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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么跟你说的清呢？”宗主有些为难，他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对那位女子动过心，无法跟清寒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为难的看着他。
清寒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索性也就摇摇头，道：“抱歉。”他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喜欢，凝碧说喜欢自己却还在接受别人的好意，相思说喜欢自己，可到最后却是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清寒很好奇。
宗主看着他暗自纠结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个？”
清寒摇头，不再说话了，他刚才看着那糖豆，有一瞬间惊喜无比，他想是不是相思回来了所以凝碧才会捡到这个东西，可是转念一想，也可能是青岚宗的弟子过来买的不小心掉了，若是相思回来了，怎么不来见她？所有人都说段相思死了，可是清寒根本不信，没有见到她的的尸骨，怎么胡乱说？只是，清寒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会儿的段相思是鬼修，她的尸骨明明就被放在了论道峰，怎么还可能有另一个？
“师弟，相思走了三年了，你，你不要一直沉溺与过去，想来相思也是不想看见的。”宗主看出来这人在想什么，他有时候觉得，清寒对段相思的师徒之情有一点过了，想要往深处想理智将他拉了回来，不可能是这样的，清寒再怎么任性妄为，但觉得不会爱上自己养大的徒弟。
“嗯。”清寒点头，知道是一回事，放在心里当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宗主走后，清寒又将那枚香囊拿了出来，里面的糖豆总共二十颗，看起来像是刚买回来的一样，若是他给相思买的，也应该是四年了的事了，四年前的糖保存的再好，都会发黑的，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收起来，已经很久没去端阳了，是不是也要去看看，听说端阳有魔修作祟，总不能让那些东西在相思的家乡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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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依旧大雾弥漫，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天启不敢管，这不是他们人界得罪的起的，只能等着仙家出面，毕竟端阳现在是段家所在。
段相思漫无目的的在城中游荡，身边跟着叽叽喳喳的五叶和难得回来一次的渊兮，渊兮自魔界生成，对于魔界之事十分了解，他跟在段相思身边不过就是寻求一个庇护。
“主子，这些行尸经过殊曲的改良已经能排上大用场了。”渊兮道，这些东西用来袭击那些小宗门是最好的选择，反正死了也不会心疼，大不了再炼出来就是。
“嗯，回来就好好休息几天吧，殊曲前几天还念叨你。”段相思道，渊兮和殊曲以兄妹相称，感情却胜似兄妹。
“是。”渊兮道，他很久没有见过殊曲了，心里想念的紧。
“姐姐，我们该回去了。”五叶道，她牵着段相思的手，想要将人拉住。
段相思看着面前，然后道：“知道了，走吧。”是时候回去了，回去晚了火鲤又要念叨。
三人走了没几步，大开的城门口突然缓缓行来一人，那人一身白色衣袍，袖口和衣摆上用着银色的丝线绣着昙花，段相思猛然抬头，正好就撞进了那浅金色的眼里，眼睛的主人微缩瞳孔，段相思愣在原地，渊兮和五叶警惕的看着突然走来的人，这人都进了端阳他们还没有察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人的修为已经到了元婴以上，这修真界能有如此修为的只有清寒君一人，这人莫不就是那清寒君？
段相思上前走了两步最后停下来，清寒握紧了手掌又放开，青锋出鞘，直指一旁的渊兮，他清冷带着威胁的声音传来，“妖孽，离开我徒儿远些。”
“师尊？”段相思试探的喊了一声，对面的清寒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在打量，随后道：“相思，过来。”
段相思眼神暗示渊兮二人在原地，自己往清寒的方向去，清寒却是觉得段相思走的慢，自己疾行赶到段相思面前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不管怀里之人身体的僵硬，“回来就好。”
“师尊？”段相思不太明白清寒的意思，要断绝师徒关系的是他，现在来找人的也是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将她当做了什么？一个可以随时丢弃随时捡回来的玩具吗？
“回来了为何不去找为师？”还到这种地方来，这地方有多危险她是不知道吗？
段相思退离他的怀抱，后退了几步，清寒这才看着这人，段相思的容貌更加艳丽，左眼周围有着红色的花纹，看起来像是某种图案，清寒想要上前随后眼神一凛，伸手将段相思护到身后，原本空荡荡的街道出现了大批行尸，清寒看着想这些东西，想来端阳已经是座死城了。
“相思别怕，为师带你离开。”清寒道，他选择忽视了段相思脸上那诡异的花纹和浑身上下无法掩盖的魔气，一直认为这人还是他身边没有长大的姑娘。
段相思却是摇头，冲着一个方向，道：“下去吧，我没事。”
行尸动作迟缓了一下，然后推开，从雾中走出来的渊兮和五叶有些担心的看着段相思，若是拼起来他们都不是清寒君的对手。
“主子。”渊兮喊了一声。
清寒听到那声主子回头去看他身后的人，段相思避开他的眼神，道：“清寒君怕是忘了，我们早就不是师徒了。”你亲口说出来的，跟我断绝关系，两不相干。
“相思，不怎能这些魔物为伍？”清寒有些失望道。
若是以前的段相思听到语气怕是要担忧死了，她最怕的就是师尊对她失望，可是如今的段相思已经不是当年那额小姑娘了，如是能活着，谁失望都没有关系了。
“清寒君，我一介魔修，自然是要与他们为伍了。”段相思轻描淡写的道。
“相思？”清寒不解，怎么回事？
段相思一步步走向渊兮，一边走一边道：“我，早就改修魔道，如今魔尊闭关，暂时将魔界交于我管辖，清寒君作为正道第一人，还是不要跟我这魔头牵扯太多为好。”
“相思，残害天启皇族，端阳城的满城百姓，这些都是你做的？”清寒说这话的时候是希望段相思能够否认，说她死被冤枉的，他就信，他就能还相思一个清白。
“是。”仅仅一个字，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为何？”
段相思，“我段家在时，护着满城百姓，让他们过的富足，结果呢？没有人为我段家说一句公道话，都觉得杀的好，既然这么眼盲心盲的，活着不是受累？”段相思看着对面那人脸色，继续道：“我这是在帮他们，这样无知无觉的‘活着’不是很好？你说我做的对不对，楚哥哥？”
“你闭嘴！今日我便清理门户！”清寒心里憋着一口气，这些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做的，就相当于是自己做的，那么多条人命，她怎么下得去手？
段相思冷笑一声，“那还请清寒君指教了。”说着黄泉月出鞘与清寒缠斗在一起。
段相思自知不是清寒的对手，她且战且退，渊兮带着五叶不远不近的跟着，十分担心却又是帮不上忙。
“噗嗤——”
利器穿透皮肉的声音突然变得如此的清晰，段相思手里的黄泉月落地，抓住了清寒刺破她肩膀的长剑，“楚哥哥，你好狠的心。”
“相思？”清寒慌乱了，要杀人的是他，段相思受伤担心的也是他，他收回青锋后退两步，心里乱的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
“你果然对谁都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