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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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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慎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想起那个金慕言来,二姑娘不是说他有个庄园里面种着葡萄的吗?于是赶紧四下打听,终于打探到了金乐庄园的位置。
    可是庄园里有几个捕快把守,刘慎一时不敢贸然进去。就在这时,他和邻居赛如花打听到,庄园的老板这阵子都住在县里的甜品店里,他想着反正一时半刻也进不去庄园里,不如先去看看他最近都在做什么,也许还可以顺藤摸瓜找出那幕后教他种葡萄的人。
    刘慎躲在甜品店对面,想要观察林小乐的行踪,奈何并没有看见她的人,正巧看见一个家丁打扮的人来给府上小姐取甜品,他便跟着混了进去,周诚如正在前台忙活,还以为他是一起的也没有在意。
    刘慎听见两人寒暄了几句,周诚如说,他们老板最近常往师府跑。
    从前在朝中当差的时候,刘慎曾和师大人的门生打过交道,而后因为一些冲突彼此间闹得水火不容。哼,难怪啊,难怪林小乐敢和自己对着干,难怪她敢给自己的情郎出头,原来是背后有这么一个大靠山啊!
    刘慎猜到那葡萄一定是给师大人种植的,而师大人必然是想让自己的门生借着给圣上进贡葡萄从而飞黄腾达,想要复制我的老路,还差得远了。
    刘慎赶紧又给二姑娘去信,恳请再次看在从前的份上,多给自己一些银子。刘慎没想到二姑娘还能送来银子,正是感激涕零,没想到那送信的人带来了一句话:“劳烦大人以后不要再纠缠二姑娘了。哦,不对,您早就不是什么大人了,如今只怕是个黑户吧?”
    刘慎尴尬地笑了下,揣着银子转身走了,他忽然想起从前梁文道来求自己的时候,他也曾问过他:“你还当自己是什么富贵公子呢么?”果然是天道轮回,一报还一报啊。
    刘慎在师府对面租了个房子,日夜监视府上各路人马的行踪,也是无意间,他发现一个丫头经常夜半三更从侧门偷偷溜出去,五更天的时候再返回来,如此一连数日,刘慎终于忍不住跟踪起她来。
    那丫头径直去了一间农户家中,开门的是个夫人,眉眼间竟然与她有几分相似。刘慎贴在大门上偷听,原来是那丫头偷了些首饰出来交给妇人变卖,以便日子能过得好些。除此之外,还带了些糕点过来给她改善生活。
    刘慎好生失望,原来不过是师府的一个丫头,偷了点东西接济家里罢了。真是扫兴,还以为钓上来一条大鱼呢!
    刘慎回到屋子又住了几日,期间那小丫头还是夜夜往出跑,他也不再算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要再打扰人家了。
    这日,林小乐和金慕言忽然登门拜访,随行的还有一队戏班子。刘慎感觉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于是赶紧趁人不备爬上了围墙,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静观其变。
    这一次刘慎没有失望,不仅看了一出富家小姐和戏班子班主的大戏,他还吃惊地发现,那个日日夜里跑出去的小丫头竟然是师府的五小姐。刘慎听见师琴说了事情的原委,心里不禁同情起这个无人看顾无人在乎的小丫头了。
    他还想再看仔细些金慕言的容貌,无奈他和一个女子躲在一颗老槐树后面,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且没过多久,他们就和师琴一起顺着那颗老槐树后面走回去了。
    刘慎看够了戏,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忽然脑海里散过一个念头:何不与师然联手呢?
    刘慎仔细盘算着,方才师然揭发出师琴与周诚如的关系时,金三爷和那女子一直在帮忙打圆场,她一定恨死两个人了,有了利益的同盟,就不愁她会拒绝了。
    晚间的时候,师然才从侧门出来,刘慎赶紧追了上去。
    黑夜沉沉,这条路师然虽已经走了多年了,却难免会担心害怕,再不济她也是个十几岁的丫头啊,尤其是白日里才听府上婆子说了西院闹鬼的事儿。
    师然撞着胆子往前走,忽然感觉身后像是有人在跟着自己。这么晚了,就是打更的都要回家睡觉了,路上怎么还会有人?莫不是那婆子的说的,西院的野鬼半夜会起来找人吃?
    师然越想越害怕,禁不住加快了脚步,没想到身后那人也跟着加快了脚步,她差点哭了,撒腿就跑了起来,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师然!”
    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会是被府上那些家丁发现了吧?
