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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婕妤被说得脸色很不好看。
但是还没完，顾频苼还没说完。
“崔婕妤在我说话之时冒然打断，不知道平日里和陛下说话也是这般莽撞？”顾频苼又一个问题抛出来，崔婕妤就快要招架不住了。
虽然顾频苼一直在问崔婕妤问题，但是语气十分温柔，还是微笑着同崔婕妤说的，完全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样。
可是崔婕妤平时哪儿受过这种“质问”？自从七皇子养在她膝下之后，谁跟她说话不是笑意盈盈，客客气气的？今日竟然受到顾频苼一番盘问，这让崔婕妤心中十分不爽。
“顾昭仪还真是能说会道，平日里就是这样哄着陛下吗？我今日倒是见识到顾昭仪的手段了。”崔婕妤还是不死心地嘲讽到。
“想来顾昭仪也是不会这么小气的吧，就是同我拌了几句嘴就会到陛下和贵妃面前哭鼻子吧？”
顾频苼摇了摇头，“自然不会。”
“我方才问过纺昀姑姑了，我是有权利处置你的，所以……”顾频苼说到此处停了一下，让崔婕妤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所以崔婕妤就在此处跪足三个时辰，就当作是今日冒犯我的代价吧，顺便也向上天祈福，西北战事早日了结，陛下好少操一些心吧。”
崔婕妤听完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新晋封的昭仪，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是七皇子的母亲，你不能处置我！”
顾频苼还没说话，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的声音传来，“是吗？”
吓得崔婕妤赶紧循声而望，却见是慕帝从她身后走来。
“陛……陛下？”崔婕妤看清是谁之后心里一颤，不敢相信一样。
“参见陛下。”顾频苼和顾频卿等人一下子就跪了下去，给慕帝请安。
“起来吧。”
“朕竟不知后宫如今已然是如此风气了，小小婕妤也敢在昭仪面前叫嚣了，怎么，仗着桓儿养在你宫里，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朕竟不知素日谦卑的崔婕妤还有这么威风的一面呢？”慕帝半是讥讽半是冷漠地说到。
崔婕妤一听这话，立刻就跪下说到：“陛下，陛下，您听臣妾解释，臣妾只是因为担心陛下龙体，这才慌不择口，胡说八道，冒犯了顾昭仪，求陛下恕罪啊。”
“晚了。”慕帝毫不留情地挥开崔婕妤抱着他的手，朝顾频苼走过去。
“传朕旨意，婕妤崔氏，目中无人，以下犯上，又以七皇子养母之故，在宫中横行，不尊宫规，即日起，降为美人，即日搬出永安宫，再不许接近七皇子。”
扎心了，扎到灵魂了。
崔婕妤在宫里熬了这么多年，才堪堪熬到了婕妤的位置，可是如今却因为在御花园冒犯了顾频苼，就被降为崔美人，还失去了七皇子的抚养权，这算是完全失宠了。
“陛下，陛下不要啊，桓儿还小，他离不开臣妾的，求陛下不要让桓儿离开臣妾啊，陛下，陛下您开恩啊……”崔婕妤扑过去，扑在慕帝脚下，一边磕头一边哭喊到。
“臣妾，臣妾真的知道错了，臣妾这就向顾昭仪道歉。”崔婕妤，啊，不，崔美人，崔美人赶紧跟顾频苼跪着磕头，“都是嫔妾无礼，冒犯了昭仪，还请昭仪原谅嫔妾一时之失啊，嫔妾再也不敢了，求昭仪原谅。”
顾频苼在崔美人扑过来的那一瞬间就躲开了，还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慕帝在第一时间就把顾频苼藏到了身后去，所以崔美人是对着那边的桃树在磕头认错。
“还不快拉下去，朕看着就心烦。”慕帝嫌恶地看着地上的崔美人，十分不悦，就像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一样。
洪潭赶紧招呼着后面的侍卫们把崔美人拖走了，崔美人还是不甘心地喊着求慕帝原谅。
侍卫们带着崔美人走远了之后，慕帝才转身看着顾频苼。
顾频苼低着头，慕帝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头上簪的青玉牡丹花，还有她的衣服。
“怎么了，被吓到了？”慕帝温柔地问到。
“有一点，没想到平日里雍容华贵的宫嫔们也有这样的一面，实在是意外得很。”顾频苼声音小小的，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苼儿不要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个妒妇罢了，仗着桓儿在手上，不知道胡闹了多少次了，朕次次看在桓儿和淑妃面子上，对她百般包容，不成想养出了她这副德行来，是朕的不是。”
没想到慕帝真的有这样温柔的一面，这大概是很多人都没见过的吧。
“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御花园逛逛？”顾频苼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朕看那些折子看得头疼，又想着今日是花朝节，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倒是见着苼儿跳舞了，跳得很好，朕……从未见过这样美的舞。”慕帝笑着解释到，但是说到顾频苼跳舞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一下。
“陛下谬赞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怎么担得起陛下如此赞誉？”
顾频卿在一旁低头听着，表面上一副恭敬得很的样子，实际上早就已经咬牙切齿了，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心，这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当然知道慕帝为什么会停顿，慕帝怎么会没见过那么吸引人的舞姿？
当年姑母一舞倾城，谁不夸云华皇后舞姿一绝？简直是惊为天人好么，慕帝竟然为了哄顾频苼开心说得出这种话来？
是了，慕帝当年都能不顾夫妻情分，君臣情义而一定要置云华皇后于死地，又怎么会记得她当年跳舞呢？
“你这朵牡丹花不错，衣服也好看，衬得你气色不错。”慕帝上下打量了顾频苼之后说出了这一番话来。
可是顾频卿却觉得好像不是对顾频苼说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
“这是频卿今日才带进宫的，能得陛下这一句‘不错’那也是这花的福气了。”
慕帝闻言看了一眼顾频卿，然后给顾频苼拢了拢披风，“带着你妹妹好好逛逛吧，她难得进宫一次，中午就不用来景阳宫了。”
“是。”
顾频苼也发现慕帝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她并不想问，也不关心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