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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长公主堂而皇之地站在那,对于冷寒翊的审问,她皆称不知,更是反问道:“冷少卿是出了名的大公无私,本宫你都敢抓来大理寺,可是此案牵扯的还有当今皇后苏浅婼,怎么不见你把她抓来?冷少卿,这是摆明了要袒护,要本宫背这个黑锅,是吧?”
“镯子到底是不是皇后娘娘的,还有待查证。而就算是皇后娘娘的,那也有可能是有人偷窃,故意栽赃。皇后娘娘一国之母,岂能单凭这点便贸然冒犯。”
“哦?”长公主轻挑眉,一声冷笑:“冷少卿说这话不是自掌嘴巴么?你捡了个破腰牌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是有人偷窃故意栽赃本宫?到了苏浅婼那,就成了栽赃了?”
“其一,腰牌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故兹事体大。其二,长公主的人可疑,拿出来的东西,便更可疑!”冷寒翊说罢,目光投向跪在一旁的少年,“你们父子到底受何人指使,再不如实交代,大刑伺候!”
说罢,惊木堂重重响起。
长公主当下呵斥道:“冷少卿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长公主,这是公堂,再扰乱公堂,微臣可按大理寺法度办!”
来到大理寺,管你公主皇子,对冷寒翊来说,那就是个犯人。
“大人。”一名侍卫走到堂下回禀道:“人证带到。”
“好,带上来。”
冷寒卿声音落下,侍卫很快便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
“草民贾治叩见大人。”
“你可认得,你身边这个人?”冷寒翊冷声道。
贾治看了一眼少年忙应道:“认得,此人与其父亲都是我赌坊的常客,还欠了我一屁股债呢?他们父子毒瘾甚重,他父亲更是把自己的老伴和女儿给卖到万花楼去了。”
“长公主。”冷寒翊目光投向一旁依旧保持着她的高庄典雅的妇人:“如此之人,却愿为长公主大义赴死,着实叫人难以置信。”
说罢,惊堂木再次响起,他目光冷若冰霜犀利地锁住那少年:“再不如实交代,掌嘴五十!”
“别别,我说我说。”少年不断磕头说:“是,我们父子是受人指使,我父亲最近身体不行,想着拿自己的命搏我下半生的幸福,故而才在大街上演了那么一出,大人饶命啊!”
“何人指使,从头到来!”
“我不知道啊!”少年惊恐摇头:“那人一身黑衣从头盖头尾,我着实不知啊,望大人明察。”
“是男是女,身形如何,声音是否还记得,若是叫你去认,你可否认出来?”
“应是个男的,身形略微矮一下,声音我着实不记得啊,着实认不出来啊大人!”
闻言,冷寒翊倒是没有多加逼问,让他将受贿的钱财交出来,签字画押后先把他带下去了。
“所以呢?”长公主望着冷寒翊说:“冷少卿不会就想说是本宫的人所为吧?”
“不无可能。”冷寒翊应得果断,长公主依旧无所畏惧:“证据呢?”
“皇姑别急啊!”简御鲮的声音传来,踏着随意的步伐,神色从容地走来。
长公主别过头瞥了他一眼,冷寒翊起身行礼唤了声鲮王。
“冷少卿接着审吧,本王此次前来,是带来了几份证据,想请冷少卿过目。”
简玉衡递给身后人一个目光,那人快步上前呈上几份状纸。
“长公主的那个侍卫称是家中母亲重病,查了一下倒是真有其事,但是他说的手镯,我皇嫂已经证明,她确实丢了一只手镯,也已将人抓出,宫女供出来的人本王对比了下,应是那个死去的侍卫,因为宫女可以确认,那人手心有一颗痣。”
“所以皇姑。”简御鲮饶有兴致地看着长公主:“你的侍卫设这一通,是谁指使呢?”
长公主眉头一皱,方要开口,简御鲮忽然道:“皇姑若是想推脱,那就不必了,本王还有证人。”
他话音落下,侍卫很快便带进来一名男子,那人气息与冷寒翊倒是有的一拼,不是谁,正是谢云梵。
长公主这下脸色难看了,谢云梵,竟敢背叛她!
