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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刚酝酿好感情，准备开口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精灵般好听的声音。
“格林德沃毁灭了旧灵网，造成了几十亿人的死亡。”
里德尔与赫敏同时转过头，一名头上顶着折纸导弹模型的女孩，坐在不远处的吧台上淡定地用吸管喝着酒。
“格林德沃没有这么做，他是拯救灵网的英雄。”
珍妮显然不太喜欢这个打断她讲故事的家伙。
“你和其他人一样被骗了，他就是凶手。”卢娜的声音平缓的就像在讲述一个事实。
“他不是。”
“他是。”
“他不是～”
珍妮压抑的怒火几近爆发。
“消消气。”赫敏按住即将暴走的珍妮，将她安抚下来后，走到对方面前，好奇地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格林德沃是凶手吗，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英雄。”
“直觉，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阴谋。”
“这么说你拿不出证据。”赫敏嘲讽道：“信口开河也好意思说这是真相。”
珍妮此刻也平静下来，无语地别过头：“又是一个沉寂在阴谋论世界中的疯子，赫敏，不必理她。”
叫回赫敏后，珍妮继续开始讲述。
“说起格林德沃，就绕不开一个东西，灵网。”
“两百年前，互联网诞生之初，那时候人们普遍还在用外接设备联网，必须要通过输入设备才能将信息传到互联网。”
“效率非常的慢。”
“尽管如此，互联网的发展依然非常迅速，在诞生一百年后，便已经渗透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
“一百年的时间，那个时代的人已经研究出初步的脑机接口，但这种纯粹用电子接入的方式受限于软件的发展，只能按照软件允许的模式运行。”
“大公司研究的那些令人厌恶的软件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那个时代的人觉得，他们根本不像是互联网的使用者，而是互联网的奴隶。”
“直到格林德沃的出现，他发明出一种灵能魔纹阵，可以让人与互联网直接连通，不需要任何的软件和操作系统，思维能做到的事情，你在互联网上就能做到。”
“这种新型的连接方式构成的网络，被称为灵网。”
“连接灵魂的网络。”
“不需要学习所谓的开发语言或任何其他的知识，只要你能找到足够多志同道合的同伴，当你们需求一致时，灵网就会回应你的期盼。”
“在灵网中诞生的软件，权限属于每一个用户，没有任何人可以主导它的运行，只有集体的意志才能令它改变。”
“自那之后，那些大公司就再也无法通过互联网监测我们，我们也不需要忍受那些大公司研发软件上的那些令人恶心的用户条款。”
“网络不再是某个人的工具，而是属于所有人天堂，灵网甚至没有主机和服务器，或者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主机与服务器。”
“世界走向了真正的平等。”
珍妮的眼中闪烁着光，但很快她的语气就开始变得沉重。
“一开始灵网偷偷摸摸地推行时，并未引起那些上层的注意，但在灵网大规模传播时，反扑来了。”
“尽管格林德沃带领着圣徒拼死抵抗，但他的力量终究无法抗衡整个旧社会。”
“格林德沃让我们在网络中达到了真正的平等，可在现实生活中，不公依旧存在。”
“他们无法在灵网上战胜格林德沃，于是便选择从物质层面上消灭他。”
“在公司地毯式的搜索下，格林德沃最终还是被人找到。”
“在死亡的关头，格林德沃献祭自身，在全世界的人面前，发布了最后的遗言。”
“时间太过久远，现在已经没人知道格林德沃当时说了什么。”
“唯一确信的就是，格林德沃的演讲让全世界的人连接在一起，灵网之中诞生出一个超越所有人想象的终极存在。”
“那个吸收了全世界几十亿人的期望创造的东西，在诞生之初就拥有着近乎无敌的力量。”
“但这股力量却并不好掌控。”
“格林德沃期望的是建立一个新的，象征着自由的世界，他渴望的是创造。”
“然而大多数人，能想到的改变旧时代的方法，只有一个。”
“毁灭，彻底的毁灭。”
“面对灵网之中，那个犹如创世神一般的存在，公司没有任何抵抗的资本。”
“他们网络上的一切全部被摧毁。”
“而他们选择的应对方法也同样直接，就像对付格林德沃一样，公司选择从物质层面毁灭一切。”
“这场灭世之灾让旧世界彻底崩塌，九成九的人类全部灭亡。”
“前面说过，灵网的服务器是我们每一个人，因此，伴随着人类一起毁灭的，还有格林德沃创造的那个毁灭一切的创世神。”
“祂与全世界九成九的人一起，消亡在这个世界上。”
“这场战争所留下来的，只有一个满目疮痍的世界，和旧时代初期的一些与电子机械伴生的伪灵网软件。”
“没有了用户的制约，它们的行为再也不受约束，于是它们开始无差别地通过灵网攻击每一个人。”
“面对这场灾难，残存下来的人不得不联合起来，建立起新的局域性灵网作为城墙抵御那些家伙的攻击。”
“在这期间，一些残存下来的公司再度崛起，并重新统治日不落。”
“比起格林德沃，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与意志抗衡公司，更没有那么大的魅力，统合所有的底层人民。”
“底层那些分散甚至互相仇恨的人，根本不可能与公司抗衡。”
“战争过后，世界还是那个鬼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珍妮说到这里，笑容中充满苦涩。
好在她很快就恢复过来。
“就算这样，格林德沃依然是一个英雄。”
“他永远都是旧时代最伟大的传奇。”
珍妮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情绪，还专门瞪了卢娜一眼。
在日不落，最自由的地方只有一个。
灵网。
那里是公司唯一无法完全掌控的地方。
珍妮相信，如果可以，公司最想要掌控的就是灵网，但是他们做不到。
而这一切，都是格林德沃争取来的。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对卢娜的话反应那么大。
