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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我原谅你了
顾衍菱一愣，脸上忽然有丝豁然开朗的神采，她笑了，小梨窝可爱。
“那我原谅你了！”
她需要原谅他什么？
凌晏尘望着眼前的小公主，目光不知为什么有些温柔，不解她为什么这么说，却点点头，“恩。”
“那我告诉你哦，其实我跟哥哥是……”
“顾衍菱！”
顾衍直忽然出现，他刚刚一直躲在门外听，虽然这样不好，但是他对顾衍菱实在是不放心，没想到她居然听到他跟顾漫漫的谈话，还过来问。
立刻厉声打断她，“来接我们的车来了，我们该走了！”
说着他看向凌晏尘，抿紧小嘴，“谢谢您。”
因为一些事，他可能永远都不能认他，也许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顾衍直真诚的低头，对着眼前这个不记得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存在的人心里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眼前的人像是大树一样给人一种依赖感，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的，也是他无比珍惜的。
捏紧了手心，不再多看他一眼，怕自己也会跟顾衍菱一样，狠心拽着顾衍菱走了。
“我不走！我不要走！”
顾衍菱忽然哭了，看着凌晏尘，眼睛里含着眼泪，顾衍直咬紧牙，在她耳边低声，“我们不可以告诉他，不然就是给妈妈惹麻烦。”
“我不要！”
顾衍菱声嘶力竭的朝着凌晏尘哭喊，比之前被司机抱走的时候哭的还伤心，那双掉着金豆豆的眼睛里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被顾衍直拽走了。
凌晏尘倏然起身，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绷的发紧，青筋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这两个孩子为什么会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你忘了很重要的人……”
“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闭上眼，倏然一下子又睁开，头在剧烈的疼痛。
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忽然窜入脑海。
“我最爱的女人是……”
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最爱的女人是谁？
漆黑的夜里，那个和他在灵魂上达到共鸣的女人，那个被刻在骨子里不能遗忘的女人，那个坠入大海里的女人。
那张模糊不清的脸……
刘昊急匆匆冲进来，“凌总，外面来了好多辆车！凌总你怎么……哭了？”
刘昊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觉着不可思议。
凌晏尘一手捏紧书桌，一手抚向自己的脸，上面居然湿了一片。
下一秒，脑海里头痛欲裂，那个在大海里悲伤的身影，那个被他抛弃的人，那张脸在渐渐拼凑。
“顾衍菱！”
外面忽然传来顾衍直的声音，下一秒，凌晏尘就看到顾衍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陈旧的画。
是她自己偷偷画的，上面是她、顾衍直、她的妈妈，还有她的爸爸。
顾衍菱拼命拽紧凌晏尘的衣服，哭着跟他一个一个指，“这个矮矮的是我，这个是哥哥，这个是妈妈，这个、这个高高的……是你。”
画里，是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穿着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裤，跟他很像。
凌晏尘握着这张画，手背发紧，头痛驱使他单膝跪在了地上。
心脏在抽痛。
顾衍直愣在原地，看着顾衍菱哭着在凌晏尘面前给他看自己的画，深吸一口气，上前来一把扯过顾衍菱，咬紧牙，“我们走！”
顾衍菱被扯走，声嘶力竭的回头朝他喊。
“这个是你！”
“这个是你……”
别墅里回荡着她每一个声音，她想告诉他什么，她想说什么。
刘昊又担心凌晏尘，又得送孩子，跑下楼，一下子对上了门口伫立许久的顾漫漫。
刘昊身后忽然一冷，回头，看到凌晏尘满头大汗的模样。
凌晏尘一步步走到门口，上前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手上不知道用了多少力道，抓的她手腕发疼。
最后。
“告诉我，你是谁。”
这声音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
顾漫漫看着面前这张脸许久，她这辈子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人，她要好好记住这个人的模样，把他紧紧的烙印在记忆里。
她出声，“你记得我了吗？”
他头痛欲裂，眼睛紧盯着她，却始终想不起任何关于她的记忆。
顾漫漫笑中含泪，目光温柔，轻声，“如果你不记得我，也无法爱上我，我留在这里对于你而言又是一种灾难，我告诉你我是谁又有什么用，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她倾身，吻上了他的薄唇，眼泪流过脸颊。
凌晏尘，我还你一个天朗正清。
从此你的世界里再也没有我。
她毫不犹豫的转了身，让他连抓住她的机会都没有，顾衍直拉着顾衍菱，顾衍菱还在哭着朝凌晏尘喊，依依不舍的大喊。
“那个、那个高高大大、高高大大的……”
他们走了。
车子疾驰的行驶出去，整个别墅从喧闹又归于一片安静。
凌厉严从楼上走出来，眼睛瞪的老大，他颤声看向一旁的管家，“我有没有看错，刚刚那个是……”
管家抓紧凌厉严的手，“是，您没看错！”
凌厉严今天从早上开始受的刺激已经太多了，甚至已经麻木了，脑子里有一种很神奇的念头，“如果那个人是顾漫漫，她带着的两个孩子，那是不是就是我的……孙子孙女？”
管家不得不说，“可是四年前顾小姐已经死了。”
死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万一真有那个万一呢？
这个万一，她不是已经创造出来一次了？为什么不会有第二次？
客厅里
刘昊完全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居然是顾漫漫的，一下子什么都乱了。
但是再乱他也得先管自家总裁，“凌总，我们去医院！”
说着刘昊上前要把凌晏尘拉起来，可是他反手抓着刘昊，刘昊看到他眼睛发红，浑身紧绷，气息不稳。
声音有些恐怖。
“把她给我找回来。”
刘昊怀疑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什么？”
凌晏尘眸子黑黢黢的，带着隐忍和挣扎，他闭上眼，拳心挣扎捏紧，忽而睁眼，拳心放开，“你没听她说吗？那个高高大大的人，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