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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气得暴跳如雷，就连声音都抑制不住地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凭什么让我道歉？！
这件事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蔡泽明也口口声声答应过会娶我，不然的话——
我还有必要在他这个老男人的身上浪费时间吗？！”
听到“老男人”这个形容词之后，洛心艾唇角的讽笑不禁更甚了。
随即，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见时间已经耽误了不少，索性就当机立断地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不论如何，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否则——
就别怪我赶鸭子上架了。”
像是意识到洛心艾并不是在和她开玩笑，顾瑶顿觉一阵彻骨的胆寒，就恍若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一般，脸上的表情也因此而被冻得凝固起来。
只沉默了一瞬，她就对着洛心艾微微颔首并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顾瑶走后，洛心艾唇角的笑意转而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她这才将手里那支看似再普通不过的签字笔放下并按动开关。
旋即，她笑得意味深长，将这支录音笔握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
有了这条录音，她倒是很想看看，蔡泽明在得知自己被称作为“老男人”之后的反应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洛心艾唇角的笑意不禁逐渐加深。
然而下一秒，她的好心情就被一阵突然间响起的手机铃声给破灭。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入目便是“于科长”三个大字。
看来，旅游局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念及此，她不免有些心怀忐忑地按下接听键，却极力维持着一副心平气和的面容，“喂，于科长。”
听筒里传来于梦那阵亲和力十足的声音：
“嗯，洛小姐，经过我们的反复商讨与高层之间的投票表决，最终我只能和你说一声——
很遗憾，hl的合作方案被我们给否决了。”
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洛心艾并没有感到多么的惊讶，反倒是平静如初地询问出声：“可以说说大致理由吗？”
于梦几乎是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将她知道的情况如实相告：
“当然，我们本着公正公开的原则，你完全有权利知道这些。
首先，因为楚氏集团旗下的fs酒店管理公司在此之前与我们达成了季度合作，并在合同里规定不准我们与其他餐饮业的酒店同时进行合作。
其次，比起服务理念较为传统而又稳定的hl来说，我们更希望扶持的，是fs这一类上升势头迅猛、有着发展前途的小酒店。”
不准与其他酒店同时进行合作？
这不是“霸王条款”吗……
相当于是在合同有效期内，把整个旅游局在酒店餐饮业的相关合作全都给局限在了fs酒店那里。
原来楚思睿这是一早就预料到她会在周年庆的活动策划上来这么一出……
不过想归想，对于于梦的坦诚，洛心艾还是不由得展颜一笑，一双媚而冷的瞳眸里划过一丝感激的光亮。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察觉到洛心艾语气中的客气之后，于梦的眼里布满了显而易见的欣赏光亮，忙不迭地继而补充道：“哪里，应该的。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就算没有通过这次的合作，我也很看好你。
毕竟，作为hl的代表人，你所给出的合作方案，的确是经过了反复的考虑与周密的安排，可以看得出来很用心，是在为我们制造一个双赢的局面。”
说到这里，她眼中的赞赏光亮转而被惋惜的情绪所替代，就连语气中也夹杂着清晰可闻的无可奈何：
“只不过很可惜，在此之前我们已经与fs达成了合作，否则——
我们一定会一致性地选择hl。”
听闻此话，本就聪明伶俐的洛心艾早已读懂了于梦话里所暗藏着的深意，平静无波的嗓音也就覆上一层微不可察的波动：
“好的，我明白了，不管怎么说，还是那句话——
我不后悔认识您。”
从“很高兴”到“不后悔”的递进，令于梦不禁更加赞叹不已了，她那双精明的瞳仁里划过一抹惊艳的微光，唇角一扬：
“你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如此沉得住气，遇事冷静而又从容不迫——
我才更想说，我没有看错你。
不论如何，祝hl酒店的周年庆活动能够顺利举办！”
洛心艾粲然一笑，明媚的眼眸里泛起一阵早间晨曦般透亮的精光，“借您吉言！”
挂断电话之后，她并没有完全沉浸在失望中，反倒是迅速地拨通了另一串手机号码。
……
午休时间，刚得知这件事的莫烨霖立刻将洛心艾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他的眉眼之间满是隐藏不住的担忧，就连向来沉静而又平稳的声音也笼上一丝愕然：
“听说你的合作方案已经被旅游局给拒绝了？”
令他出乎意料的是，洛心艾的声音竟平静得有些异常、甚至毫无起伏：“嗯，于科长给我打了电话。”
那双冷魅而又摄人的桃花眼微眯，莫烨霖心中的疑惑更甚，“怎么不来和我说一声？”
言外之意是，怎么不来找他商量一下在此之后的对策？
洛心艾丝毫不掩饰眼中那狡黠的暗光，语气里分明带着一丝坚定不移的信心：
“因为，我在暗度陈仓。”
“？？？”
似是察觉到了莫烨霖那张冷峻面庞上倏尔浮现出微不可察的讶异，她丹唇外朗，巧笑倩兮：
“我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只去和楚思睿抢旅游局的合作机会。
旅游局的合作只不过是一只饵而已，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疏于防范，我这次的计划牵扯到两个方面，那就是——
一明一暗。”
她似是有意无意地停顿了一瞬，这才继而补充道：
“正如我刚刚所说，争取到与旅游局的合作是‘明’，而‘暗’，则是我在私下里与阳城艺术中心即将达成的交易。
毕竟，与其去抢夺一次比登天还要难的机会，倒不如打楚思睿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不是更有胜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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