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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楼主。”田林低头抱拳，神色恭敬的道。
“你说你有五成的把握确认我是凡仙，那么我想问问，你的把握在哪里。”凡仙神色淡然的看着这名青年。
这青年神色微变，想到如今此人的身份，却是咬牙开口，“我从四年前的源头调查得知，凡尘这个人，来历很是突兀，左手臂断掉的且毫无修为，年龄也已经成年，却被王磊一手带来风雷宗，风雷宗坚决不收此类弟子，王磊为人，除非必要，否则断不可能为此破戒，这是其中一个疑点。”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第二个疑点，也就是凡尘这个人出现的地点，恰恰在青雨城，可根据我在青雨城的取证发现，青雨城《编户齐民》中包括十多个县城，并无与此特征之人，连名字都没有，倒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凡仙，跟他情况似乎很是类似，也是断臂，也是青年模样，曾经在同一时间段出现在青雨城，这无疑很是奇异，我认为事间如此巧合之事，实属罕见。”
他说到这里，看了对面面无表情的凡仙一眼。
“继续。”凡仙轻轻开口。
“其三，就是那个姓赵名日天之人，此人我调查之中，青雨城确实有两个人叫这个名字，一老一少，却都是凡人，无一例外，而这个赵日天，当初在青雨城修真门派选拔之际，冒充金光宗内门弟子，暴打王磊，此事包括跟我风雷宗以及其他下五宗皆有证实，而这赵日天，出现得也颇为蹊跷，宛若凭空冒出，事后不知所踪，而金光宗更是证实，此人...并非金光宗弟子，而是一个冒牌货...那么此人又是如何成功夺取金光宗弟子身份铭牌的呢？进入那场酒会之中的呢？”
“此事，当初这凡仙，就在巨鹿县斩杀过青衣帮的大当家和二当家，而这青衣帮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其身份来历，也很是神秘，后来根据我们调查发现，这一男一女两位当家，和二十多年前，从金光宗逃走的两个弟子在在年纪、修为方面极为相似，虽说名字不一样，虽说两人从消失到出现在巨鹿县做草寇的时间，有一丝出入，可却不能排除是为了躲避仇家，隐姓埋名几年才走出来，否则，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山上，又为何会恰巧出现一男一女两个修真者呢？若真是如此，那么，不排除是凡仙斩杀了这两人，从中得到金光宗的弟子身份令牌，从而假扮成下赵日天，混入其中，并且以强大的修为或是其他手段暗中威胁王磊，让凡尘加入风雷宗......”
这六号青年说到这里，凡仙尽管不愿承认，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青年的猜测，几乎...没有一点错误，从头到尾，都被他猜对了！
凡仙笑了笑，却是看向田林，“你怎么看？”
田林在此时，面色却是极为冷漠的看着这六号青年，“若真如你所说，楼主就是凡尘，乃各方的通缉犯，为何我风雷宗的人不抓他？为何其他宗门的人不来抓他？为何上宗都没有命令？这一点，你如何做出解释？”
“这...这...”这青年一听内心却是瞬间没底起来，他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是准确，了却在田林这一问之下，漏洞百出。
除非...
“除非这是一盘棋...”这青年咬牙开口，“这凡尘就是这一盘棋的棋子，而下棋之人，就是上宗，乃至更可怕的势力，而这棋子之所以还安然无恙，就是下棋之人，还未收子...”
