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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俏点头，“就是这位梁氏。”
沈簇奇怪，“她来做什么？”
绮俏道，“自是为了二小姐的事。”
戚月？
她问绮俏，“难不成是来说亲事的？”
“确实是来说亲事的，”绮俏回道，“只是不算是门好亲事。”
绮俏这话叫沈簇听不明白了，既然梁氏已经主动上门说上这门亲事，那也就表明她接受戚月做她的儿媳，怎么又不算是门好亲事了。
“什么意思？”
“梁氏要让二小姐做穆小公子的妾室。”
“那正室呢？”沈簇问。
“自是平阳郡主了。”虽说这二小姐是自家府里的主子，可若要换她是梁氏，她说不定还不会有梁氏这样的宽宏大量。
失了清白的女子，一般的人家都无法接受，何况这有名有望的穆国公府。
她觉得梁氏能允了二小姐做妾室，已经是足够的豁达大度了。
“二姐姐呢？”沈簇问，“她同意了？“
“二小姐自是不愿意。”绮俏道，“可是大人同意了。”
沈簇觉得有些意外，戚庭安怎么也是朝中的三品官员，虽是国公府，可总归是妾，自己的女儿嫁去国公府做妾，说出去终究是不好听的。
“虽说是妾室，可穆小公子喜欢二小姐。”绮俏又继续说道，“你瞧王姨娘，虽说是妾室，可除了名头上，其余的都不比大夫人差。”
绮俏说的虽也没错，可妾总归是妾，妾上不了大雅之堂。
就算妾室再得宠，也抵不过一个妾字。
反正她沈簇才不会做妾，要做就做大老婆，而且她沈簇的男人，也绝不可以有妾。
“可惜了二小姐竟遇了那样的事。”绮俏叹息道，“若没碰上那样的事儿，不去国公府做妾，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了也是好的。”
沈簇没说话，戚月要不要嫁入国公府做妾她不关心，她只是越发奇怪，这戚月究竟是谁。
她的行事作风，她说话的语气，好似在哪里见过。
曾经的戚曳。
沈簇恍然大悟过来，如今的戚月与曾经的戚曳有很多相似之处，萧家刚出事她就以命相逼要退婚，转身便要与穆迟成亲。
绮俏说红燕身上的伤痕，还有在屋里打骂红燕，这些行为，都是曾经的戚曳会做的。
所以那次落水后，她与白莲花实则互换了身子，她成了戚曳，而她成了戚月。
只是——她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小姐，小姐？”
“…怎么了？”
“你说二小姐上回寻短见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事儿？”绮俏猜测问道。
“也许。”
“二小姐说不定先前就知道了，她不愿意，所以才要寻短见。”绮俏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对了，绮俏，你去叫厨子做些杏仁糕。”她都忘了要事了。
绮俏应道，“我这就去。”
自打戚曳的身子叫沈簇占了去，绮俏与府里的丫鬟下人们关系也都变得好了，绮俏常与他们凑到一起，听他们说着这大齐京城里的八卦闲事。
绮俏来到后厨，对正在偷懒的杨厨子道，“大厨子，我家小姐想要吃些杏仁糕。”
杨厨子抬眼瞧了绮俏一眼，又低了下去。
绮俏赶紧走上前，往杨厨子手里塞了塞。
杨厨子立即变了态度，他道，“今儿正好要做杏仁糕。”
“那麻烦大厨子给我们小姐多留些。”
杨厨子干脆答应，“好说。”
杏仁糕是杨厨子的拿手点心，书院的夫子爱吃，这府里的夫人小姐们也爱吃。
绮俏怕待会这杏仁糕叫其他人拿的一干二净，索性在这候着。
“你知道这梁氏为何同意让二小姐做妾室吗？”杨厨子突然对绮俏说道。
绮俏也就顺口问了句，“为什么？”
“我姨母就在穆国公府做事，”杨厨子道，“还是梁氏身边的贴身妈妈。”
“当真？”
“千真万确，我若骗你，今日就叫我吃饭噎死过去。”
绮俏心想这大可不必，何必起这样狠毒的誓。
于是她点点头，“我信。”
……
绮俏提着刚做好的杏仁糕回去了，杨厨子收了好处，自是要给绮俏多分些。
绮俏将码放整齐杏仁糕的碟子放在桌上，出声喊道，“小姐，杏仁糕回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
她奇怪，小姐这是又去哪里了？
沈簇去了戚月院里，她要弄清楚，她是不是她。
戚月不在屋里，红燕说她去老夫人那儿了。
“我在这里侯她。”她对红燕说道。
红燕询问，“五小姐是有事要找我们小姐吗？”
“有些事要与二姐姐说。”
“可二小姐…”红燕想说二小姐不喜旁人在她屋里单独待着。
“你若不放心，可…”
沈簇话还未说完，红燕便摇了摇头，“可我也不知小姐何时回来。”
戚月去老夫人那儿也快有半个时辰了，她原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的，可小姐不许，她一个做丫鬟的也只能作罢。
“红燕。”沈簇叫她。
“你胳膊上的红痕，”沈簇也不拐弯抹角了，“是二姐姐打的，对吗？”
红燕顿时惊慌起来，她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袖口，眼神躲闪。
“二姐姐为何要打你？”
“你做错了什么事情？”
“春荣为何会死？”
沈簇的一连三问，让红燕越发惊慌。
“红燕，你无需骗我。”
沈簇看着惊惶不安的红燕，她知道她说对了。
“红燕，你告诉我，春荣当真是悬梁自尽的吗？”
红燕点头。
“她为何要自尽？”
若春荣当真是自尽的，那原因是什么？
她了解春荣，不会无缘无故的选择去死。
红燕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沈簇追根究底，“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春荣已经跪坐在地上，身子发着颤。
“红燕，你在害怕什么？”
红燕一定知道些什么，戚月的变化她不会感觉不到，不然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犹如惊弓之鸟。
春荣的死，到底是与那人有关，还是与戚月有关？
“叫五妹妹久等了。”戚月回来了。
“二姐姐，是我不告而来才对。”沈簇脸上的神色已恢复如常，好似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