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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剑察觉到你的人性一面，没有直接飞起来将你一剑诛杀，你就烧高香吧！”赵山河哼道。
守着天下第一法器却不能用？我心里郁闷到了极点。
看向赵山河的眼神也更气了：“这也是一个空头支票？”
“当然不是！”
老威廉无比认真道：“等你修炼成人间太岁神，能轻松压制住凶煞的暴戾杀意，将罗刹鬼残留于你体内的鬼气清除干净，便可尝试驾驭苌弘驱魔剑。”
我眉头微皱：“凶煞命格对我的影响，无外乎两个，其一是削弱使用凶器和请鬼上身的代价，其二就是直接现出凶煞本相，大杀特杀。”
“既然使用苌弘驱魔剑的前提，是需要将罗刹鬼的气息清除干净，那我以后岂不是再也无法请鬼上身了？”
这跟自断一臂有什么区别？
而且……
我修炼的是凶道，与苌弘的正道本来就互相克制，注定了我此生此世都无法发挥出苌弘驱魔剑的真实力量。
赵山河不答反问：“阎罗王是鬼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了一句：“不是，乃是神。”
赵山河又问：“地藏王菩是鬼吗？”
“也不是。”我脱口而出。
“那不就结了？”赵山河沉声道：“不是所有身处阴间的都是邪祟厉鬼，只要有了编制，那就是阴神。”
也就是说……
只要我请到的鬼等级足够高，就无需再担心鬼气影响？
“可罗刹鬼也有编制啊。”我连忙追问。
赵山河翻了下白眼：“它有个屁的编制！你到底能不能分得清楚，什么是合同工，什么是临时工？”
合着……之前与罗刹鬼守烛长谈，那家伙全程都是在吹牛逼？
只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这种正经八里的阴差，才属于体制内？
“这种级别的阴差，就算是修炼到人间太岁神的地步，也请不到啊。”我压低声音追问。
虽然绝大多数时候，赵山河这个老王八挺不当人的，但他玄界百科全书的身份却毋庸置疑，阴阳两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我再问你，拥有编制的底层公务员，跟某局长或者厅长的专职司机，谁更有前途？”
额……
我顿时一阵语塞。
赵山河轻哼：“阴曹地府之大，实力架构之广，等级关系之杂，岂是你一个野鸡大学的辍学生能够理清楚的？地藏王菩萨座下增损将军也是鬼，可人家的领导却地位超然，难道因为他们没有编制就不如牛头马面？”
“你小子的火候差得远呢！纵使凶名再大，实力再强，也只不过是个一知半解的愣头青，注定没什么太大建树，最好的结果，也只不过是给安乐公主当个种马罢了。”
“你才是种马呢！”我有点破防，直接厉喝驳斥。
赵山河在这场师徒冲突中扳回一城，得意道：“我岂会不了解你这兔崽子的禀性？”
“你一直把知识改变命运这话当放屁，然而这句话却是不容置疑的底层逻辑，没有强大的知识储备，你就算再强也会处处碰壁。”
“只有让你多吃点亏，你才懂得脚踏实地，起万丈高楼之前先安心打好地基。”
说到这，赵山河抬手一指我的左胸。
“刚才驱魔剑没有直接将你斩杀，除了你自身人性之外，插在你心脏里的情剑才是真正的挡箭牌。”
情剑……
要不是赵山河提醒，我都忘了心脏里还插着半截剑尖。
“有没有办法把剑尖取出来？”我连忙追问。
赵山河并未计较我刚才的急头白脸，脱口而出：“半截剑尖承载苌弘与爱妻的千年残情，又岂是外力能够撼动的？”
“等你什么时候能轻松驾驭苌弘驱魔剑，情剑尖也就自动消散于无形。”
“而且这段时间，你无需太过紧张，只要你对郭安乐初心不变，情剑也就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我对郭安乐的感情，自然不会有任何动摇。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假如我们之间的感情变了，那么会发生什么？”
赵山河沉声道：“无外乎心脏爆裂而亡。”
嘶……
我倒抽了口凉气，想不到情剑的危害如此之大。
“行了，给老夫磕头道歉吧。”赵山河轻描淡写道：“只要诚恳认错，老夫就不会跟你这小兔崽子一般见识。”
磕头道歉？我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你隐藏了那么多关键信息，差点导致我跟郭安乐死无葬身之地，我没跟你翻脸就不错了！”
赵山河又是一阵气愤：“难道你这要跟老夫恩断义绝不成？”
我耸了耸肩：“那倒不至于，不过将来给不给你养老，还得看你的表现。”
“哎！”赵山河长叹了口气，眼神尽是后悔：“早知道你这小子如此薄情寡义，老夫当初就应该正式收你为徒，你若敢炸毛，老夫就直接抡起藤条往你身上招呼，何必跟你啰嗦这么多？”
不出我所料！
赵山河和黄狸猫一个德行，只要找到机会就想打我。
而且我算是看出来了。
赵山河和黄狸猫不肯正式收我为徒，都是顾忌我凶煞转世的身份，如此也好，反正少了师徒关系的约束反倒更自由！
“现在后悔了？晚了！”
我直接一抬手，招呼王顺他们离开，根本不跟这个老家伙客气。
“师兄，你真要跟师傅恩断义绝？”小酒窝追了上来，紧张兮兮的问道。
我笑了笑：“说什么呢？在我心里，那老家伙跟黄狸猫一样都是亲人，我只不过是被他搞得很不爽，借机发通脾气罢了。”
闻言，小酒窝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那就好……可话说回来，师傅乃是非常严厉之人，怎么唯独面对你的时候，如此没有底线？什么事都跟你说。”
“我拜在师傅门下这么久，他美其名把我当女儿养，可我更感觉自己像个吉祥物，师傅啥事都不跟说……”
感受到小酒窝羡慕不已的目光，我什么都没有说。
虽然我从未怀疑过老威廉对我的好，但却实在受不了他处处瞒着我。
相较于师徒关系。
其实我们的关系更类似于……迂腐老爹和叛逆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