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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境一路向南进入驭兽宗地界,地界最北有一尚国。
这日,尚国都城尚京城郊的小村庄来了两个陌生人,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老李头,你听说了吗?齐婆家来了两个天仙般的人物。”
“管他什么天仙地仙,今年大旱,庄稼收成不好,饭都吃不上,哪有心思看热闹。”
“唉,说的也是。”
……
齐婆家,门口聚集了许多人,尤其是小孩子,在门口探头探脑,很是好奇。
“小地方委屈二位了。”
屋内,一个腰几乎弓成九十度的老婆婆热情地招待着一对少男少女。
“齐婆,你家里人呢?”
少女环顾一圈,这小屋子,说是家徒四壁毫不为过。
“就剩我老婆子一个人了,二位喝口水吧。”
桌上端来了两碗水,地方虽小,桌椅碗筷却刷得白净。
“谢谢齐婆。”
少女明眸皓齿,肤白若雪,一下子将齐婆看呆了。
“老婆子从未见过比二位恩人更好看的人物了。”
少女浅浅一笑,少年则客气地问道:“不知村里可有落脚的地方?”
齐婆点了点头,“村长家房子大些,常常收留外地人,老婆子带你们去吧。”
少女忙摇了摇头,“外面这么多人,我们去问一问便是,就不麻烦齐婆了。”
齐婆闻言点了点头,又朝少年少女再三道谢。
原来,这两位少年少女正是从北境而来寻找突破的孙南姝和少年紫微。
他们二人来到尚国,路上遇到了摔倒在路边的齐婆,将她送了回来。
孙南姝和紫微告别齐婆,出门询问村长家,立刻有一青年自告奋勇带他们去。
路上,孙南姝不禁问道:“齐婆怎么就一个人,她没有孩子吗?”
青年唤陆虎,闻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怜悯,“齐婆是个苦命人,幼年便没了父母,长大后嫁给了村里一个齐姓鳏夫,生了一个儿子,结果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那他儿子呢?”
说起这个陆虎猛地摇头,“唉,前年官兵来征税,他家拿不出来,官兵要把齐婆抓回去,他儿子反抗中被官兵失手打死了。”
“啊?”孙南姝忍不住轻叫出声。
少年丧父母,中年丧配偶,老年丧独子,人生四大悲足足占了三个,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对齐婆的残酷。
“这便是村长家了。”陆虎说着上前敲了敲门。
应门的是一个极为朴素的妇女,“是陆虎啊。”
“林嫂,村长呢?”
“他去地里了,今年收成不好,收税的日子又快到了。”林嫂看起来有些憔悴。
陆虎点了点头,将身后的孙南姝和紫微让了出来。
“林嫂,这二位是齐婆的恩人,想在村里暂住一些时日。”
林嫂看到孙南姝和紫微时猛地一愣,反应过来后忙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二位神仙般的人物,都让我看呆了。”
“房子十分简陋,可能要委屈二位了。”
“不会不会”,孙南姝忙摆手,“麻烦林嫂了。”
见眼前的少女不仅容貌无双,竟然还如此周到有礼,林嫂瞬间好感度飙升,忙将他们请了进去。
“这就一间房,不知道二位是……”
“姐弟。”
“夫妻。”
……
孙南姝一愣,看了紫微一眼,瞬间满脸通红。
林嫂一看孙南姝这反应,哪有不知晓的,于是促狭一笑,“女孩子脸皮总是薄些,林嫂都懂。”
说着还递给紫微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孙南姝看到这一幕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轻瞥了一下她家师尊,见他气定神闲的模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表现极为自然。
接下来紫微带着孙南姝在这村子住了几日,跟着村民种了地,砍了柴,织了布,这才体会到了人间疾苦。
而村民们对这两位谦逊的少年少女也十分友好。
这一日,孙南姝和紫微正跟着村里的老李头农作,陆虎突然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来了,征税的来了!”
田里的众人闻言纷纷色变,都扔了手头的话就往家跑。
孙南姝和紫微对视一眼,二人赶回了村长家。
远远便看到一队官兵趾高气扬地说道:“都排好队了,今年不多,就收六成。”
此言一出众人大噪。
陆虎忍不住想要上前,却被老李头拉住了,“别忘了齐婆的儿子怎么死的。”
陆虎猛地握拳,愤恨的眼神望着这些官兵,却又无能为力。
“从你开始,交粮吧。”
官兵用鞭子指着老李头,又敲了敲一旁的秤。
老李头心有不甘,却只能将准备好的粮交了上去。
“行,下一位!”
轮到陆虎时,他将一袋粮食猛地扔到了秤上,就要转身离去,可是官兵却叫住了他。
“喂,你什么态度啊!”
陆虎站在原地,脸上青筋暴起,仿佛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官爷官爷,这孩子力气大,做事又一向毛躁,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老李头忙上前拉住陆虎,讨好地说道。
官兵斜睨了陆虎一眼,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老李头,最后挥了挥鞭子,“滚吧。”
陆虎拳头一紧,却被老李头一下子拽走了。
“下一个!”
当轮到齐婆时,那官兵嗤笑一声,“老婆子还没死吗?”
众人闻言皆面露气愤,齐婆却是冷笑一声,“老婆子命硬得很,只怕官爷您全家都走了,我这老婆子还活着。”
“你!”
那官兵猛地暴起,一甩鞭子就要抽在齐婆身上。
“啊!”人群中发出惊恐的声音。
齐婆看着眼前这个打死了自己儿子的恶贼,不但毫无畏惧,甚至有一丝畅快。
但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齐婆睁开眼睛一看,却是陆虎上前抓住了手指般粗的鞭子。
“你干什么,想找死吗?”官兵冲着陆虎吼道。
陆虎气愤地叫道:“你连一个老婆子都不肯放过吗!”
官兵狞笑一声,“是她自己找死!”
远处的孙南姝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紫微却拉住了她的手。
“修仙之人不能插手凡间事,否则会遭受反噬。”
“可是……”
孙南姝看着眼前这一幕,作威作福的官兵,满脸愤恨村民,一身正气的陆虎以及心如死灰的齐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