    师然转过身,却见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那人自我介绍名叫刘慎,又从衣服里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她:“拿去贴补家用吧,给你娘亲换一套大点儿的房子住。”
    师然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银子,只问:“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刘慎没想到这丫头还挺聪明的,硬是把银子塞到她手里,表明了来意,他只想要葡萄。
    师然之前曾经偷偷听到林小乐来洽谈葡萄的事宜,又偷听府里下人说,师大人决定将葡萄交给周诚如来运送。她虽然不知道刘慎是从哪打听到的葡萄的事情,只是这笔买卖也正是自己想要的,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师然和刘慎达成一致意见后,开始各自做着准备。师然先是用那银子给娘亲买了一处宅子,而后开始偷偷打听起周诚如的行走路线,又暗自谋划着要给林小乐一个教训。
    等到刘慎得到了路线后,开始带着人马一路跟踪。师然借口处理后续,跟刘慎要了两个仆人暂住在娘亲原先的房子里面。
    师然听见师府上下开始议论纷纷的时候,就知道刘慎必然是得手了,于是开始散播出消息,说是林小乐从中搞鬼,一群丫鬟婆子本就闲来无事,听说后更是添油加醋俞传俞烈。
    林小乐听到风声后,果然开始查探消息的起源,不出一会就查到了师然的头上。师然嘴上自是不会承认,她心知林小乐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暗中跟着自己,于是开始实施起自己的计划。
    师然假意每日夜半依然回到娘亲原先的房子里,暗中让两个家丁跟在后面,等到林小乐一上钩就把她敲晕了。
    师然将林小乐关进房间里,眼看着天色见亮,为了避免府上的人发现,赶紧往回走。等到府上众人都起身的时候,师然正想溜走,没想到被师琴和大夫人叫住,问起了近日的流言蜚语是否与她有关。
    师然因此耽搁了一些时间,没想到再赶回去的时候,发现林小乐已经被救走了,自己的两个家丁也被捆住了手脚,师然简直要气疯了。
    师然赶紧回到府上,没想到这一次府上的人口风甚紧,她竟然打探不到一点消息,她心里明白,师府已经开始防备自己了。
    可是师然没有放弃,终于在一个家丁喝多了的时候,打听到了林小乐和金慕言竟然带着人马调查葡萄的事情了。师然赶紧给写了信,让家丁给刘慎送去。
    刘慎收到消息,先是叫人把周诚如和葡萄藏在事先准备了的农家院里,跟着带着人马潜伏在枣庄附近。枣庄里就只有一家客栈,刘慎知道他们必然在那里住宿,于是早就做好了安排。
    果然一路人马风尘仆仆赶了过来,刘慎虽然未见过金慕言和林小乐,却根据师然的描述知道一定是这些人,于是派人下了迷魂药。
    刘慎本想绑了人就走,只是刘慎没想到金慕言会支援得这样快,更没想到林小乐说的那个妇人竟然与阿静如此相像。
    师府的人听刘慎讲明了来龙去脉,皆是诧异不已,大夫人更是没想到师然竟然会串通外人谋害自己的家人,周诚如可是她未来的姐夫啊!
    “你这个小贱蹄子,我当初就不该心软,早知如此该把你和你娘亲一起赶走!”
    师然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也是毫不嘴软,“要不是你赶我娘亲出门,她何至于住在又旧又小的房子里,一个人孤苦伶仃?每日你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哪里想过我和我娘亲骨肉生生分离?”
    大夫人含泪冷笑,“哼,好,好,我养你十几年,你竟然一点都不感激,也从未把我当做你娘亲,我虽未生你,可好歹我也是你的嫡母!”
    “哈哈哈哈哈哈!”师然放声大笑,“养我?不过是我让我饿死罢了。”
    “嫡母?呵呵,是啊,你可是师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呢,仗着自己有娘家做后台,仗着自己是一房正室,就可以随意赶别人出去,你手里的权利可是大着呢。你就只敢怨恨旁的女人抢了你的宠爱,可是你怎么不敢怨恨自己的丈夫?难道不是他主动和我娘亲圆房的吗?”
    林小乐看着师然泪流满面,忽然没那么恨她了,又是一个可怜的人,又是一个被封建制度害了的人,包括她的娘亲。只是林小乐没想到,师然的思想竟然如此先进,敢于和封建礼教抗争,敢于向这个男权社会提出质疑。
    是啊,难道师大人就没有一点问题吗?
    “都少说几句!”师大人一声怒吼,走到刘慎跟前儿,“那批葡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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