你知道该怎么提要求吗？”
江商眨巴眨巴眼，“求冥帝阁下教我几招？”
易青摇头，“还有呢？”
“啊？”江商茫然。
叹了口气，女子轻声道，“之前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就想不到了呢？”
“有晨星接手太学事务，她没有以前那么忙了，”女子嗓音清隽而温柔，循循善诱一般，“你那一套符印体系，潜力极高，几乎是另辟一径，只是此时她还没注意到而已。”
“你现在封侯了，如果在排名赛再取得成绩，”她就差掰着指头告诉江商了，“让她收你为徒并不难。”
“还有你救晨星的情分在，”她道，“到时候只需要你言语刺激她一下，她拒绝的可能性不大。”
“到时候我和晨星再说说，”她笑了，桃花眼清亮，“你的问题都不再算是问题了。”
江商却抿着唇，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说话。
女子眼中的笑意缓缓收敛，轻叹了口气。
江商委屈极了，“祭酒……”
“徒弟太麻烦了，我不想收，”她道，“而且，我的情况特殊，你跟着我，只会被我拖累。”
“我愿意！”江商斩钉截铁的道。
易青白了她一眼，“我不愿意。”
江商委屈的看着她，“祭酒……商不讨喜吗？”
易青皱了皱眉，“我不喜欢收徒，太麻烦了。”
“四十五是意外，”她道，“而且她现在还赖着不肯走，很麻烦。”
“当师尊就要负责，”她道，“我不喜欢背负责任。”
“倒不如我们现在这样，心情好就教一教，心情不好你就自己玩。”她桃花眼认真，“冥人很好，沉稳负责，你拜她不亏。”
“可是我就想拜祭酒为师呢？”江商忍不住道。
“不收。”清隽懒散的嗓音变的冷漠而坚定。
江商眼睛红了，却没敢说话。
她发现她高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祭酒好声好气的跟她解释，提前跟她打招呼，还帮她算计好了该拜谁。
可谓仁至义尽了。
可是她就是贪心，她还委屈。
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心里明白的紧，可是江商的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
可是自小的教育使得她不会也不允许哭出来。
哭泣是弱者的行为。
易青看着她一副委屈的要死，却还憋着不肯哭的模样，一阵头大。
还好她提前预知到问题，不然……
预知中：江商坚定要拜她，委屈的要死，冥本是要收她的，却是被她气的要死，干脆的扭头走了。她和晨星劝了很久才劝好，但是江商和冥还是有隔阂，没法变回从前。
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完美的。
所以易青才趁着这个机会，跟江商说清楚。
不要想着拜她为师，她不收。
她嫌烦。
忍不住叹了口气，易青想了想，缓和了语气道，“你要拜我，也不是不行。”
江商登时眼睛发亮。
易青：“你让四十五出师，我就收你。”
江商：“！！！”
“祭酒骗人！”江商更委屈了，“司帝会把我挂在命运之轮上当润滑油的！”
对司帝来说，不出师是尊师重道。
她要是敢跟司帝说，‘你赶紧出师，完了我就能拜祭酒为师巴拉巴拉……’，她肯定会被愤怒的司帝一巴掌拍死的。
易青耸了耸肩，“那我不管。”
她无赖的样子，让江商直咬牙。
但是她没办法。
祭酒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
换个帝君，不收就是不收，哪会跟她说这么多废话。
又憋了一会，心中的委屈缓缓收起，江商忍不住小声问道，“如果不拜师，祭酒以后会不会赶我走？”
“赶你走做什么？”女子转过头，桃花眼探究，“你要做什么？”
江商一惊，急中生智道，“可是这样不安全，不够稳，祭酒以后要是跟商吵架，一气之下把商赶走怎么办？”
易青迷了，“我跟你有什么好吵的？”
她道，“你惹我生气我就把你踹出去。”
“！！！”江商，“你看你看！！！”
易青：“……”
青衫女子面无表情，桃花眼平静。
江商跟她对视了一会，耸拉了下头，“我不会惹祭酒生气的。”
女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祭酒坏死了！坏死了！坏！
江商虽然屈服了，但是心里却不停的念叨。
易青无语了，“嗯，坏。”
“我听得见。”她无语道，“你有完没完？”
江商这才停止自己幼稚的举动，改说正事，“祭酒，论文你抽空写一写，这能提升祭酒的声望和影响力。”
“嗯，哪天我抽空吧。”女子嗓音清隽，语气敷衍。
江商又想了想，“排名赛还有将近一个月，我想去那个位面看看。”
“之前预知了一下，应该不怎么危险，”她道，“我想去探一探。”
“我感觉我有机缘在那里，”江商道，“争取能在排名赛前把更高阶的符印刻画出来。”
“当底牌用，”江商道，“不然心里不踏实。”
易青笑了，“行，那你去吧。”
江商道，“我准备准备，明天再走，不急于一时。”
祭酒才回来，她想多看两眼再出门。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走，可是，她要变强，就不得不暂时离开祭酒。
易青笑着点了点头，伸手一招，屋里飞出来一个小珠子。
“呐，给你，别瞎用，最好别用。”她道。
江商眼睛亮晶晶的，“祭酒……”
易青语气淡然，“你现在好歹是我的学生，现在出门历练，作为老师，自然要给你一些保命的东西。”
江商接过小珠子，心神激荡之下连怎么用都忘了问，“多谢祭酒！”
祭酒送她东西了啊啊啊啊！！！！
强行赖了一天，终究还是要出门。
江商恋恋不舍的道，“祭酒，我很快回来的！你少喝点酒！”
“如果寒毒再发作……”江商动了动唇，居然发现寒毒发作祭酒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就别忍着，大声喊疼是能止疼的！”
易青气笑了，作势要用手里的笔砸她，“还不快滚？”
江商悻悻的离开，但是没过一会，她又伸了个头回来，“我走了啊祭酒！”
易青：“……”
“要不要我送你？”见江商还在那儿趴着看，易青不由淡淡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不舍得离开易青青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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