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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肆红着脸儿跑回永和宫,这会儿宫人正在掌灯,见到荀肆低头?往里冲,忙撤到一旁给她让路。
正红跟在她后头?,也不知主子又跟皇上惹什么气了,朝轻舟彩月一摇头?,便跟了进去。
荀肆冲到床上,头?埋进被子里,头?脑中全是云澹讲的那些混话,还有他咬她唇的样子,脸又红了。阿娘骗人,阿娘要她向前走一步,走一步竟是这样!那人又忒得寸进尺,给他个好脸儿,他便顺杆爬。
手指抚在自己嘴唇上,想起他舌流连之处,又从床上跳下来?,仰头?干了一杯茶。
“怎么这么热?京城要入夏了?”她烦躁坐在床边,扯过一方帕子扇风。
正红在一旁任她折腾,过了许久才问道:“怎么啦这是?”
她这一问,荀肆又红了脸:“他…他欺辱人!”
她这一脸红,正红全明白了,感情是那位适才轻薄咱们肆姑娘了。于是对?她说道:“皇上欺辱您,您就任他欺辱呀?您倒是欺辱回来?呀!”而?后咯咯笑出声。见荀肆猛的将唇抿上,大体知晓那位如何?轻薄荀肆了。于是弯下身去,小?声问她:“吃姑娘嘴了?”
荀肆点头?。
正红见荀肆这般,心中宽慰。夫人临行前要她劝着肆姑娘,皇上人不差,能往一块儿走就往一块儿走,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不是?那档子事儿也相当有趣。嗨!这都什么人呐!从前皇上也轻薄过肆姑娘,那会儿肆姑娘可不是今儿这般,那会儿肆姑娘是真生气。今儿个…是真娇嗔。
于是轻推荀肆膝盖,眼睛一挤:“如何??”
荀肆眼儿一立:“他欺辱我你不去打他,还问我如何?!”
“您都不敢打他,奴婢就敢了?”
…正红说的对?,自己适才怎么没打他?正红见荀肆又神遁,又神秘秘问一句:“如何??”
荀肆轻咳一声:“不知怎么了,今儿有些腿软...”
啊?正红也是个不懂的,一听荀肆腿软,忙去看她膝盖,口中念着:“可别是昨儿在宫外打架伤到了。”
荀肆忙捂她嘴:“可小?点声儿,让外头?那俩听了去,一个状告到皇上那,咱们别想出宫了。”
正红忙捂住嘴笑了:“肆姑娘而?今可不用怕了,皇上若是责罚您,您这小?嘴儿一递,皇上自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荀肆欲起身打她,听存善来?报,说是修年在门外求见,荀肆去外厅迎他,见他第一句就是:“可千万别学你父皇。”
?修年造的一愣,不知母后这又是唱的哪出,只得干站着。
荀肆见他站着不动,便问他:“怎么啦?这会儿不是该回房里温书了吗?”
修年脸红道:“母后,儿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
“今日在学堂上,太傅说皇子不应只读圣贤书,还应识人间?烟火。要同?砚各自种一种家禽。儿臣思索良久,不知该如何?养家禽,是以来?问母后。”
“这…修玉也要养?”
“都要养。”
好家伙,那后宫还不乱了套。
“只要家禽?家畜成不成?”
修年一张小?脸儿端肃:“先生没说不成,应当也成。”
“母后在陇原之时养过小?羊羔和小?马驹,还养过小?鸭子和大鹅。大鹅就不养了吧,脖子一伸嘴一张将你小?细腿咬个大紫豆!你想养什么?”
修年偏头?想了想:“小?羊羔。”
“成。那回头?母后去集市上给你弄一只羊羔来?。你去问问修玉养什么,回头?也跟母后说一声。”
说起修玉,荀肆猛的想起贤妃快有半月未来?信了,她这一走大半年了,还未回宫呢!便对?存善说道:“小?扇儿,快帮我写封信问问,贤妃何?时归,她那粉嫩嫩的儿子不要了?”
