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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驱散长夜的阴霾,朝露点点坠在花草上,微风抚过,阳光洒落,逐渐淡化。
“芸娘,今天,就这么多了。”
一名婢女正在收集清晨的露水,但是随着阳光愈来愈烈,露水已大部分被蒸发了。
在婢女跟前站着的女子手持圆扇,一袭百褶如意月裙,眼角眉梢勾勒出妩媚之色,樱唇轻启,清灵的声音淡淡响起:“那就这样了,去烧开,一会,客人要醒了。”
“是。”婢女行礼退下后,另有一人快步走过来说:“芸娘,那姑娘醒来了。”
“哦?”芸娘回过身来,目光随意眺望着不远处的一间房间。
屋内陈设摆放都十分整齐,看得出来,这家主人应是个严谨的性子。
饰品皆以青色居多,透着一股清雅脱俗之气,没待她打量完,房门便被推开了。
蓝欣回过头看着走进来的芸娘,柳眉微不可见的挑了下。
“怎么,姑娘失望了?”芸娘一声轻笑,优雅落座。
看着屋内的陈设,她本以为这里的主人应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之人,不想,芸娘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却是烟花女子的媚色。
但很快,蓝欣神色恢复如常,走过去朝她双手抱拳,“多谢姑娘搭救。”
昨晚的情况,她历历在目。
她并没有彻底昏厥,她看到了小二开门进来,看着他那副嘴脸,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小二是见色起意了,可是她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就在她将近绝望之时,门被踹开了,一道身影飞快将小二拉了,紧接着,便是芸娘走进来,再然后她才彻底晕过去。
“姑娘家家,深更半夜的,怎能独自出来喝酒,多危险啊!”芸娘懒懒地抬起眼眸看她:“自古女子伤情,多是因为男人,可我不明白,你如此好看,怎还会被男人伤?”
说话间,她优雅地倒了杯茶,递给蓝欣一个目光,蓝欣这才坐下,接过茶杯,一声轻笑,透着满满的嘲讽:“长得好看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喜欢,而喜欢你的,多的是因为这副皮囊,这种人,倒是不值得叫我喜欢。”
“哦?”芸娘轻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喜欢的人,很特别?”
“确实。”蓝欣回想奚月洛的点点滴滴,说得心酸:“他简直冷血无情,可是他却对一人深情。我很不甘心,我曾他喝醉之时,把自己给了他,我想,如此一来,他是否心里就有我一寸之地,哪怕一寸。”
蓝苓一直不明白,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奚月洛一直不肯说,因为这个事着实不是什么光彩之色。
“喜欢上这种男人,确实是一个女人的悲哀。”芸娘摇头叹息,伸出圆扇抬起蓝欣的下巴:“如此美人,主动献身,竟还能对你冷漠,我倒有些好奇,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我觉得吧,我不能征服的男人,很少。”
蓝欣将她的扇子拿开,道:“他是个杀手,你征服不了了的。”
“哦?”芸娘收回扇子,托起自己的下巴,有些不信邪:“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想试试了,若是我能征服他,你不会生气吧。”
“你救了我,我不想害你。”
奚月洛是什么人,蓝欣无比清楚,对付寻常男子的招数在他身上根本没有一分用处,而且还会适得其反,搞不好,小命都得搭上。
当时,他们同床共枕,一夜风雨后,他睁开眼,看到她的第一眼,瞬间充满杀气,她差点给他掐死了。
若不是她是蓝元锌的女儿,她想,她会很惨很惨。
所以芸娘若是敢靠近他,绝对没有活路。
瞧着蓝欣这脸色,芸娘只好不自找麻烦了:“我现在知道了,你说的这个男人啊,很可怕,就像一只,随时会冲破枷锁的野狼,一不小心啊,就粉身碎骨了。”
“不错。”蓝欣点头,“他就是这么可怕。”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喜欢上了他。
“叨扰多时,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可以它来城西茶楼寻我。”
芸娘伸手接过,那是一块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个蓝字。
“蓝家人……”芸娘别过头去看,蓝欣已经走出房间,身子一跃,翻过墙头。
……
繁华的街道上,来往人群川流不息,一老者推着豆腐车正要赶往摊位,不想在转角处差点把人撞了连忙停下来。
“小伙子,你没事吧?”
老者放下豆腐车过去扶躺在地上的年轻人,而当他走近之时,脸色瞬间大变。
只见地上那年轻人脸色苍白,薄唇犯紫,老者将手伸到他鼻子处,当下吓得腿软瘫在地上了。
“死人了!死人了!”
