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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办公
他们回来了，顾漫漫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上网查阅资料，把有关二战时的塔崩的病毒资料全部调了出来，从早上看到晚上。
1936年，德国的格哈德?施拉德博士首次合成了塔崩，但他本人却在次年初轻微中毒，成为塔崩的最早受害者。
看到这里，顾漫漫立即检索出有关格哈德?施拉德博士的相关信息，但是检索结果收效甚微，关于这种病毒的详细查找总是戛然而止。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从早到晚，她心变得越来越沉。
没有任何关于疫苗的记载……
顾漫漫捏紧拳心，看了眼时间，起身去了隔壁的书房，恰好碰到保姆阿姨从书房里出来，手上还端着空了的茶杯。
“阿姨，凌医生在做什么？”
“啊？凌先生在……”保姆阿姨碰到顾漫漫，一下子惊慌的眼神躲闪起来，手一直捏着端茶杯的盘子，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出来，“凌先生在办公。”
“……”
保姆阿姨不敢对上顾漫漫眼睛，匆忙说完就准备离开，顾漫漫抿紧唇，在她擦肩而过那刻，低声，“阿姨。”
刘嫂身子僵住，尽量保持正常，转过头，“太太，怎么了？”
顾漫漫看着她，刘嫂五十多岁，人也忠厚，只是，“之前听王嫂说你儿子上学的钱还差点，还差多少？”
刘嫂笑脸一僵，“太太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之前就听过这件事，只是最近太忙给忘了，刘嫂，你把缺的钱告诉我，我帮你补上。”
刘嫂手发颤，对上顾漫漫眼睛竟然狼狈的错开，不敢直视。
“我、我……”她咬紧牙，在这一刻，内心饱受煎熬，她嘴唇哆嗦着看向顾漫漫，“太太……”
“恩？”
“先生他身体怎么了？我之前看到，他好像鼻腔和耳朵里都在出血，他……身子是出什么事了吗？”
望着刘嫂担忧的神情，顾漫漫敛眸。
清澈的眼眸低垂，声音很轻，“他生病了。”
刘嫂捏紧端盘，“是……很严重的病吗？”
很严重吗……
顾漫漫牵强着嘴角，“是吧！”
刘嫂脸色变了。
很、很严重……
这怎么会？
“我现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如果有，为什么他救了那么多人的命，神却不给他一个该有的公道？”
刘嫂慌张的手颤，眼神躲闪，顾漫漫说完揉了揉眉心，“我说太多了是不是？”
“不是 太太你累了吧，我、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她一笑，“嗯，麻烦你了刘嫂。”
刘嫂匆忙下楼，顾漫漫看着她背影，敛眸，转身敲了敲他的书房门，许久，得到一声‘进’，她才推门而入。
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不做这些工作了吗？早知道你说回来之后是忙工作上的事，我还不如在那儿多玩两天！”
她说着靠了过来，把他的文件都推到一边去，他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不满的表情上，有些无奈。
她插着腰，“我说的不对吗？”
“……”
他叹了口气，“顾漫漫。”
“干嘛！”
“过来。”
她动作一顿，捏紧拳头，别过脸去，“我不过去。”
他掀起眼皮来看她，“不是之前说好想回来之后让我抱抱你吗？”
“你现在是病人，我不能欺负病人。”
“……”
空气短暂沉默，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咬紧了下嘴唇，他望着她，半晌，沉声，“我还有力气抱你，别把我想的那么羸弱。”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红着眼眶，拼命遏制住想哭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对，你只是生病了而已，我们是医生，我们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
所以会好的，他会好的。
她每说一句话，都在竭力遏制声音颤抖。
他抿唇，顿了顿，“你说得对，我只是生病了。”
她牵强笑了笑，走过来，“你饿了没有，我让刘嫂给你做点吃的端上来，算了，还是我去做吧，我给你做我的拿手好菜好不好？”
他眉眼温柔，“好。”
顾漫漫转身离开房门，在离开的那一刻，他攥紧手心，额头青筋暴起，因为隐忍每一根神经带给他的疼痛，还要让她看不出一丝异样，他后背的衬衣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门外，顾漫漫捂住嘴，听着屋子里他传来的闷哼声音，眼泪忍不住往下滚落。
楼下
她在熬粥，旁边的锅响了很久，她都没有听到。
凌晏尘走到厨房里，将高压锅开关关闭，看向魂不守舍的顾漫漫。
“顾漫漫。”
他第三次喊她名字，她才反应过来他站在身边凝视着她，她熬的眼睛通红，他看着很不是滋味。
两人对视一眼。
她勉强朝他一笑，“抱歉，我太入神了没有听到。”
说着她转身，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一阵头重脚轻袭来。
他瞳孔一缩，上前来一把揽住她，手臂绷紧，凝视着她的眼眸漆黑的吓人。
“我、我没事。”
顾漫漫眼前一阵发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把原因归结在自己没好好吃饭的原因上，花了好长时间才逐渐好转。
忽然撞进他漆黑的眸子里，心虚了一下，“我真没事，是要吃饭了吗？我这就做完了。”
菜板上的菜切的凌乱不齐，压根就没开始做。
她看着这一幕，咬紧牙，“你先出去。”
她推开他往外走，可是刚走两步，凌晏尘一下子揽住她腰身，垂眸，揽的紧紧的，低声，“你昨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
她心虚的缩脑袋，赶紧转移话题，“哪有，我肚子好饿，你饿不饿？”
“顾漫漫，别再为了我糟蹋自己的身子，你明明知道……”
“别说！”
她急声，心脏乱跳，哑声，“我求求你，别说那几个字，别让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她望着他，眼神是那样的恐惧那几个字，脸蛋失血一样惨白，仿佛听到那几个字出来，就像是已经宣判了死刑一样。
他，怎么忍心她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啊！
他揽紧她，身子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疼痛，他的下颚绷紧，她看着他手背上绷起的青筋，鼓的发青，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