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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欢一边唐突的摇头，一只手握住了皇后已经没有了温度的手，而另一只手则是去口袋之中寻着止血药草。
“怎么没有、怎么找不到……”周欢的双手颤抖着，废了半天的力气也没有寻到，她竟是就这样生生的哭了出来，她哽咽着，开口说道，“母后，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如此大的动静已经惊到了外面的人，朱门唐突的被人所推开，还在蔓延的破晓光芒就此刺痛了周欢的眼眸。
她的眼前一片斑白，便是立即抬起胳膊来挡住了自己的双眼。
下一个瞬间，耳畔便是传来了一声尖叫，“啊！”
“呜呜呜、呜呜呜……皇后、皇后娘娘！”
“太子妃、太子妃杀人了——”
凤鸾殿之前，长鸦掠过，已经注定了这一朝的不安稳。
周欢的耳畔边一片的嘈杂，不知如何便失去了意识。
待到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一片浑水的泼洒下来，周欢打了一个寒颤，眼眸微微的睁开了一个缝隙，耳畔再次席卷而来了嘈杂的声音——是一阵阵不间断的哭声。
“醒了，醒了！”一侧的下人立即的开口呼唤道。
周欢提起眼帘，不用看便知晓自己如今是何等的狼狈，她回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所见的皇后浑身是血的模样，皇上阴沉着脸色，身边是淑妃紧紧的扶着皇上的胳膊，一边哭一边说着，“皇上，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怎么会有人如此的残忍，您一定要给皇后姐姐一个说法啊。”
周欢抿了一下唇角，开口的声音些许沙哑，“皇上。”
一瞬之间的万籁俱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欢的身上，周欢稳住了身躯，目光灼灼的望着皇上的方向，询问道，“皇后娘娘如何了？”
——这是她如今心中，唯一惦念的事。
谁知皇上听闻此话，面色更加的冷淡了一寸，他不言，身侧那几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妃子倒是哭哭啼啼的开口，“你可还有脸询问皇后姐姐，不都是被你所害的么？”
周欢的身子僵了僵，便听见另一人开口说道，“皇后遇害，那刀刃扎在了要害上，根本就没有打算留下后路，现场可是只有你太子妃一个人。”
“不，此事绝非妾身所作为。”周欢立即的便开口说道。
众目睽睽之下，周欢独自为自己所辩驳，“妾身这一双手只为救人，不会害及任何无辜，母后待妾身情重如山，妾身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你说，你是如何入的宫，为何在凤栾殿之中呆了一整夜，浑然无人察觉。又为何皇后会惨死，而你手上沾满了皇后的血。”皇上终是开口了，他的剑眉蹙成了一团，所说的话语所是肃然，却是称不上咄咄逼人，倒像是暮气甚重。
或者用一句更为准确的话语来说——是为心灰意冷。
他好不容易才知晓周身是谁真心实意的待自己，愿意陪着自己同生共死，可是失去却也在恍然之间……
他的心中怎能不痛？
此处又唯有周欢一人所在，他又岂能一点都不怪罪于她？
周欢抿紧了唇角，刚准备开口解释，门外却是突然的发出了一阵响声。
——“太子殿下到。”
皇上的眸色淡淡，道，“来的也快。”
此事周欢牵连其中，太子府亦是也自然也会受到牵涉，而遭到了暗害的人正是齐煜的母亲，他理应来此。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来，让太子进来。”
一席高大的身影入内，眉目间少了平日里的柔和，多了一份厉然。
“现如今太子也在此处了，你便有一说一，将一切如实说出，让众人听一听是真是假。”
听闻了此话，周欢却好似被哽住了一般，她的心中方才那千言万语为自己所辩驳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诉说不出口。
因为她竟是不知晓该如何对齐煜开口，她知晓这个人表面无常，心底该是多么的悲伤。
“不是我。”废了许久的力气，周欢却只是倾吐出口了几个字眼。
“你想了这么久，便只有这一句？”齐煜默然的开口，声音竟是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
周欢的心中颤了一下，在心中组织了一番言语之后，将昨日所发生的一切如实的言说，“昨日皇后娘娘召见我入宫，晌午过罢回来的，而后，我同周楚一起去了京城集市，我突然被一些人所包围，好不容易逃出却听闻见了周楚的呼救声，所以我又折返了回去。之后，便被人打晕了。”
周欢说到了此处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痛惜和伤怀，“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在皇后的寝宫之中，我爬起来开了门，见到皇后娘娘……躺在血泊之中，之后便又晕了过去。”
“所以也就是说，你也不知晓自己为何在宫中，不知皇后为谁所害。”皇上道，“你什么都不知晓，又要如何才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上可以问问我妹妹周楚，她一定”
“太子妃，方才，我们已经见过周楚了。”贤妃喃喃的开口道，“周楚称昨日她和你在约定的地方汇合，却迟迟不见你的身影，一直等到了极晚担心会出事，所以才将你失踪的讯息告诉了太子府，我看太子一脸疲惫，想来也是寻了你整整一夜。”
周欢不可思议的望着身前的人，“可是我明明听到了周楚的求救声……”
“周楚是说自己在等候你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京中的恶霸，不过已经被人出手相救了。但是，她并未见到你折返回去的身影。”贤妃继续道。
周欢的心一下子暗沉了下来，“我折返回去的途中便被打晕，并未看见她。”
“既如此，便是太子妃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贤妃轻轻的叹了口气，扶着皇上的胳膊说道。
皇上并没有开口，眼下陷入了一片的沉默之中。
周欢抿着唇瓣，抬起手来，脑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祟的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