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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她,老子的
浩浩荡荡的大军回朝,高头大马之上,血头狼一样的梅煜甚至都没有时间换下自己身上的铠甲,脸上凝聚的血迹更是让人显得异常的狰狞,身后马车里,宁明绪还在昏睡之中,被人强行叫醒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失血过多又没有好条件可以治疗,让人险些留下了病根子。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梅煜真的让他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冲冠一怒为红颜!半夜里的,战俘营里,浑浑噩噩的宁明绪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过了一会儿,梅煜才带着一篓子吃的走了进来,看着宁明绪虚弱的模样,低声对人说着:“别怕,是我。”
“梅煜……”人低声唤着,梅煜把包子递给了人,拍了拍听到手背,缓缓的说着:“今夜三更,我来寻你。”说完,就拿着篓子出去了,宁明绪疑惑的挑了下眉头,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几天来他一直都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不知道,可是看着人的表情,他知道,外面肯定是出事儿了。
果然,到了夜里三更天,梅煜撩开帘子进来了,门外的两个侍卫,也已经昏死过去了,人走到了他的床前,低声对人说着:“王爷,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这次,你得听我的,我已经命曹将军组织人手,今夜就叫他苦不堪言!我先将你背出去!”
“你要做什么?”趴在人的背上,宁明绪虚弱的问着,如果不是他受了重伤,他们也不至于沦为战俘,可是他却没想到,梅煜一刻也没有忘记想要怎么逃出去,他从前想,只是不想一辈子顶着一个战俘的名声,可是如今想,是为了他的人,他的女人,那个答应他的一定会等他回去的女人!
“我要杀出去,无论多困难,我都要杀出去!明筝还在等我,她一定在等我!我绝对不能让她嫁给赤勒,我说过要娶她,就一定不会负她!”人咬着牙说着,毫无力气的宁明绪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人的后背上,可是梅煜却咬着牙不晃动的把人愣是背到了营门口,将他藏进了早就偷偷挖好的地窖之中。
宁明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头顶却是一片厮杀之声,马蹄踏地人悲鸣,响彻他的耳畔,他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地窖之中,却笑了,他笑他妹妹看对了人,也笑这年轻幼稚的小子,居然会因为这个大开杀戒,他相信了,他相信他没的错了根,没负了人,可是当厮杀之声逐渐消失,人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跟前的那一刻……宁明绪心里慌了。
他怕,他怕他的妹妹将来真的有一天,要守寡,这年轻的小将军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赢,只以为杀戮就是胜利,梅煜站在他的面前,双眼还是猩红的,没有从杀戮之中的‘兴奋’之中清醒过来,他的手在颤抖,就连气都一声比一声粗,宁明绪看着他,突然之间就笑了,这笑声,让人紧绷的神经,烟消云散……
浩浩荡荡的大军慢慢的进了城内,龙问洲站在皇城高台处,夜景之下,京都到处灯火通明,而那队伍也异常的明显,身后杨慕香站在他的身后,低声说着:“皇上,看起来你是唐突了,小梅将军为抢婚边疆厮杀的的事情,可是比他人先回京了。”
“朕怎么知道,这小丫头居然这么抢手,还真有沉寿的风范。”人说着,杨慕香疑惑的嗯了声,就听人说着:“当初沉寿姑姑也是京城之中人人向往的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关键是她聪明,会看眼色,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没有几个人能独善其身,她,就是其中那个独善其身的。”
龙问洲说着,侧过头来缓缓的看着人道:“想当初,明绪因为那些姑姑的追求者上门来骚扰,不知道惹出多少事情来,甚至被父皇打皮开肉绽,说他顽固,可是明绪不服气啊,说凭什么,哎你还别说,就因为这三个字,又讨了一顿好打,回去以后非说是和我打起来才让父皇给揍了,惹得姑姑这顿的心疼啊,还把朕给骂了一顿,你说朕冤不冤枉!”
人说着说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笑了,杨慕香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王爷这般的精明,没想到也干过蠢事呢。”“是啊,明绪小时候可好玩了,可是长大了就不好玩了,反而和朕也疏远了,明筝这丫头啊,特别像姑姑,朕甚至现在都在后怕,你说这青面獠牙军和这畅欢楼的人,她是怎么请动的?若是真的让她去了赤弥族,会不会把赤弥族弄个底朝天?朕看啊,这小妮子干的出来!她绝对干得出来!”人说着,摇着头笑着,杨慕香也跟着笑了,低声道:“这样的女子,才格外让人痴情不是?”
“怎么说?”疑惑的侧过头看着人,杨慕香淡淡的说着:“世间女子,都被教条束缚,你总说这小妮子有意思,是因为她不懂四书五经,不同人情世故,相反的,正因为这样,她那颗聪明的脑袋,就显得异常的活分,闯祸,闹事,频频传入你的耳朵里,皇上,你就会觉得这女子与众不同,所以,才会挂念着她,惦记着她,不舍得她。”杨慕香说着:“不信您仔细想想,无论是这后宫嫔妃,还是这来往的宫女,有谁敢造次呢?”
她说着,龙问洲却沉默了下来,好像却是如此,这小丫头经常把人弄的火冒三丈,可是他却不曾觉得厌烦过,哪怕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上门来求亲,他竟然不舍得让她嫁出去!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点。
看着自己眼前的杨慕香,人低声说着:“既然你看的如此通透,那你来告诉我,为何我会舍不得你?”抬眼看着自己眼前的人,杨慕香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皇上舍不得我,是因为您没看够慕香的舞,没听够慕香的曲儿,您啊,缺个说知心话的人,对吗?”
