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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哥哥这是答应了明娴什么?”明慧小声的问。
“别出声,听着就是了!”薛柔示意她安静。
只听亭子里静了一会儿,宋芳华的声音又响起来:“那好,我有几个条件,若是你能答应,我明日就去同陛下将咱们的婚事敲定,若是你不能接受,就当今日我什么都没说过。”
虽是谈论自己的终身大事,可她面上却并无任何娇羞之意,眼中更多的是权衡和戒备。
薛昭握了握拳,又缓缓松了开。
没关系,他可以等。
“无论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宋芳华丝毫不为所动:“你还是先听听看吧!”
“第一条,无论任何事,你不可欺我瞒我,我平生最恨被人欺骗!”
薛昭正色道:“这是自然。”
宋芳华不看他,又接着道:“第二条,若是我日后无子,你不可以此为理由纳妾,你要是怕无人继承香火,那我们可以和离。”
头一条还好,这第二条就有些苛刻了。
但薛昭看出她说的是真心话,他有预感,若是不抓住这次机会,恐怕此生他就要失去她了。
“你放心,我薛昭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绝不纳妾。”
若是旁的女子得他这番承诺,恐怕早就芳心乱跳,感动不已了,可宋芳华历经两世,早就明白人心易变的道理,怎么会就因一句誓言而动容?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拍在石桌上:“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吧!”
薛昭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正是她方才提过的条件,毫不犹豫的咬破食指按了手印。
宋芳华小心翼翼将纸收起,放回袖子里,这个得好好保存,免得以后他不认账。
“出来吧!”她早就发现薛柔几人没有走远。
薛柔三人见自己被发现,只好走了出来,明慧首先撇清自己。
“明娴,都是阿柔拉着我听的!”
薛柔气的鼻子都歪了,叉腰道:“好啊明慧,刚才你也听的挺起劲的啊!凭什么让我一个人背锅!”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宋芳采在一旁拉架,顺势转移了话题:“阿姐,日后薛公子就是我姐夫了么?”
薛柔果然被岔开心神,笑嘻嘻的冲自家哥哥道:“大哥,刚才我都看见了,你这是签了卖身契?”
“胡说什么呢!”薛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不等她们说话,转身就走,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远远甩在身后。
娶妻乃是大事,他还得去告诉父母亲一声,还有宫中那位。
既然定下了人选,宋芳华也不准备再耽搁,当天回去就跟自家祖母和父亲说了。
宋老太太听完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看来在祖母闭眼之前,能将你们都嫁出去了!”
倒是宋青山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小声哼了一句:“便宜那小子了!”
原本没定人选之前,他看薛昭还算顺眼,可听自家闺女当真定了这人,他心里又别扭起来了,薛昭在他眼里从乘龙快婿就变成了要抢走他闺女的人,想想就不得劲。
翌日,宋青山带着女儿进宫觐见,得知宋芳华选了薛昭,梁帝有些吃惊,主要那会儿薛昭远在颍州,他一时没想起来,就没把他的画像放进去,再者说,薛昭是皇后的侄子,送去给宋芳华选也不太合适,他根本没料到薛昭竟然自己把画像送到将军府去了。
只略想了想,梁帝就同意了这门婚事,无他,这一下子就能解决两个大龄未婚青年的婚姻大事,实在是一石二鸟一举多得一箭双雕的大好事!
“好!”梁帝大笑一声,对宋家父女道:“孤这就为你和薛昭赐婚,至于成亲的日子,孤命钦天监算过再给你们送去!”
“陛下,这就不必了吧?”
这么一来,就太显眼了些,宋青山不想太高调。
“孤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有孤给你撑腰!明娴的婚礼不仅要高调,还要奢华!”
梁帝是真心爱惜宋青山这位将才,更难得的是他并不因身居高位就得意忘形,作为皇室出生的他,从小开始就不知道见过多少玩弄权术的大臣,是以更明白这种人的可贵之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一味的推拒倒显得他们不知事,宋青山低声应了一声是。
待宋家父女走后,梁帝心情大好,想了想,他唤来李福。
“去给昭阳殿传话,孤中午过去用膳。”
李福应了,转身离开时,心里不由感叹,陛下对宋家可真是够宠爱的,若不是宋将军是个男子,他几乎都要以为陛下是看上宋将军了。
这种念头他也只敢在心里头想想,若是被梁帝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想到那副场面,他打了个寒噤,止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叫来干儿子去昭阳殿传话去了。
宋家父女回到家中没多久,宫中就派了人来传旨。
宋青山领着全家老小焚香净手,跪在院中聆听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宋氏有女,贞婉淑静,恭顺贤良,堪为良配,特赐婚于永定侯子昭,择日成婚,钦此!”
“微臣叩谢陛下隆恩!”
宋青山跪伏在地上,领着全家人谢恩。
传旨的太监笑着将圣旨捧道他面前:“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大姑娘和薛公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公公谬赞了!”宋青山口中说着客气的话,一向冷硬的面上却是难得的带了些暖意。
一旁四儿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封递了过去,与管家一道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下人们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院中,许氏在杏儿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酸溜溜的道:“大姑娘可真是好福气!”
那薛昭她也是知道的,当今皇后的亲侄子,年纪轻轻就立下不少战功,日后可见也是个有前程的,人也长得相貌堂堂。
对于她的酸话,宋芳华并没放在心上,闹起来丢脸的是二妹妹。
见没人搭理自己,许氏讨了个无趣,眼风一扫见到宋芳采咧着嘴没心没肺的围着宋芳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傻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