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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颜渊不再看她,“其实你跟你师父一样,都是个贪心自私自利的人,我有时候都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站在尹花休的角度上看了看,就很容易知道你说这些话的含义。”
“神帝……”雀儿呆呆地望着颜渊,忽然眸光沉了下来,脸上挂着泪珠,慢慢就风干了,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神帝说我跟我师父是一样的,但是神帝不知道的是,雀儿的确是喜欢神帝的,雀儿为了神帝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都看不到?即使我遭人唾弃,我也依旧是对你锲而不舍,可是只要有了尹花休,你就不肯多看我一眼,我是……我是不得已的……”
“你走吧!”颜渊不再看雀儿了。
“神帝……”
“我不想动手。”
雀儿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望着颜渊决绝的模样,心慢慢地冷却了,缓缓地转身,雀儿终于是想要离去了。
逐风在旁边事不关己地双手插袖,忽而眼睛一瞥望见了颜渊手中的那根银针,顿时脑袋中一愣。
“等等!”逐风突然喊了一声。
雀儿听后立马兴奋地回过了头,而就望见了逐风此刻正拿着自己那根银针细细地看着。
“这是你的吗?”逐风捏着那银针问着。
雀儿低下了头,眼神略微有些闪躲,若是承认着银针是自己的,岂不是承认了刚才袭击尹花休的人是自己?
刚刚自己矢口否认,如今在神帝面前又承认了,那他岂不是更看不起自己了?
踌躇了半天,这才开口,“我……”
“是她的,怎么了?”还未等雀儿说话,旁边的颜渊察觉到了不对,转头问了起来。
逐风望了望颜渊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来到了尹花休的身边,低声说着,“花休仙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绯樱神君死在天门山的事情,当时我没有来得及跟你说,绯樱神君并不是外伤致死,而是因为有人在她的头顶上扎了一根针。”
说着,逐风转头意味深明地望了一眼雀儿,“而那针,跟这银针一模一样。”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雀儿一听连忙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着头,“那根银针是谁的我不知道,我没有害我师父啊!”
雀儿不断哭诉着,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而当自己抬起头来的时候正望见四人都定定地望着自己,此刻雀儿才知道上了他们的当了,顿时胸脯上下起伏着,双眸狠毒地望着众人。
戏终于是演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雀儿突然狂笑了起来,望着尹花休,缓缓踱步到了她的身边,“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可是你们发现的有些太晚了,只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能够杀了你取代你的位置了!”
“我们发现的不晚,这不刚刚好?”尹花休挑了挑眉,一脸无所谓地说着。
“承认吧尹花休,承认你嫉妒我,我虽然没有跟神帝在一起但我毕竟是比过了其他的女子,别人就连近身神帝的机会都没有呢,而我竟然能够轻易地得到了神帝的信任!”
尹花休很是不明白雀儿是怎么想的,如果说她喜欢颜渊,却不如说她喜欢权利,而说她喜欢权利又觉得她只是想要人们多重视她一点罢了,她与绯樱神君是一样的,渴望得到被人的认同,却又害怕失去,所以才会想要一劳永逸,将自己彻底铲除。
可是些总是不能胜正的,除掉自己又怎么样?不爱就是不爱。
“我为何要嫉妒你?颜渊始终爱的都是我,你这么做无疑是让我确信他更爱我了而已。”尹花休不想要给雀儿一点点的余地。
“相比较倒是你,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连自己的师父都谋害,当真是你师父的徒弟,倒真是不给自己留余地,我倒是想要知道,你将那银针刺入你师父头上的时候有没有一丝的后悔?”
后悔?
怎么能够不后悔?自己日日都做噩梦,梦见师父突然醒了,瞪着两只猩红的眼睛望着自己,后来,她真的醒了,自己吓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扶着她离开天门山的时候,谁人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多么地厌恶,厌恶这个自己,厌恶自己为什么没有杀掉她?!
“我从未有过一刻的后悔,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神帝,我都是为了他!”雀儿指着颜渊,脸上的泪水也随之流了下来。
“为了他?他让你去这么做的?你杀了绯樱神君杀了我对他有什么好处?雀儿,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师父已经活过来了,你每天看到她难道不会害怕吗?”尹花休走到了雀儿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难道没有想过那一针下去她疼不疼吗?她是你师父,是这这诺大的天宫中你唯一的亲人,难道你连一点的感激之情都没有吗?”