存善得了令,立马坐下执笔。
荀肆见他姿态端正,便逗他:“看咱们小?扇子这架势多?足。”
存善红了脸:“主子又说笑。”
荀肆见存善,干干净净一张脸,可惜了不能人道。多?可怜。想到人道二字,又想到云澹:“罢了罢了,今儿乏了,明儿再写吧。”叫人关了门,自己盥洗一番钻进被窝。
眼一闭,不得了。那人的呼吸就在耳边一般,荀肆捂上耳朵,又觉得他唇就在唇边。想起他低头?抚琴的样子,终于是明白过来?,八成是中了那厮的美男计了!
荀肆一直在床上蹉跎到三更才睡。
睡梦中隐约看到那帷幔之内二人交叠,床在吱吱呀呀的响,混混沌沌做了此生第一个春/梦。第二日睁眼之时头?晕脑胀,察觉身下有异,起身一看,竟是来?了月事。哀嚎一声躺回去,口中唤着:“彩月诶,轻舟诶!”
二人推门而?入,见荀肆神态,知晓她又来?了月事,忙去打热水帮她收拾,折腾一番后将她送回床上:“快歇着吧。奴婢这就让御医去开方子。”
“不喝了吧?”
“不喝疼的紧。”
“哦。”
都怪他。荀肆这会儿什么都怪云澹,他昨日不胡闹,自己今儿就不会来?月事。有点不讲理了。云澹下了朝见荀肆没去永明殿摆弄兵器,便问千里马:“今儿是二月初几?”
“回主子,二月二十。”
“哦。”云澹掐指一算,那胖墩儿到了月事的日子了,不知又疼成什么样儿呢!上回月事之时找了好几天茬儿。摇头?笑笑:“走罢,去永和宫。”
从永明殿到永和宫,倒是不远,加之云澹脚底飞快,顷刻间?就到。
进门一瞧,那胖墩儿捂着被子在床上哼唧呢:“喝药了?”是问彩月。
“回皇上,刚喝过了。”
“好。”云澹摆摆手要他们下去,自己撩起衣摆坐在床边。
荀肆睁开眼见到罪魁祸首,气不打一处,狠狠瞪他一眼要转过身去。云澹按住她肩膀不许她动:“干嘛?朕又没惹你。”眼落在她唇上,想起昨日二人耳鬓厮磨,脸红了一半。
“惹了!”荀肆委屈说来?就来?:“若不是皇上昨儿胡闹,今儿也不会来?月事!”都怪云澹头?上了。云澹见怪不怪,指指她腹部:“这儿疼?”
荀肆点头?。
“太医说你就是从前受了风寒,好好调理兴许他日能好。又说不通则痛,气滞血瘀。往后可不许贪凉了。”他用力搓手:“朕帮你揉揉。”
搓过手后放在她脸上:“热么?”
荀肆点头?。
于是又搓几下,口中念着唐突了,探进被子中放到她腰部隔着衣裳轻轻的揉,竟是缓解了疼。云澹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儿,他心中亦是惊讶,从前不觉得自己能为一个女子做到什么程度,而?今真是处处由着她宠着她,就这样还时常觉得对?她不起。
“可好些?”
荀肆点头?。
而?后察觉他的手探进亵衣挨着她的皮肉,眼蓦的睁大。云澹微微红了脸:“没有唐突你的意思,这样好的更快些。”
荀肆跟条死?狗一样,一动不动。是不敢动,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许是昨儿那一通太亲密,今儿见着他竟是觉得不自在。仅是不自在就算了,眼扫过他胸膛,竟是吞了口唾沫。荀肆被自己吓坏了,忙在心中斥自己色胚,他那身子有什么好馋的?不动声色打量他,还成,倒是可以馋一馋。他这会儿端坐在床上,肩膀是肩膀,腰腹是腰腹,两条长腿架到床上,加之从前见过他的小?兄弟,不大兄弟…荀肆轻轻摇头?,这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突然就惦记起他身子了?不对?劲不对?劲。
她头?脑中天人交战,云澹的手却是尽职尽责,一圈一圈帮她揉肚子。不出片刻,他手心满是汗,与?荀肆的汗交融在一起。一抬眼,见荀肆脸上也尽是汗,忙住了手,去拿帕子帮她擦脸:“怎么出这一头?汗?”