谢云梵走到堂中央下跪,将一个盒子呈上:“王爷、少卿大人,这是长公主威胁在下的证据。”
侍卫接过盒子,放在冷寒翊跟前将之打开,里头一只手指,一块玉坠,一张纸。
“另外。”简御鲮接着说道:“皇姑,我们在你家后院地牢里,把谢伯给救出来了。”
长公主此时已是面如死灰了,他们早知道她的动作了。
“还有。”简御鲮走到桌前,将方才他呈上的证据,翻了翻,拿了几张状纸给长公主。
“这是皇兄方才送来的,几个大臣纷纷指控皇姑,说是得你恩威并施,让他们弹劾冷寒翊,所以皇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好本事啊!”长公主自认自己动作已经够快了,却没想到,他们的动作早就先她一步完成了。
“来人,将长公主,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谢云梵,虽迷途知返,却也曾为同党,虽有苦衷,仍需小惩大诫,今罚你二十大板,你可服?”
“服!”谢云梵应得坦荡,他们救出了谢伯,别说二十大板,一百大板,他也服!
长公主、郡王妃、平宁郡主纷纷落网,简玉轩最后一批人马是彻底拔除了。
接下来,就等临风的消息了。
苏征前些日子,已悄悄带兵前往边疆,联系一些首领,准备给简玉轩一个措手不及。
一些事,即将正面交锋,也即将落幕。
今晚的月,格外的圆,转眼已到二月中。
苏浅婼静静眺望着天边月色,晚风轻轻卷起她的青丝,乱了她的眉眼。
一人悄然从后头走来,将一披风披在她肩上。
“夜里还是有些凉,多注意点。”
她伸手握住肩膀上的手,回过头看他:“怎么这么晚?”
“方收到临风的消息,简玉轩此时的处境很为难,临风国君已对他态度有些改变,就是这临风公主痴迷于他,我们送去的裴情,千方百计的,就是无法叫临风公主歇了心思,还有消息说,她有身孕了,为了孩子,她更不可能放弃简玉轩。”
“那倒是个麻烦。”苏浅婼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他们鞭长莫及的,要是她在临风,定能叫简玉轩吃不了兜着走。
“我倒有个主意,只是十分冒险。”简玉衡凤眸凝聚着一抹神秘之色,苏浅婼好奇地看着他:“说来听听。”
“狗急跳墙。”简玉衡道:“既然这临风公主不能做这突破口了,那就从临风国君这里撕开,让他压迫简玉轩,届时简玉轩只有一条路走。”
“造反!”苏浅婼当下接了两字。
简玉衡颔首:“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让临风公主放弃简玉轩,远没有叫临风国君放弃简玉轩来得更有效,也更容易。”
“可是稍有不慎,简玉轩就真的掌控了临风,对我们便是大大的不利。”
所以简玉衡才说,这十分冒险。
“但是,可以一试。”苏浅婼唇角微扬。
“所以呀,就是因为这个事,这才耽搁到现在。”简玉衡揽过她,下巴轻轻抵触在她脑袋上:“御鲮与墨老已经出发了,传回消息说,他们破了两个藏宝地成功拿到了钥匙,此时,正在回来的路上,我已让人去接应了,但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简玉衡垂下目光看着她莹润的小脸:“蓝元锌死了。”
“什么!”苏浅婼猛地离开他的怀抱,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会?他舍得死啊!”
这种坏事做尽,还颇有抱负的人,她真不觉得,他舍得死。
“冷寒翊这些日子都变着花样地叫他开口,但是蓝元锌只是吐露出,当时之所以骗简御鲮,就是想叫他自乱方寸。但是,有些话倒是真的,简御鲮的母亲曾是他师妹。除此之外,关于四方藏宝,天宁帝国的事,他只字不肯吐露。”
而且,蓝元锌并不是自杀,而是毒杀。
能在大理寺杀人,能在冷寒翊眼皮子底下杀人,此人的本事可想而知。
“那,可有方向?”苏浅婼也是颇为震惊,他们已几乎将所有暗哨拔出了,怎还有如此高人?
“暂时没有,冷寒翊还在调查。”
……
一样的月色下,一处阁楼上,灯火通明,夜已深,但是这万花楼的生意却依旧热闹非凡。
“芸娘,芸娘呢?我可是专门来看芸娘的。”
“宁公子,芸娘今天身体不适,您呀,多多担待一下,让,翠玲陪您喝一杯吧。”
说罢,一女子拖着摇曳身姿浑身上下软得跟没骨头似的直接倒在了那人的身上,扑面而来的胭脂香,倒是叫人流连忘返,顿时没了脾气。
前院,红尘滚滚,而后院,要较之清静许多,正中央的房间,一名女子坐落于镜前,她将领子拉下来些,露出的肩膀上有着很严重的淤青。
她指尖沾染了一点药膏,轻轻涂抹与肩膀上,却疼得冷汗直流。
“芸娘!”
房门忽然给敲响,芸娘急忙将衣服拉好,冷声道:“有事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