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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如果……
“热水？”
“好，谢谢凌总。”
看着他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顾漫漫下意识捧了过来，掌心的温度让她心思一下子飘远。
他总能记清她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给她加红糖姜枣水，还有一次为了让她不至于太疲惫，陪着她一起上夜班。
原来那些曾经遗忘的，并不是真的已经遗忘，只是被她刻意埋在了心底而已。
她看着他抿了一下咖啡，然后重新回到座位上，似乎还在忙工作，她本不想打扰他，但是，“凌总，现在时间不晚了，有什么工作不如留到明天再做吧！”
毕竟。
她捏紧手心，眼睛直视他，“工作是什么时候都忙不完的。”
她记得。
他跟她说的每一句话。
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你呢？”
“我？”她一怔，“我一下子忙得不知道时间，才知道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你别误会，我上楼来、来是为了……”
为了什么？
顾漫漫憋红了脸都没憋出个屁来，凌晏尘看着她焦急的为自己上楼来找他找理由的样子，眼眸中泛着一丝光。
她找不出理由，他便给她台阶下，“现在时间也晚了，待会我开车送你回去。”
“啊？哦哦，我、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时间太晚了，我一个女人开车回去多危险啊……呵呵！”
说完顾漫漫被自己尴尬到了，空气都飘散着尴尬的因子。
但是。
她突然幽幽来了一句，“凌总对其他晚归的女员工也这样吗？”
“……”
她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在意的样子，眼珠子都瞪大瞪圆紧紧盯着他不放，凌晏尘抿了抿唇，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员工像你一样工作到这个时间。”
也就是说还没有过。
可是这个答案顾漫漫并不满意，她直接捧着热水凑到他跟前，动作不知道多僭越，多自觉的就做了这种动作，凌晏尘见状眼眸微闪。
她凑到他跟前，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那要是有对你不怀好意的女员工故意工作到这个时间，然后就等你开车把她带回去呢？”
四年时间，他还失忆了，顾漫漫觉着这个问题很重要。
她隔着很近，身上浅浅的清香闻着很舒服，凌晏尘看着她弓着身子将大半个身子都凑过来的模样，感觉，她很像一只动物。
猫。
抿唇，“如果真有那种员工，我会让助理把她开车带回家，如果她继续这样下去，凌氏不需要不务正业的员工。”
很好！这个回答很凌晏尘，满分！
顾漫漫嘴角悄悄勾了起来，他眼睛漆黑的看着她勾起的弧度，嗓音带着夜色般缱绻，“满意了？”
“满意了，额……”
她赶忙补救，“我是说我对贵公司的工作氛围原来还有一些担心，现在听凌总这么说，倒是不担心了，对，完全不担心了！”
她说完还自己点了点头，完全忘了自己手中还捧着一杯热水，眼尖的看见他桌子上的文件就是今天她交给他的那份文件，她探过身子去，伸手指。
“这不是……”
‘啪嗒’一声，茶杯里的水顺着倾泻而出，不仅浸湿了他桌子上的文件，还一下子全倒到了他的衬衣上。
凌晏尘，“……”
一下子，白衬衣湿透了，里面露出来的坚实胸膛都隐隐约约的露了出来。
顾漫漫，“……”
她张大嘴想挽救，一手拿着茶杯，可是似乎无济于事，她愣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都不敢说话了。
热水的温度很暖人，可是泼在人身上很快就冷了，这个季节是春季近夏季，虽然不是多冷，但是……
“你在看什么？”
他忽然出声，让顾漫漫黏在他胸膛上的视线终于转移到他脸上，这张云淡风轻淡漠的俊脸脸，配上这种的戏码来，妈的！这画面也太诱惑人了！
顾漫漫努力让自己别把注意力放在人胸膛上，赶紧起身，“我去给你拿衬衣。”
她立刻转身去了办公室的内间。
她记得他这里一直有存放衬衣的。
凌晏尘看着她熟稔的下意识举动，眼神中划过一抹深意，似乎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顾漫漫的举动立刻僵在了原地。
就像被定格了一样。
凌晏尘半阖眸看着她僵固的背影，声音清冷，“怎么不继续去找了？”
她怎么知道他的衣服放在那里？
她浑身一震。
听到他快要拆穿她的话，似乎下一句话就要，“你……”
“我今天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有内间，觉着像凌总这种大公司总裁，既然能工作到这个时间，那内间里应该配备了日常生活用品才对，不然，不然要是发生像今天这样的状况，该怎么办？”
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有祈求他千万不要拆穿的声音。
如果拆穿了，那她就真的坐实了小三的身份，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成为小三，怎么能让自己成为小三。
她虽然跟夏沫说要抢走她的一切，但是那也只是为了放狠话激怒对方而已，现在夏沫才是他的未婚妻，她承认自己是顾漫漫又怎么样，他已经失忆，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样，到时候拆穿身份处于尴尬难堪位置的只有她和她的孩子而已！
她的身子在发抖。
他看在眼里，到嘴的话本来差一步就能拆穿她身份，可是看到她孤零零颤抖的背影，他眉头却蹙的很紧。
没有说出口，甚至觉着不能说出口，因为她的背影让他看着心里很不舒服。
沉默在两人之间暗暗涌动，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顾漫漫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有没有起作用，她现在心思很乱，联想到被拆穿身份之后的一切，心都沉了。
良久。
“衣服在衣橱左边的第三个隔间。”
他终于出声，顾漫漫全身都像散了架子一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抬脚，却发现短短一会儿功夫自己居然连脚都发软了，暗道自己没出息，她赶紧进内间给他找出来一套衬衣来。
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顾漫漫捏紧拳心，眼神漆黑，转身捧着他的衬衣跑过来，看他已经把湿透的文件都摆到了一边，看样子今晚上是不能再看了，她有些愧疚，“凌总，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