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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签约……”周玉兰顿时有些为难。
“怎么？你是嫌钱少，还是有别的打算？”
面对我的疑问，周玉兰连连摆手：“不是的！因为我已经跟别的公司签过约了，如果现在终止合作的话，要一口气赔三千万违约金。”
“多……多少？！”二炮直接惊呼起来。“你之前一个月赚多少钱？居然要赔这么多违约金。”
周玉兰小声道：“少的时候七八千，多的时候两三万。”
“二炮大哥，干我们这行的都一样……高额违约金就相当于卖身契，不签就得不到公司的扶持。”
紧接着她看向我，无比真诚道：“江大哥，我是真心想跟您合作，可是能不能别签约？”
不签约怎么行？
我一路走到今天，学到最重要的一个道理就是，人性经不起考验。
就连当年的守夜门绝顶，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郭安乐，更何况一个刚认识的女网红？
“江哥，要不然帮她把违约费付了？”二炮在旁小声说道。
周玉兰又不是我老婆，我凭什么帮她付这么大一笔钱？
因此我直接无视了二炮的提议。
而是直接联系了一下张艳红，让她派个实力稍强点的修士，去跟周玉兰的老东家“谈谈”。
张姐不愧是老江湖了，不到一分钟就搞到了对方的详细信息。
此人名叫郑春阳。
按照张姐的说法，郑春阳是典型的，家穷人丑，一米四九，小学文化，农村户口。
可偏偏这家伙赶上了自媒体时代，随手拍了个扮丑的视频，结果火的一塌糊涂，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成了放眼全国都能数上号的头部网红。
然后顺势创办了“春阳传媒”，名下签约网红足有一百多人。
其身价保守估计，已经达到上百亿。
“江哥……”
二炮得知周玉兰老东家的实力，顿时心虚不已，嗓音都变得小了几个分贝：“这种大人物，身边肯定有不少高手吧？”
“随便派个修士过去，恐怕打不过人家。”
我疑惑反问：“谁说我要去打架了？”
“啊？不是你说去谈谈吗？”二炮一脸懵。
“没错，就是谈谈。”我靠在长椅上，用力伸了个懒腰，轻声道：“郑春阳又没有招惹咱们，能靠谈判解决，自然是先谈。”
我暗暗打定主意，如果郑春阳能把违约金降到百万以下，或是采用其他方式抵消违约金，那都可以接受，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玉兰却眼神黯然，不抱希望道：“江大哥，其实……我每个月的真实收入是十万打底，毕竟我的那些大哥都很舍得给我花钱，可九成收入都上交公司了。”
她似乎是怕我不理解言下之意，索性补了一句：“郑春阳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啊。”
二炮诧异道：“他吃肉，手下连汤都喝不上，只能吃点渣渣？地主老财都没他狠。”
我耸了耸肩：“他的为人品行，跟咱们没太大关系的，我只要周玉兰，仅此而已。”
见我都这么说了，二炮和周玉兰也就不再纠结。
周玉兰犹豫片刻后，还是小声冲我问了一句：“江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看重我？”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因此我直截了当道：“因为你善于拿捏男人。”
闻言，周玉兰脸颊不由一红，没有吭声。
当初在鬼市的时候，她都快被吓瘫了，还不忘拉住我的胳膊，竭尽所能的抱大腿，这天赋简直就是为直播界而生。
至少全力扶持她，那些大哥便舍得给她砸钱做推广，人气高了，传道的时候自然也就事半功倍。
随后我们三人就坐在路边长椅上，静静等候张艳红的消息。
大概过去了四十分钟的样子，张姐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谈崩了。”张姐脱口而出。
“价钱谈不拢？”我好奇问道。
张姐语气透着气愤，沉声解释：“不是价钱没谈拢，而是对方压根就没谈钱，他直接把咱家修士当猴耍，还……”
“算了，你自己上网搜吧，视频名字叫……教训假道士。”
此时我已经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耐着性子掏出手机，搜了一下视频。
结果不看还好，看完直接把我心里那点邪火全都勾了出来。
郑春阳那个狗日的，居然带着几个头腿子，围着守夜门修士一通乱拍，指着修士鼻子破口大骂，根本不给修士任何解释的机会。
当修士小声提醒，自己是守夜门的人时，郑春阳居然变本加厉，说我守夜门乃是诈骗窝点。
“江哥，郑春阳分明是把咱们的人，当成节目效果了。”二炮冷着脸说道。
我直接起身，眼神清冷道：“给孙航打电话，送我去春阳传媒！”
“好嘞！等的就是你这话！”
二炮顿时一阵兴奋，连忙把孙航给叫了过来。
半个小时后，我们就驱车抵达春阳传媒。
“江哥，怎么个谈法？直接冲进去，让郑春阳跪着谈，还是叫兄弟们过来，先把这狗屁传媒公司拆了，再把他挂在电线杆上谈？”二炮摩拳擦掌的问道。
我抬了下手，示意不急。
“凡间有凡间的规矩，越界办事，容易引发连锁反应，得不偿失。”
“等我先看看这个郑春阳的成色，再决定怎么动手。”
说完，我便透过车窗，仔细打量着春阳传媒公司。
整个公司大厦足有十六层，当我审视到第五层时，发现其中一个窗户上居然挂了一面小镜子。
普通老百姓挂镜子，无外乎是驱邪冲煞。
如果只有一个窗户挂镜子，只能说明里面某个员工最近运势不佳。
但很快我就又发现了三面小镜子。
甚至在第七层窗边还发现了一把剪刀。
看到这些东西，我就立刻猜到，春阳传媒公司里面必定有事，当即闭上双眼，不断做着深呼吸，仔细感知大楼内外的气息流动。
很快我就感知到了一缕尸气，顺着公司第十层飘了下来……
“里面有尸体？”
“啊？尸体？！”
周玉兰听到我的话，顿时惊得捂住了嘴。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冲二炮一挑眉，冷笑道：“报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