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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段相思轻声问。
白无瑕摇头，“听不清楚。”她听不清楚那个人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很难过，她想要靠近，但是总是动不了，只能一遍遍的从高楼坠落。
“没事，可能是你多想了。”段相思安慰，白无瑕刚刚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娘，这会儿又要说让她难受的梦，段相思还是没忍心。
“嗯。”白无瑕也是这样觉得，她可能太向往自由，所以才会那么频繁的做一个梦。
段相思跟白无瑕说了会话，大多数都是些安慰的话，关于那个书白的只字不提，告别了白无瑕后，段，楚二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行走，正确来说是段相思漫无目的，楚逸只是跟着她而已，外面下起了雨，这次不是段相思招来的，这小雨来的很不是时候，早晨看起来明明应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这个深秋，雨似乎有些多了。”段相思喃喃自语。
楚逸替她撑着伞，回头看了一眼宅院上面的罗刹鸟，轻轻应了一声，段相思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她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却是能猜到，“罗刹鸟？”
楚逸淡淡嗯了一声，他轻轻抬手，那上面栖息这的几只罗刹鸟顷刻间灰飞烟灭，“有些多。”
这霜城不是什么乱葬岗一类阴气极重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罗刹鸟？这正是段相思搞不懂的地方，殊曲虽说可以控制百鸟也能驱使罗刹鸟，但是却是不能让它们彻底臣服，只要遇到修为高的，能控制它们生死的，它们就能立马倒戈，可偏偏罗刹鸟在追踪方面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
“是什么东西在驱使它们？”段相思疑问，这么多的罗刹鸟，似乎都是跟着白无瑕的，难不成是有人在暗地里保护她？
“不知道。”楚逸低声道，他只能看见眼前的这些，并不能知道这些东西背后的操控者。
“不知道是冲着谁来的。”段相思道，若是冲着她来的还好，若不是那就只能说明是冲着白无瑕来的。
“相思，你在担心什么？”楚逸轻声问，自从遇见白无瑕后段相思就一直在担心，每夜都会被噩梦惊醒，楚逸看着心疼不已，自己那些安神的灵药熏香一点用都做不了。
段相思压低了声音，道：“楚逸，我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来越心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
楚逸握紧了段相思的手，“别担心，有我。”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相思一分一毫。
段相思想起她面对仙门百家的逼问时，这个人将她挡在身后，背弃了自己的宗门，背弃了自己的道，她羡慕过叶寻，能让一个修出功德金光有望成佛的人，为了她什么都抛下，而那时候她还沉溺在楚逸亲手了解的死循环李出不来，这会儿，她羡慕的成为了她有得，有些不真实，像是在梦里，她会不会根本没有重生，而是已经死了，这些都是她幻想出来的，等她醒过来，身边什么都没有，自己被镇压在某个地方，黑暗的没有阳光。
“相思？”楚逸没有等到段相思的回答，轻轻的喊了一声，段相思回过神来，道：“有些疑惑，回去再跟你说吧。”这里终究是不方便的。
“好。”
武林大会并没有因为这场雨耽误，霜城里来的人外人越来越多，有些都是有这修为的散修，为了能够出人头地得到更好的资源到上界去继续修炼，毕竟人界灵力太过稀薄，他们恨不得段相思就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手刃了扬名立万，可是打得过打不过就不是他们现在考虑的了。
两人回了客栈，柳沉渊和方梦临还没有回来，两人进了房间后，楚逸就布下了禁制防止有人偷听。
“相思可是要喝茶？”楚逸问。
“好。”段相思应了一声，楚逸便从乾坤袋里面拿出了茶具，再从芥子空间拿来了灵泉水。
楚逸有个不知多大的芥子空间，里面有一口灵泉，平时他用来泡茶的水都是从里面取出来的，这芥子空间是楚逸的师尊留给他的，据说里头还有一个小型的灵石矿，段相思没有看过，楚逸也很少跟她说以前的事情，她从未知道楚逸还未被他师尊收下之前是做什么的？
“楚逸，你还是楚逸的时候，是在做什么？”段相思看着正在泡茶的人问，楚逸泡茶简直就是赏心悦目。
楚逸顿了一下，道：“不太记得了。”
“那你怎么就记得自己叫楚逸？”
“有人这么告诉过我。”
“是你娘亲吗？”
这可把楚逸问到了，他已经不记得是谁了，只是记得自己叫楚逸，以前的事早就模糊不清，唯一鲜活的记忆就是从收下段相思开始，那个人来疯的小徒弟，黏黏糊糊嘴巴又甜天赋又高，是难得的水系单灵根，记忆也是从那里才有了颜色。
“我并不清楚以前的事了，只是隐约记得，家门口有一条小溪，家里有小孩喜欢在溪水里捉着鱼虾，很烦。”楚逸淡淡道，相思想要知道他以前的事，可是时隔太久五百多年前的事他早就忘的差不多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住在哪里，家里有着什么人，只记得师尊带他离开，来到缥缈宗。
段相思道：“你将我养大，会不会也觉得小时候的很烦？”
“不是，你不一样。”楚逸赶紧道。
段相思，“怎么不一样了？我那个时候也才九岁是个孩子。”楚逸一手将她教养长大，就不觉得很烦吗？
“你乖巧听话。”楚逸憋了半天才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她乖巧听话，勤奋刻苦，有时虽然爱撒娇爱玩闹，总是无伤大雅，宗门上下都愿意让着一点。
“你后来收了徒弟，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丢了你的脸，所以你才收了新的？”段相思问道。
“不是，林瞳像你。”楚逸道。
“像我？”段相思不解，那人可没有一处像她的。
楚逸也反应过来了，相思走后的第十年，宗门再此招收了弟子，他从大殿过，一眼就看到了一对新入门弟子后面的林瞳，那个孩子有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灵动的看着四周，目光触及自己之时瞬间亮了起来，那个时候楚逸已经想念段相思到疯魔的地步，三生树中的魂魄似有似无，那一眼，熟悉的让他以为相思借着这个女孩的身体回来了。
他收下了那个弟子，所有人都认为他会跟教养段相思一样教养那位新徒弟，可是当他们看见跟他们一起上大殿听学的林瞳时，才反应过来，世上只有一个段相思。
“仔细想来，一点也不像，你聪慧无双，自小讨喜，勤奋刻苦。”可是林瞳截然相反，她资质驽钝，心高气傲，不肯努力，妄想走捷径靠丹药把修为堆上去，不愿意出门历练。
“那你怎么收下了她？”段相思还问。
“相思，我知是我不对，不该违背当初的承诺。”楚逸现在也很后悔，他当时就后悔了，可是收都收了，还是尽量的负了一个师尊该有的责任。
段相思摇头，“不是，我是说，她明明不像我，怎么你就一眼觉得像呢？你就没有怀疑这其中的问题？”
“嗯？我只当自己太过想你魔怔了。”楚逸道，现在想来好像有些问题，怎么就在那么多人中看到了她，怎么一眼就断定了是相思回来了？
“楚逸，当初肖无暇嫁给了我大哥，被困在段家后院，段家一向守卫森严，家中女眷若是出门，必须得到我二姐的允许，可是肖无暇死的时候，我二姐是不知道她出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