荀肆胡思乱想这一阵,竟是好了些,也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云澹的手起了作用。
遂坐起身子,双手捧着云澹的手,差点落下泪来?:“妙手回春啊!”
云澹哭笑不得,任她捧着,待她做完法?才抽回手:“朕还得看折子,你先歇息,晚上来?看你。”
“不。”荀肆握住他那只手:“臣妾舍不得这只手。”
…
这只手用处可多?了去了!你才见识多?少?瞄她一眼,对?门口说道:“千里马,将折子搬永和宫来?吧!”
得,折子都挪地儿了。得亏了皇后这一身肉膘了,不然外头?该传妖女祸国了。
荀肆感激涕零:“您真是臣妾再生父母…”越说越离谱了!
云澹懒得搭理她,将她推回床上:“快睡罢!”
荀肆哪里肯乖乖睡,身体不舒坦,嘴就壮:“臣妾想喝甜汤。”
“要小?厨给你做。”
“做好了。”荀肆唇一努:“那儿呢!要皇上喂。”水汪汪一双眼,撒娇呢!
“得了便宜卖乖。”云澹发?觉自己也是怪人,荀肆越使?唤他他越开怀,起身端来?甜汤,勺子舀起一口送到她唇边,荀肆张口喝下,眉眼弯弯。云澹恨不能将自己变成那甜汤送到她口中。二人你来?我往,竟有眉来?眼去之感。再一口递到她唇边,见她檀口微张,头?脑一热:“朕想尝尝你这甜汤。”
荀肆咽了那口看向碗中,寥寥几口,有些不愿,偏巧他一勺又送过来?,忙上前喝了。那人却倾身过来?,堵住她的唇,舌儿去尝那甜汤。荀肆慌忙咽下,口中香甜与?他交叠,竟不觉难受。云澹微抬双眸,见她眼神晶亮望着他,令他心慌,遂抬一手覆着她眼,一手撑在她身侧,加深了这个吻。
荀肆顽劣,轻咬他一口,本是为玩闹,却不知这险些要了云澹的命。直觉浑身气血涌到一处,恨不能生吞活剥眼前这始作俑者。
“皇上,折子搬来?了。”千里马并不知屋内旖旎,在外头?禀道。
云澹不得不鸣金收兵,在她唇上一点,见她嘴唇红润,又忍不住轻咬一口,而?后笑出声来?。“朕就在外头?批折子,有什么事儿你就唤朕。若是疼的紧,朕再帮你揉肚儿。”那声音柔的跟掺着蜜一样,从前的云澹可不会这样说话。而?后放下帷幔,将荀肆置于一方小?天地中,要她睡的安稳。
荀肆甫一闭眼,定西便在外头?求见。荀肆猛的坐起身,一拍脑门,差点被那厮搅的忘了正事儿,忙传定西进来?。
“如何??”
定西看了眼云澹,不知当说不当说。
荀肆想起正红说的:若是万岁爷与?您来?气,您嘴一递,他就没工夫生气了。于是说道:“万岁爷是主子,能说。”
定西点点头?:“小?王爷说又有人往楼外楼送人了。那两个姑娘应是西北来?的。”
云澹放下笔,回身看着荀肆。他知晓她整日往宫外跑,说是要与?云珞一起查案子玩,却从未过问她查什么案子。这会儿一听,查的竟还是楼外楼。这小?东西眼光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