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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说放你走了。”
霍连爵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划开手机，对她的抗议恍若未闻，“就是你今天淹死在这，我也让你的尸体留下。”
沈染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那我要换衣服，你可以出去了吧。”
刚才佣人送来全新的衣服她还没来及换，现在身上都是一股刺鼻的鱼腥味。
霍连爵本打算说什么，只是手机突然震动不停，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才慢悠悠的走出房间。
沈染关上房门，走进浴室里简单冲洗一下身体和头发，换上衣服，好在衣服的尺寸刚好合适，连内衣的尺寸都完美合身。
契合到她都以为这衣服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咚咚，房门被敲响。
沈染以为是阁楼里的女佣或者是霍连爵，擦着还没有干透的头发，拉开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男人修长的身影将她笼罩在身下，沈染抬头看着男人，氤氲着水光的眼眸闪烁着亮光，在灯光下荡漾起光华。
“司先生，怎么是您？”沈染没想到他会来。
她的手不由得停住擦头发的动作，一滴一滴莹润的水珠沿着她白皙的脖颈一路蜿蜒而下……
男人深如海底的眸光晃动，抬步走进房间里，手上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
沈染关上房门，抬眸，眼神交错的一瞬间心口莫名的紧张起来，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流淌其中。
“咳咳……”她轻咳两声，坐在床边，顶着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打破这阵旖旎。
姜茶让佣人送上来就好了，司慕霆偏偏自己送上来，还径直走进房间里，她也不好意思不让人进。
毕竟这是人家自己家。
司慕霆将姜茶放在桌子上，坐在沙发上，“受凉了吗。”
沈染抓了抓头发，“没有，夏天天气比较热，湖里的水并不怎么凉。”
“所以你就跳下去了。”
这个话题转的有些让她措手不及。
沈染眨巴几下眼睛，“你不怀疑是我把林弯弯推下去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她主动跳下去。
司慕霆眸眼微眯，“你很喜欢逞英雄，别人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眸光却极具穿透力，如同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可以将人的思想刨开，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好在这样的视线她已经习惯了，心里承受能力也在与日俱增，沈染把玩手上的毛巾，无所谓的开口，“总不能眼睁睁看她在水里扑腾吧，更何况还不会游泳。
不过你和她不是统一战线的吗，我还以为你来是兴师问罪的，或者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有什么企图之类的。”
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那丫头出事，她肯定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
跳下去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均衡过利弊，那个地方是监控死角，估计林弯弯也是知道，所以才挑选那个地方。
话音一落，房间陷入沉默。
沈染被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眸盯着，浑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司慕霆看了她许久，起身，将姜茶端来，放在她面前，“已经凉了，喝。”
我去……那阵沉默，难道在等姜茶凉？
沈染无语的接过来，下一秒只见男人指尖拾起她擦头发的毛巾，轻轻的将她一缕头发包裹起来，擦拭。
随他细致的动作，酥麻的电流沿着她的发梢一路爬过来，惹得她的头皮阵阵发麻。
这个位置，她和司慕霆离得很近，近到可以完整的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她感觉心脏越来越快。
“咳咳……”沈染成功的被姜茶呛到。
司慕霆蹙眉，完全没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对于沈染来说多么蛊惑诱人，禁欲系男神在给她擦头发……头发……发……
沈染生怕擦出什么火花，起身，动作过大，扯动自己的头发，疼的眉心皱在一起，硬生生忍住了。
“司先生，我自己来就好”她仰头一口将姜茶喝尽，拽起毛巾飞快地躲进浴室，一阵狂擦。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关上。
司慕霆平静无波的视线漾起一丝涟漪，随后嘴角微勾起一抹浅笑。
沈染将头发吹干后，才走出浴室，发现司慕霆已经不见了。
“沈小姐，老太太让我喊您去用餐”，门外，女佣恭谨的喊道。
沈染睫毛颤动，确定衣服没什么问题，才跟着女佣走出偏僻的阁楼，走向主阁楼的位置。
餐厅很大，古色古香的檀木桌延伸至四五米，足够容纳所有人。
霍连爵坐在一侧的侧位，见她过来，抬手，让她坐在手指指定的位置。
餐厅里没几个人，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摆好，没一样都精致的无可挑剔，应该是刚开饭。
沈染坐在霍连爵的身侧，压低声音，“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这是司家的老宅。”
她还是刚才从女佣的口中打探到，老太太是司老太太，司慕霆的亲奶奶，而今天是去世的司老爷子的忌日！
老太太喜静，不想丧事大操大办，每年就安排嫡系的几个晚辈一起安安静静吃个饭，连旁支都没叫来。
霍连爵手里转着餐刀，“不重要。”
沈染低咒一声，只听楼梯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才没骂出来。
老太太坐在为首的位置，右手边司慕霆居于上座，紧接着是林清瑶和林弯弯，霍连爵则是左手边第一座位，沈染紧挨着他，再往后则是刚来的几个晚辈，刻意将存在感压的很低。
刚来的几个晚辈极为惧怕霍连爵和司慕霆，匆忙给他们问好之后，就埋头不语的坐在最边角，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那做派，一点都不像嫡系。
林清瑶坐在她正对面的位置，讶异的神色在她和霍连爵身上徘徊，惹得沈染尴尬不已。
老太太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大家不必拘束，直接用餐。
一时间，餐桌上只能听见刀叉碰触的清脆声，显得气氛更加寂静。
老太太慈祥的吩咐管家给沈染斟酒，“沈小姐和爵儿交往多久了。”
话题放在一个外人身上，能让气氛缓和一些。
一时间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毕竟霍连爵有女朋友这件事，太让人惊悚了。
几个嫡系晚辈本来不敢堂而皇之的打量，现在也偷偷摸摸的看过来。
沈染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在霍连爵若有若无的眼神下，微抽了一下嘴角，“我们没交……”
“交往也没多久”，霍连爵夹了一个超大的螃蟹放在她盘子上，一下子将她的整个盘子占住了，顺便截断她未脱口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