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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伊嘚瑟。
她坐在爸爸这边，又有爸爸撑腰，她高兴，想说就说了。
放弃了以往在爸爸面前乖巧的形象，绘声绘色地把报名时的那点破事情，把她能记得的那点破事情都抖落出来。
“魏文瑞骂我，被我揍了。魏文瑞的妈妈骂我，被暖暖阿姨揍了。她还想单挑！”
顾炎黑线：“你知道单挑什么意思？”
伊伊抓抓头：“是不是把人扛在肩膀上，像小和尚挑水那样？”
温暖：“……”
顾炎：“……”
伊伊继续嘚瑟：“后来，魏文瑞的爸爸和园长来了。”
“嗯，魏文瑞的爸爸认识我弟弟，叫什么老魏。”温暖只好帮顾念伊继续说下去，只是不敢提老魏认识周成蝶，这个名字，估计是禁忌，不然顾念伊为什么只说魏文瑞骂她，却不说骂了什么。
“没有真的打架，就是我和伊伊分别扇了他们一个耳光而已。魏文瑞已经道歉了，还和伊伊成了好朋友。”
避重就轻地把事情给说了。
原以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岂料，顾念伊突然又冒出来一句：“暖暖阿姨还说了，以后谁要是欺负我，她就把谁打的满地找牙。”
温暖：“……”
这话好像是顾念伊自己说的吧？
“伊……”
“好，”顾炎打断了温暖的话，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温暖，沉声道，“你打不过再找我。”
温暖：“……”
她还真成了暴力女青年了呀！
但也没法解释，总不能说是伊伊说的吧？搞得好像她推卸责任一样。
反正她已经被眼前这对父女的一唱一和给打败了。
等她再低头去吃东西，发现顾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吃了两口的圣代拿走了，自己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
“那个……我……我吃过……”
然而，他已经吃完了。
说什么都是白说。
“哈哈哈哈！”顾念伊笑的前仰后合，“爸爸，你不是从来不吃肯德基里的东西吗？”
温暖拍了拍胸口，还以为小家伙要说他俩吃一份冰激凌的事情呢！
如果只是这个，倒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她还帮着顾炎解释：“你爸爸也不是不吃，上次给你带回肯德基，就是你爸爸先吃完，然后再买了给你打包的。”
“那次不是暖暖阿姨买的吗？”
奈何小家伙记得清楚，不是他爸爸买的。
顾炎拿了跟薯条，塞进女儿嘴里：“谁买都一样。”
温暖：“怎么会一样？你的钱，是你的钱。我的钱是……唔……”
话没说完，嘴里也同样被塞了跟薯条，而且是沾了好多番茄酱的薯条。
酸的温暖一下子眯起了眼睛。
她不喜欢那么酸的。
一直都不喜欢。
顾炎连忙低头假装吃东西，他没想到，她什么都变了，口味竟然还没有变。感觉自己离她又近了一点。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容，甚至不得已需要用手才能将扬起的唇角压下去。
“顾先生，你的嘴巴，怎么了？”温暖清楚地看到他在摸自己的嘴巴，“卡住了？”
男人抬起头，扯了扯嘴角：“不是。”
温暖：“……”
“嘴抽筋。”
“噗……”刚嚼烂的薯条喷了一桌子，还有顾炎的黑衬衫上。
温暖连忙拿了纸巾，站起来，想要帮他擦一擦。
然而，耳边却响起了很不和谐的声音。
“昊昊叔叔，我们在肯德基。爸爸的嘴巴抽筋，你快来看看。”
“没事，你如果见到暖暖阿姨，让她亲一下就好了。”
电话手表的声音很大，温暖和顾炎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温暖囧。
顾炎对着电话呵斥：“你就是这么教你侄女的呀？还当着她暖暖阿姨的面！”
电话手表里紧接着便传来了忙音。
气氛有些尴尬。
温暖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一抖，把纸巾放回托盘里，赶紧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辛医生误会了……”
“当他在放p。”顾炎的脸色有些难看，黑的快要滴出墨来，声音也冷的很。
肇事者——顾念伊，大概意识到自己惹了点麻烦，此刻才终于老实了。
顾炎低头，心不在焉地擦着自己身上的污渍。
伊伊只顾着埋头大快朵颐。
温暖红着脸，头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
好不容易挨到顾念伊把东西吃完。
他们准备打道回府。
温暖却临时去了趟洗手间。
趁着这会儿功夫，顾念伊主动赖着要顾炎抱，还凑到他的耳边问他：“爸爸，你是不是也喜欢暖暖阿姨？”
“昊昊叔叔跟你说的？”顾炎严重怀疑这个辛昊是不是把什么都告诉伊伊了。
因为这小家伙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仗着有暖暖阿姨撑腰，已经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以前在他面前还扮乖巧，可是今天……
“才不是呢！”顾念伊噘着嘴，“是爸爸对暖暖阿姨不一样。”
“不一样？”顾炎自己都没发觉的事情，竟然被一个四岁小孩子发现了。
那么其他人是不是也有所察觉？温暖自己呢？
顾炎的心中百转千回。
伊伊却自顾自地继续说：“就算我说她像妈妈，你也不会赶她走，对不对？”
“嗯，伊伊喜欢，就不赶她走。”
顾念伊听到爸爸这样说，又惊又喜。
这是第一次，在提到妈妈的时候，爸爸没有变脸，而且还亲口答应。
她觉得，这次有戏。
于是胆子更大了：“她像妈妈，伊伊喜欢她，爸爸也喜欢她，”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再三确认爸爸没有生气，才大着胆子问。
“那我可以叫她妈妈吗？”
顾炎：“……”
面对她渴求的目光，顾炎第一次发现，就算他把女儿宠成了公主，女儿表面上也总是很乖巧很坚强的样子。可是在女儿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有个妈妈的。
而这种渴望，在他心里最痛的地方，他一直在努力回避。
想到女儿刚才说【你也不会赶他走】，顾炎才意识到，之前自己一直介意别人提起周成蝶，也让孩子委屈了这么多年。
“爸爸。”顾念伊抱着他的脖子，拼命摇晃，“可不可以啊？”
顾炎：“……”
正要开口，就见温暖从洗手间里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