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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 顾漫漫，你记住了
忽然被他一把攥住手，沈擎夜脸色发白，眼睛发红的看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说，可是最后只剩下这个动作。
凌晏尘攥紧他的手，沉声许诺，“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会一辈子疼爱她，保护她。”
那就好。
他终于松开了手，身上已经没了力气，顾漫漫跪在一边，哭花了脸，她始终不肯相信这是现实，她希望这一切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她依旧能看到这个爱对着她邪笑的男人。
这是梦。
这是梦。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沈擎夜为了救她用自己的命换她活着，她早该知道的，早该想起来了，遗留在中医馆的记忆和人。
就是他啊！
“我把命还给你，我求求你……”
别离开我。
沈擎夜。
别离开我……
你个大骗子，你又骗我！
顾漫漫多想一拳捶在他胸口上，把他揪起来问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把他的命给她，这样她这辈子怎么还的清，这样她要怎么还啊！
“别哭了。”
他颤抖的抬手，可是刚抬到半空就没了力气。
顾漫漫主动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上，沈擎夜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忽然朝着她扯起嘴角笑了。
他想问她那声‘我愿意’是真的吗，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答案好像不重要了。
人生多短暂，他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以为会成为遗憾的，可是在最后一刻，她还是赋予了他。
哪怕只有一点点，感动也好，一时的爱也好，对他而言也够了。
他所求不多，这一点他已经知足了。
顾漫漫看到沈擎夜嘴唇在动，连忙趴在他唇边，抓着他手，十指交缠，悲痛欲绝着问，“你要说什么？”
他薄唇轻启，每个字艰难的吐出来。
“顾漫漫……你记住了。”
我不是芝兰玉树的他。
“我是一个混蛋。”
我的手沾过人血，我的手也擦过最爱姑娘的眼泪。
顾漫漫紧紧闭住嘴，怕自己溢出的哭声会让她听不到他的话。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我不爱你……我只是想欺负你。”
我这辈子都没说过一次我爱你，幸好我没说过。
“我逼着你嫁给我，可是、可是现在想想，我这么讨厌你，还逼你嫁给我，最后、后受折磨的人还不是我自己，一想到你嫁给我，我心里就难受，想来想去，我还是想娶一个我喜欢的女人……”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沈擎夜，我都知道。
他嘴角一直在渗血，顾漫漫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怎么办？
她泪流满面的看向沈擎夜，看着他努力的抬手想要给她擦眼泪，他桃花眸里的光彩越来越弱，却依旧笑着，温柔的看着她，说着骗她的话。
顾漫漫握紧他手大喊，“我愿意！沈擎夜你听到了吗？我愿意！”
我愿意。
可我不愿意啊傻瓜！
他叹息了一口气，声音艰难的说道，“顾漫漫，即使你愿意，可……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娶你，虽然这个场景我已经奢望的想了几千遍，真到实现的这一天，我反而……不舍呢！
他声音越发缥缈，但是目光却专注的一瞬不瞬看着她，他怕错过每一秒钟，他还记得他这辈子看的最久的时光是她的工作室刚成立的时候，她在暖暖的阳光中工作了一下午，他支着下巴看了她一下午。
她永远也不知道那一下午是他这一生最奢侈眷恋的时光。
她颤声，“为什么……”
因为。
她永远不知道他瞒了她一件事，一件他这辈子都无法说出口的事。
那件事是。
他阖了阖眼，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那个答案，然后扯开了她的手，苍白笑着，“所以，顾漫漫，我放你离开……”
他痛苦又艰难的落下这几个字，桃花眸失了光彩，缓缓闭上眼，手缓缓从半空滑落砸在地上，伴随着眼角划过一滴眼泪落在地上。
我放你离开，往后余生，有人替我爱你如生命，有人替我护你如珍宝，有人捧你在掌心，有人来代替我爱你。
我放你离开，让你嫁给别人！
因为，我永远也不能告诉你的一件事是，我爱你。
她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在她怀里失去声息。
“沈擎夜。”
“沈擎夜……”
“沈擎夜！！”
顾漫漫哭喊到声音撕碎。
到底，他没有给她擦了眼泪。
你这辈子吻过我四次，一次是情迷，一次是骗我，一次利用，一次是想让我死。
我这辈子放走你三次，一次所有人都说不可以，一次是我主动将你托付到凌晏尘手中，一次，是你用自己的命逼我。
这是第四次，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彻底放你走。
……
“哦，是干~妹妹啊！”
“蠢蛋！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女人，喂！以后要是没人要你，不然你就嫁给我得了！”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女人就是你。”
……
这天，她的守护神永远的离开她了！
——完
番外一
顾漫漫小时候跟着姥爷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就住在小小的小山庄里，每天晨起闻到的就是家里的草药香，经过早晨太阳光的照晒，草药的香味能飘好远。
这里的人主营是果林，又因为临山傍水，特别容易养人，养出的姑娘都水灵灵的，去往幼儿园的路上还有一条细细的河流，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在里面踩水玩，这个村子里有桃树，村子东边有一大片桃林，刚开始这几年没人注意到这里，往后十几年才有人逐渐把这里变成了旅游景点。
而她今年五岁了。
五岁的顾漫漫才是个小豆芽大的姑娘，扎着两个马尾辫，马尾辫上还有小黄花，每天背着粉红色的小书包上学，当然，她现在只能上幼儿园。
但是她长的特别好看，脸蛋白里透红，眼睛大大的，小小年纪就透露着一股机灵劲儿，俨然已经成了村里一枝花，虽然她不懂一枝花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和一群和她同岁的小孩整天玩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