田林愣住了，凡仙也愣住了，没想到此人，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可很快，凡仙就是笑了，“好，好啊，好一盘棋。”随后他看着这个满头大汗的青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青年微微后退，神情尽管紧张，却依旧不卑不亢的抱拳回礼，“回，回楼主，小的真名叫牙路。”
“牙路？不错的名字。”凡仙笑了笑，“你为何不称呼我为凡尘呢？刚才可是一口一句说的很顺畅呢。”
这牙路面色一变，猛的咬牙，“小的不敢，规矩就是规矩不可逾越，可舵主大人教过我们，在分析论证信息的时候就要摒弃一切不确定的信息，就事论事，这之中，包括身份和地位。”
凡仙赞赏的看了田林一眼，再度笑了笑，“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假如我真是那赵日天或者凡仙，你会如何？”
这青年神色数次变化，最终却是低头恭敬出声，“在我眼里，没有这两个人，只有...楼主！”
凡仙目中的赞赏之意溢于言表，他突然一指这牙路，顿时一道莫名的火苗飞入他的眉心，就在这牙路神色一变的瞬间，不过很快，面上就是闪过大喜之意。
多年以来，一直困扰他的暗伤，竟然在一瞬间痊愈了，甚至他的修为，都是在那一缕火苗之下突破到凝气六层，只差一步，就能成为内门弟子，一步登天，这简直不可思议！
只见他单膝跪地，“多谢楼主再造之恩，牙路必将竭尽所能，报答楼主和舵主大人！”
“很好，你先离开吧，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舵主说。”
“是！楼主大人。”这牙路说完，低着头抱拳，直到退出三米距离，这才转身离去。
院子内只剩下两人，凡仙背负着双手，并未开口。
而凡仙不开口，田林就只能沉默。
“凌峰怎么样了？”这是凡仙问的第一句话。
“他...被我在地牢中捞了出来，他人没事，受了一些折磨，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田林恭敬开口，“师...凡师兄若是需要去看他，我随时可以带路。”
凡仙深深的看了田林一眼，这个在他眼中看似毫无威胁，却在短短时间内，成立了一个听雨楼，这听雨楼现在看起来似乎还不值一提，可单从这牙路的情报天赋就可见一般。
将来若成长起来，必定是一个颇为可怕的势力，前提是，得有人支持......
“不必了，他无事就好，有时间我再去看看。”
“如此，也好。”田林微微点头，随后神情认真的看着凡仙。
“我答应凡师兄，已经将张北北的所有罪证都收集了，那刘铮亮也没有放过，不过可惜，凡师兄已经自行将他们解决了，我倒全是做了无用功，不过，我答应凡师兄的事情，确实做到了。”田林看着凡仙微微一笑，“一把火烧了当初张北北所在居所，不过这一幕，他本人没有看到，却有些可惜了......”
凡仙神情微动，嘴角抽搐，他突然想起来，当初他在那外门山门口，对田林说的话。
“你若能掌控风雷宗一半的信息，并且给我收拾那张北北一顿，最好能放火烧了他的别院，我就答应你的那个请求。”凡仙当时随口一说，本就是为了让他绝望，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以区区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做到了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
凡仙笑了笑，“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不过，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田林面色立刻一喜，随后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着凡仙一拜，“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起来吧！”凡仙淡漠开口。
“成为我之弟子，意味着杀戮，你可做好准备？”凡仙淡淡的问道。
“师尊，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不曾想过退步，一切，都在路上。”田林开口。
“看来你已经清楚我的身份了，你不怕？”
“怕？为什么要怕？我的命都是师尊捡来的，我连死都不怕，我更不惧怕和师尊一道。”
“好好好，既如此，你就是我凡仙的第一个弟子，或许，也是唯一一个......”这是凡仙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承认自己的身份，可见这田林几乎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
实际上，凡仙清楚，哪怕他自己不承认，这田林都早已知晓一切。
“是，师尊！”田林大喜开口。
“进屋内说，我有一些事情问你。”凡仙再度开口。
田林恭敬点头，领着凡仙走进了屋内。
进屋之后，这田林就是从屋内一处暗箱中取出一枚玉简，将其往空中一抛，这玉简就是发光，飞到了门栓之上，顿时一道无形的光波亮起，笼罩住整个屋子。
这个玉简，虽说只是一道简单的禁制，却能有效隔绝偷听。
“师尊请说！”做完这一切，田林这才开口。
凡仙赞赏的看了田林一眼。
“之前那牙路可是说，你们的情报部门，要遍布整个蛮荒域，这一点，没错吧？”
田林沉默片刻道，“是！”
“你信心来自哪里？”凡仙淡淡的看着他。
“来自我自己的智慧，以及...师尊的支持！”田林看着凡仙认真道。
田林这句话说得颇为有水准，一是承认了自己的能力，二是肯定了凡仙的能量，若是他直接说“来自师尊”这样的话，或许，凡仙就会认为，这田林千方百计想要成为自己的弟子，就是为了利用自己。
“所以，你私自做主，给我安了一个楼主的名头？”凡仙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