暗处,一名蓝衣女子冷漠离去。
这街上忽然死了个普通百姓的,接手的并不是冷寒翊,而是京兆尹。
冷寒翊为大理寺少卿,他处理的都是大案件,比如这耽搁了几天的谢家案。
“谢家当年罪证确实是作假的,是由当时的皇后赵氏所为,只因她想拉拢谢家,但谢泰为人耿直屡次拒绝赵氏的示好,这才引来灭门之灾。事后的证据也是她销毁的,如今赵氏已逝,也算是给谢家一个交代,皇上已经下旨还谢家清白。”
简御鲮将事情原尾如实告知,谢云梵望了一眼牢房的方向:“那他又是什么意思?”
蓝元锌为何要信口胡诌?
“他啊!”简御鲮薄唇轻轻扯了下,“他牵扯的,原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多。”
谢云梵自认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既然谢家案已是水落石出,那他也是时候离开定京了。
想到这里,他转身便走。
“还有。”简御鲮忽然喊住他,“你想不想,把那人供出来?”
“没有人。”谢云梵丢下这三个字,头也不回的。
“她能策划让姬世勋杀你,你觉得你能活着走出定京吗?”
闻言,谢云梵总算站住了脚步,简玉衡走到他跟前,“长公主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即使你无心将她供出,她也绝对不会容许有能够威胁她的人事物存在。”
谢云梵抬起头看他,清冷的眉眼涌上一抹轻蔑之色:“你觉得,我出来说,出来作证,她就会认吗?别异想天开了。”
“单凭这点自然不可能将她绳之以法。”简御鲮又不是傻的,自然的也不会把对手当傻瓜。
“但是,由你做突破口,我们就可以把这个口子越撕越大。你暂时还是先留在大理寺,安全一点。”
“关回去?”谢云梵再次瞥了一眼后方牢房的方向。
当时同意进去,那是因为他确实有嫌疑,可是,他不觉得牢房是个好地方。
这长公主定没有那么容易落网,那他还要去那里住多久?
“当然不是。”简御鲮一声轻笑,道:“这大理寺不是只有牢房可以住人。再则,谢家,只有你一人了,我想除了为谢家翻案,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活下去,万不可叫谢家香火在你这里断了。”
闻言,谢云梵的神色总算有了一丝动容,片刻后,他才点头:“好,我就在这多待几天。”
……
闹了几日的谢家案今日总算是给出个答案了,简玉衡本是想着这案了结后便让简御鲮去把最后两把钥匙拿回来,但是这个事看起来并没有就此拉下帷幕。
皇宫,御书房。
“可我始终不知道,我师父当日为何要如此说。”
简御鲮这几天几乎没怎么休息,如今总算是喘了口气,却没有太过松懈,懒散地倚靠在软榻上,随手拿起一个苹果边啃边说:“还有一个事,我师父被捕之时,说起了天宁帝国。”
对面,正在认真批阅奏章的简玉衡这时才抬起眼眸:“然后呢?”
“他说,他为合并天齐大宁成就天宁帝国万死不辞,身为蓝家子孙,可以没人性不能没血性!”
当初听到这句话时,简御鲮心里也是愤怒非常。
回来后本是要跟简玉衡汇报的,不想就接了谢家的事,耽搁到现在他才想起来。
“看来蓝家与千年前天宁帝国关系匪浅。”简玉衡眉头轻挑,手中笔放下,露出深思之色:“如果他真是帝国后人,那关于四方藏宝,是不是很清楚?”
“我专研过这个四方藏宝。”简御鲮翻身坐起,认真说道:“别说,当时藏宝之人,好像就是姓蓝,不会是我师父的祖先吧?”
虽然蓝元锌作恶多端,但他救简御鲮是事实,五年来倾囊相授也是事实,再怎样,他还是得尊称一声师父的。
“你说,他都知道什么?”简玉衡凤眸轻抬,神色逐渐严峻起来。
简御鲮一时没跟上节奏,只摇头。
简玉衡再道:“他知道的,定不会跟我们说,但是有可能……”
“跟简玉轩说。”简御鲮当下反应过来了,露出震惊之色。
“看来,洛说的是对的。”
简玉轩,有可能会在最后出手,坐收渔利,甚至有可能清楚最中藏宝的情况,这对他们来说很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