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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这孩子，可能是知道些什么了……”
卓琛听着她凌乱的话语，连忙安抚道:“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三个孩子也都平平安安的。嫂子，你应该放下了。”
徐落苦笑一声，带着哭腔道:“放下……我应该怎么去放下呢……”
卓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怎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说事儿就好不行吗？
“那天……东篱那孩子来看老黎了。”可是还未等到卓琛再开口安慰她，徐落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原本我还没认出他来。”
她像是找到了一个说话的树洞般，恨不得把心里所有的话都倾卸出来:“真是让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不对……要不是那天小然突然问起那个孩子……”
她压根就不会把那个监控里眉目清秀，五官精致的男子和小时候那个瘦瘦的，略带营养不良的小男孩联想起来。
“那天……疗养院的看护说，有人来看老黎，还留下了我最喜欢的百合花……”徐落叹了口气:“他还是和印象里那个孩子一样，又懂事又让人心疼。这些年……你把他们照顾得很好……”
“当小然突然问起小时候的问题时，我就知道了，她迟早会想起来的，会想起那些事儿……”徐落的声音逐渐绝望起来。
卓琛打断她的回忆:“她不会想起来的，我们四个人都保持了沉默，别说她了，就是东篱没有忘记，他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先冷静下来……”
徐落自从那天知道悠然和东篱遇上了，她就再也无法冷静了，只是她不知和谁说，不知和谁倾诉。现在，怎么还能冷静得了。
“我怎么冷静……”那边徐落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对于小然来说，我是个失败的妈妈……我……我让她看到了……”
“没有！”卓琛厉声打断她:“徐落，没有！悠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三个孩子也好好的！！”
徐落像是被他突然粗暴的声音镇住了般，许久没有声响。
卓琛这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道:“嫂子，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悠然不要再怀疑了。”
“其实……小然一直知道她是那场事故后，记忆才出现了点问题。”徐落虽然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是话语中还是带上了些许颤音:“我们也没瞒过她小学记忆缺失的事儿。”
“小然有什么困惑，老黎都会回答她，努力的让她觉得说，就算那段记忆没有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区别，而小然也是一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卓琛没有插嘴，听着她说道:“直到，那天她看了监控……问我说……问我说小时候是不是有一个玩得很好的朋友……”
“嫂子，悠然已经知道那个孩子是东篱了。”卓琛的语气有些无奈。
甚至东篱那个孩子，还像是遇到了小时候最爱的玩具般，看上了悠然就不打算撒手了。
只是这话，还暂时不能和徐落说，不然估计她会更加崩溃。
果然卓琛话刚落音，那边徐落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便清楚的传来:“嘶……小然……问你了？”
“我看出她已经知道是东篱了，但是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瞒着她……”卓琛顿了顿:“之前老黎做的是对的，不管悠然这孩子问什么，最好都是如实回答，她就不会起疑了……”
徐落再次陷入沉默，可是卓琛分明听到了她抽泣的声音。
“你放心，我试探过东篱，他当时被带走的时候，根本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卓琛安抚道:“你别急，我已经和悠然说是我们这一代的恩怨，也说了老黎和白珄是初恋的事儿……”
徐落“嗯”了一声，不知如何接话。
虽然卓琛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不过只是说了一半，估计以悠然那写小说的思维来说，早就脑补完了一切了，甚至不用多加诱导。
没错，这些年其实他们四个人还是时常有联系的，所以悠然在写小说的事情上，卓琛也是略知一二的。
在别墅悠然问起时，他便故意说了一半，又改了一半。他深知悠然那天马行空的思维，会把她越拉越远的。
“不过，老黎出事儿，你怎么没和我们说呢？”卓琛突然声音提高了几个音贝:“你这些年都是老黎在护着你，现在他倒下了，你怎么办？”
“我今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悠然是半年前老黎发给我看的那孩子。”卓琛有些心疼地道:“那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眼了。”
“我是没孩子，看着你们这么折腾孩子，我都心疼。”卓琛恨不得直接说一句把悠然给他养算了。
“一来是，老黎这事儿出得蹊跷，又是犯法的……”徐落无力地解释道:“二来……我也是怕你们出现的话……”
相对于其他的来说，悠然那部分缺失的记忆已经成为了徐落的心病了。
卓琛无奈道:“白珄你怕，我你也怕吗？”
“我怎么会怕白珄……”徐落推开房门，看着床上的黎衡远，苦笑道:“我是愧疚……”
卓琛便再无话可说，只是道:“悠然那边别担心，按照我的话去引导就好。”
“关于东篱的事儿，她想知道什么，你就告诉她什么，反正东篱也算是局外人。”卓琛长叹了一声:“其他的，我明天过去上海的时候，和你说吧。”
“既然悠然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了都没出现，这孩子也要起疑了。”卓琛怕她再说什么，便又再补了一句。
徐落这次没再反对:“反正她都说了……她，应该迟早也会见到白珄吧……”
卓琛想起东篱那势在必行的神情，不知该敷衍她，还是该如是说。
沉默了不知是否有个两三分钟，卓琛才开口道:“她和东篱……是一辈子的缘分啊……”
所以见白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徐落握着黎衡远的手，好像是在让他给他力量:“这就都是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