听完珍妮的故事，里德尔陷入沉思，难怪他在这里怎么都找不到有关世界历史方面的信息。
原来是这样。
战争摧毁一切，公司垄断知识，底层的人光是生存就要拼尽全力，根本没人关心过去是什么样子。
甚至连巫师是什么都没几个知道，只知道巫师的魔纹耐受比普通人强。
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进行区分。
看来，他只有去公司那边走一遭，才能知道有关这个世界的历史与真相。
“珍妮女士。”里德尔出声拉回珍妮的注意力，问道：“我们想要发布一个任务，找一名黑客帮忙入侵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查询一些信息。”
“不知道你有没有合适的人推荐一下。”
“入侵圣芒戈！”
珍妮的目光一下子就转过来，她略过里德尔帅气的脸，认真看向赫敏，仿佛在问他不是在开玩笑吧。
赫敏轻轻点头，为了防止珍妮误会，她认真解释道：“这次是为了我的事情，麻烦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
“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靠谱。”
珍妮快步走出吧台，将赫敏拉到一边，低声道：“你没发疯吧，那是圣芒戈，在灵网中，日不落最强的防护就是抵御旧时代残余AI的那道墙，第二强的就是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防护。”
“你要黑进那里做什么。”
现阶段日不落使用的灵网是由信息与灵魂交织而成，公司的防护力大多是由纯电子机械提供，唯独圣芒戈除外。
作为一家医院，圣芒戈虽然也是公司，也不太做人。
但只要付钱，它确实尽职尽责。
日不落没人敢保证自己不会出事，也不会希望自己躺在医院时遭受报复，所以圣芒戈的防护有两层。
一层是电子网络方面的防护，一层是灵网上面的人，自发愿力组成的防护。
前者可以用技术来钻空子，后者就只能硬碰硬的拼。
实力不够的黑客在第一层就会GG，实力足够的黑客则卡在第二层，硬碰硬很容易出事。
有本事的人不会接这种要命的活，没本事的人连第一层都黑不进去。
这就相当于你要求一个生活无忧不缺钱的富翁去为了钱拼命。
也不是没有这种人，但极少。
因此圣芒戈很少出现那种信息泄露的事件。
赫敏当然也知道黑进圣芒戈的难度，要是有那么容易的话，她也不至于在目标情报不明的情况下依然想要强闯进去赌命。
“我手里有接近十五万金加隆，应该足够请那些人出手一次。”
“只是窃取一个高级会员的用户信息，又不是圣芒戈的公司机密，难度没那么高。”
窃取会员的个人用户信息会让第一步对于黑客技术的要求的条件下降不少，至于第二部分的难度并不会下降。
不过起码还是有机会的......
珍妮很不理解赫敏的想法，她要是有这钱，什么东西放不下。
“哎～”珍妮长叹一口气。
“我估计劝你你也不会听，不过我认识的人里面确实没有这么厉害的家伙，只能给你挂任务栏试试。”
“最多给你打听一下接任务的那个人的基本情况，至于靠不靠谱，我没法给你保证。”
“多谢。”赫敏认真地道谢完，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回响。
“你在找黑客，要黑进圣芒戈。”
“谁！”
赫敏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就向后回头并摆出攻击姿态。
身后只有一个还没收拾的空桌，一个人都没有。
“这边。”声音再次从赫敏的右耳中传来。
赫敏扭过回望，在距离她五米外的吧台处，卢娜一边喝着酒一边朝她微笑。
“你要黑进圣芒戈？”
声音再次从赫敏的身后传来，卢娜的嘴没有任何动静。
“你是黑客。”赫敏此时也反应过来。
卢娜的声音极具辨识性，正常情况赫敏是不会弄错的。
只不过刚才那声音一直从她的脑后传来，赫敏本能地向后看，这才忽略了坐在远处的卢娜。
“对。”
卢娜的声音依旧平缓：“要不要聘请我去试试，我不要钱，只要你们顺带帮我个忙。”
“听上去很诱人。”
赫敏沉思片刻后，果断拒绝：“口头哇路！”
“为什么！”
卢娜不解地盯着赫敏，明明她们有相同的目标，赫敏为什么要拒绝。
“一个擅自偷听别人讲话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值得相信。”
“我并没有偷听。”卢娜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是你们在交谈时灵魂波动太过明显，我看到的。”
“每一个连接灵网的人，都在无时无刻地与灵网交换信息，你身上的防护太过简陋，完全就是不设防，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实力的黑客，都能很轻易地得到这些信息。”
“需要我帮你升级一下吗，只要六千金加隆，质保五年。”
卢娜的话听得赫敏额头青筋暴起，偷听/偷看还这么光明正大，太嚣张了。
“我不需要。”
“哦。”
卢娜似乎完全察觉到赫敏语气的变化，自顾自地推销道。
“那你要不要订阅一下我的频道，我每天都会分享一些有趣的故事，其中就有一些关于防御黑客的小技巧，对那些菜鸟非常管用，这个不要钱。”
“我不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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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的灭世计划】
【如何快速加密信息】
......
看着眼前突然弹出的订阅信息，赫敏脑海中绷紧的弦瞬间断开。
“我今天不给你个教训，我就不叫赫敏。”
滋～
赫敏才走到一半，身体就不听使唤地倒下去，同时眼前出现取消订阅的消息。
“抱歉，我还以为你很需要这些知识，敏赫女士。”
卢娜郑重的道歉此刻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嘲讽，只不过卢娜本人并没有这个自觉，她的语气非常的诚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