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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德有些懵,可是看西门风的神色也不假,想想当初他被发配时年岁也不大,而且整个事件都是南宫烨在操持,会不会西门风压根理不清背后的关键,所以忘了他这么一个仇人?
不过很快,柳承德就否认了这个观点:“不用跟我装!”
“我没有装啊,不牵涉柳家,就是我和依依交换的条件,我帮她压制疫病,她帮我揭露南宫烨的罪行,我不牵涉柳家,她帮我在平都立足,毕竟,我西门府的绝世医术总不能永远埋没在道观里吧?继承衣钵就是我爹对我最后的嘱咐。我这条命呢,也是姑姑保下来的,我没有理由恩将仇报将依依和云熙推入险境。”
这些话都是柳依依事先和他商量好的,柳承德这人疑心病重,他可不会轻易被蒙骗。
而且即使这次他碍于皇帝的面子不对西门风下手,等他有了机会照样不会放过西门风,不然当初就不会处心积虑的将还是个孩童的他往死路上逼了。
柳依依他们都很想弄清楚当年的事情,背后到底牵涉了什么,所以思来想去,必须得坚持打草惊蛇的路线,这才有了今天高调回府的一出。
“南宫烨通敌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柳承德又将目光转向了柳依依,这段时期他也想了很久,可是仍然捋不清其中关键。
他和南宫烨共事多年,没理由南宫烨会通敌,不,似乎也有可能,那个南宫烨野心大得很,莫不是见着皇后这边迟迟未有动静,所以想要另谋出路?
“不是我,是风表哥这么多年来锲而不舍的盯着南宫烨,这才抓到把柄,不过碍于他的身份,所以只能跟我做交易,让我引出这一段来,而且谁叫南宫烨自己把持不住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敌军发了密函透露平都疫病的事儿,不然我也很难下手。”
柳依依又继续说到:“哦,对了,也怪他沉不住气,总派人暗杀风表哥,这自然就给楚王殿下抓住了把柄,秦尚书和晋王也向来交好,这两人一连手,还愁撕不开他南宫烨忠臣良相的面具吗?”
“可是南宫烨说了,那天的刺客不是他派的!”
“啧……那天那个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派过呀,这不就给人抓住把柄了,以楚王晋王的作风,你觉得还需要纠结这个事情?”
柳依依自然不会坦白全部,而且柳承德压根不知道兄妹俩身手了得,让楚王晋王来背这个锅,再是妥当不过了。
柳承德把玩着手中的鞭子,目光集结在柳云熙身上,话却是对柳依依说的。
“依依,你这次终究是任性了,不要觉得结识了几个不成气候的皇子皇孙就能脱离我的掌控,你和柳云熙,生是我柳家人,死也是我柳家鬼,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莫要忘了我们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柳承德说得是咬牙切齿,威胁之意非常明显了。
“一家人不一家人我不知道,我只清楚,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柳云熙有半点危险,能跟风表哥化干戈为玉帛,我乐意为之!从今往后,只要父亲你善待我哥哥,那我柳依依就可以任你驱使!”
柳承德的记忆回到多年前,十岁的西门风被流放当日,他在城门口说下了那些怨毒誓言……
这样想来,柳依依会因为柳云熙和西门风做交易,也未尝不是真的。
只是当年的事情西门风到底了解多少内情他委实无法确认,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得想办法灭口才是。
想到这里,柳承德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了柳依依脸上,柳依依也没有躲,生生的受了。
“这一巴掌是打你自作主张,若是下次再敢这般大胆,做一次我卸了柳云熙一条腿,做两次,我卸他一双!”
“好!”
柳依依清楚,不让柳承德发发威,他心里的怒火是怎么都平息不了的,一巴掌而已,比起方才的一鞭子倒是不算什么。
“那我们先退下了,接下来大家先和平相处吧,毕竟我们还得帮皇上赈灾,你所担心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女儿心里有谱。”
正待柳依依要转身离开,柳承德复又想起了什么:“慢着,那春日飞雪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能怎么回事,画本里不是说了吗?千古奇冤!”
“你干的?”
“还真当我是神女啊?若真有那本事,我早就带着柳云熙飞天上去了!”
这样一答搞得柳承德莫名有些心慌,偏生拿不住把柄,西门风回来了,七皇子也重获重用,看来平都要变天了。
三人回到兰轩阁后终于舒舒服服的歇下,白天的时候瑞喜已经为将书房收拾了出来给西门风暂住,未来一段时间,这个小小的宅院,就是三人的临时居所了。
后续的平疫在楚王、晋王等人的协助下完成得异常顺利,平都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秩序。
皇帝率太子、楚王、晋王亲往护国寺祭天还愿,并减免赋税一年,以示体恤。
祭天结束后,宫里开了场规模极大的庆功宴,宴会之上论功行赏,皆是一派喜气洋洋。
秦尚书和柳国公办案有功,秦尚书擢升为新一任的丞相,柳家则提拔了长子柳云晖为新任的刑部尚书。
而原兵部尚书一职则由秦炎长子镇远将军秦暮阳接替,御林军统领一职则由玉衡担任。
柳云熙因为年纪尚幼,所以皇帝只赏了他些金银财物了事。
晋王协助救灾有功,但因其私自离京,则功过相抵不赏不罚。虽然看起来似乎出力不讨好了,但是秦家一派的崛起,可不就是暗戳戳的给晋王涨了势力。
楚王这边完美做好了皇帝交办的差事,嘉奖一事自然少不了,除了金银财物,皇帝还将他彰显身份的墨色玄玉盘龙玉佩换成了金色琉璃双龙玉佩,这样一来,楚王的身份就凌驾于了众王之上。
只是这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太子一派的大臣将楚王弄丢粮草和被擒西山坳一事抖了出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而这个时候柳依依则站了出来:“回皇上,臣女倒是想为楚王辩解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