“不,你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雀儿捂着脑袋不停地摇着头,最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会有情绪的,也会有感情,只不过被那层虚荣心遮的严严实实,等到这层虚荣心被捅破,那层情感才颤颤巍巍地露出了头角,原来自己一直是无法忽略的。
伸手抓住了一旁的颜渊的裙摆,雀儿好似害怕的不行,缓缓地抬起了头,望着此刻颜渊也正在望着自己。
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天兵。
“神帝”望见颜渊后,天兵随即恭敬地拱手。
“将她带回”颜渊冷冷道,“废去一身仙骨,打入凡间!”
“不不,神帝,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都是为了你,神帝,神帝你救救我,您就放过我吧!神帝!!!”
雀儿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拽着颜渊的裙摆不撒手,身后的天兵将雀儿紧紧地钳制着,向后拉扯着雀儿,望见雀儿不受控制,瞬间唤出了捆仙绳,那捆仙绳上了身后,顿时望见雀儿的身上冒出了丝丝的白烟,随后疲累地倒在了地上,那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眼中倒映出了颜渊那略微有些冷漠的面容,眼中的泪水,动了一下,随即流了下来。
转头,望了望尹花休,颜渊轻轻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着,“我要回去看一看,那仙册不能够出任何差错,你在青丘好好玩,过后我来接你。”
尹花休瘪了瘪嘴,雀儿的这种下场自己说不上有多开心,大抵是恶人自会受到严惩,但是原本可以不这样的,颜渊这番温柔倒是让自己有些安慰,随即上前抱住了他,“我知道了,你早点来接我。”
颜渊嘴角扯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望见尹七七正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自己,又将自己的笑容收回,摸着尹花休的头,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拽了出来,柔声道,“我走了。”
腾云驾雾之间,天地皆为自己所观,望着前面被两个天兵抬着的雀儿,此刻她正定定地望着自己,捆仙绳本是束缚神仙所用,天宫之上的执法者在原本的捆仙绳基础上加了法术,所以被捆者有意识,却身不能动,话不能说。
而就当颜渊深思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浓重的杀气袭来,正对着自己的头。
猛地转身,颜渊瞬间伸手将那杀气擒住,而自己后退了好几步也才刚刚站定,而望着手上,只是薄薄的一片纸而已,那上面残存的阴气正在慢慢地散去,将颜渊的手灼伤,颜渊却不为所动。
摊开手心的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冥府,速来。
“神帝,怎么样?您没有受伤吧?”两个天兵望见了,顿时走上前来关切地问着。
“我没事”颜渊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是”两位天兵拱手,雀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颜渊似乎都要龇出了眼泪。
冥府,鬼帝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倚在软榻上,身子不断抽搐着,似是不听使唤,只是从那眼神当中,颜渊可以看出,那还是鬼帝,痛苦的鬼帝。
荣华消失后,她所下的咒也消失了。
颜渊刚想要走上前,却发现此刻一个身影缓缓从暗处走来,走到了软榻旁边坐在了鬼帝的旁边,伸手轻抚着他的面庞,笑着说着,“你真是不乖,到底是将神帝给找来了。”
听见身旁的蝶衣这么说,鬼帝立刻将目光狠狠地投向了她,那眸光中带着不甘和愤怒,身子因为奋力地挣扎而发抖着,挣扎了半晌,想是终于认命了一般,鬼帝倏然落在了那软榻上。
蝶衣缓缓地转过了头,望着站在殿下望不出一点情绪的颜渊,那如同尹花休的面容依旧是笑意盈盈。
“如果我没有猜错,神帝应当是很忙才对,我们冥府的事情,您就不用参与了吧!”
“把你这幅皮囊去掉”颜渊冷冷地,一身白衣在这冥府显得异常突兀,的确,在这冥府,自己浑身的仙力受限,又不知道这蝶衣的法力如何,硬碰硬总是下下策。
“这皮囊?”蝶衣许是没有想到颜渊在乎的竟然是这个,随即也没有过多坚持,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假象祛除,露出的真实面容却差了许多,虽说与尹花休有着万分的相似,但细细望去又差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