她乖巧的站在他的身后,不造次,却俏皮的让人心动,龙问洲哼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着:“果然啊,你像她,又不是她,慕香,若是你我早些相识,这帝位,朕都可以不要……”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杨慕香严肃的板起了脸:“那慕香不就成了苏妲己了?我可不是狐狸精,勾不得你像纣王似的喜欢我。”
“可是朕知道你是骗人的,也依旧听了,不是吗?”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眼前的人,那深邃的目光,竟然吓得杨慕香往后倒退了一步,因为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知道她是个‘骗子’,可是还在相信着她,让她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
赤勒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备马进了城,荒唐,太荒唐了!他的新娘子,弄了这么大的排场,就连娶正房,都没这么多大的排场,他允许了,他让了,可是都快到城门口了,人居然一掀盖头,跑了?这要是传出去,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心里愤恨的想着,快马加鞭倒了王府门口,正好碰上了回来梅煜一众人,管事儿的赶紧太了塌椅出来,抬着宁明绪回屋去好好休息,再去找大夫来给人好好的看看,梅煜浑身血腥味儿,杀气十足的往王爷门口一站,就是瞧见了赤勒,才大声的冲着王府里喊着:“新娘子,你男人回来了!”
这一声底气十足的声音,羞得屋子里的宁明筝把脑袋埋在被窝里都不敢露出来了,洪善英本来就高兴着人终于不用嫁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梅煜又回来了,更是让人笑裂了嘴,瞧着那顾头不顾腚的人,抬手拍了拍她露在外面的屁股,故意臊着她:“新娘子,还不出去见你夫君?”
“三姐!”娇滴滴的一声撒娇,更是逗得洪善英哈哈大笑,瞧这人羞得小脸儿通红通红的,坐在了人的身边低声说着:“怎么着,高兴了吧?可以嫁给你喜欢的人了?”“三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谁……谁喜欢那么个毛头小子啊。”撅着嘴不乐意的嘟囔着,洪善英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替人喊着:“梅煜,是个男人就闯婚房抢媳妇了!”她大声的喊着,却不知道赤勒也在外面。
到底是年轻气盛的汉子,她这么一喊,不是等于在打他的脸吗?看着身旁的人趾高气昂的抬步就往里面走,,赤勒一把推开了人,抢在他前面往里面走着,梅煜愣了一下,看着那心急的小子冷笑了一声,紧接着跟在人的身后往里面走着,就听见‘砰’的一声,房间门被人踹开了,洪善英刚要笑梅煜着急,却见进来的,居然是赤勒。
他看着她还穿着那身他亲手挑选的嫁衣,看着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尽散,人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凉凉的,泪水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哽咽的问着:“为什么?你就这么嫌弃我吗?你有喜欢的人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非要赶在结婚这天给我难看!”
“我不是没说,是你们根本不听,是你的父王不听,以为控制住我王兄,就是木已成舟,我就算是不乐意嫁给你,也得嫁给你,赤勒,我们差几岁你知道吗?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孩子,何况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今天,我要嫁给的人是你身后的梅煜,你凯旋归来是为了我!你说我会不会高兴?我会。”宁明筝说着:“因为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我王兄的性命上,而不是你我的爱情上,何况我们根本没有爱情。”
人平静的说着,看着眼前的少年如同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哭喊着训斥着自己,宁明筝沉默的望着人,他说的话难听,可是宁明筝忍了,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想好好的嫁过去,如果没有梅煜的突然出现,她会让新婚之夜,多一些‘喜庆’的红色。
可是他出现了,他没忘了他们之间的承诺,看着他浑身是伤却仍然咬着牙站在她的面前,宁明筝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烫,鼻子也酸酸的……而眼前的赤勒,哭的撕心裂肺,小小的少年,还远远承受不起这些,可是他,却霸道的将她护在怀中,看着那地上小子,冷声说着:“赤勒,你给老子记住了,她,是老子的女人!”
这是混乱的一夜,也是让人无法入睡的一夜,阿鲁努亚怕赤勒会发疯,跟过来的时候,赤勒已经昏过去了,望着梅煜和宁明筝,阿鲁努亚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带着人走了,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梅煜却直接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几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厮杀,拼了命咬着牙赶路回来就怕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浑身的伤痕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他的神经,逼着他清醒……
可是当知道宁明筝已经安全的时候,梅煜却再也撑不住了,放松下来的神经让人在一瞬间昏死了过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吓得宁明筝和洪善英忍不住尖叫出声,无措的看着那铠甲里流出来的血,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
那铠甲之下遍布伤痕,好好的衣服都被长剑刺的都是伤痕,铠甲上一道道尖锐的刀刃痕迹,躺在床上因为疲惫和疼痛而昏睡的人,让宁明筝彻夜无眠,这荒唐的闹剧,从何开始,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闹剧一旦开始,就没有的结束之日了,望着床上的人,人人都说她高兴,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不高兴。
一整夜,闹的人,哭得哭,伤的伤,喜的喜,宁明筝疲惫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次日清晨洪善英进屋子的时候,看到人还在哪里睡着,拿起毯子盖在人身上的一瞬间,宁明筝就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宁明筝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随后安静的垂下了头,倒了两杯茶水,一杯给了她,一杯自己小口的喝着,沉默的扬起头望着窗外新的一天,却没有半点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