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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唇角抿着，却还是老实摇摇头，“已经不疼了。”
旁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小七的眼神满是惊艳。看到那个小警察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小七脸上，宋远心里突然生出来几分烦躁，伸手将小七护在怀里，挤开人群就这样走了出去。
“宋宋你不开心了吗？”小七伸手戳了一下宋玉的侧脸。
“没有。”
“瞎说，明明就有。”小七眯着眼睛，看起来有些古灵精怪。
宋远无奈，“好好好，有好了吧。”
史密斯早上才见到宋远，这会在警察局再见，而且宋远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他也没有半分惊讶。
宋远直接开门见山，将让小七那张脸完全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看着史密斯问道：“认不认识她？”
史密斯眼神随意的落在小七脸上，摇头，“不认识。”
宋远将小七稍微往前推了推，又从口袋里翻出来一张照片，推到史密斯面前，“再看看。”
史密斯看到那张照片，眼神微微一动，宋远捕捉到他这一点点变化，眼神一冷。
那是小七当时跟着他回国的时候留下的照片。
史密斯看看照片，又看看小七，目光像是探照灯一样，反复落在小七身上。小七抿着唇，宋远能看出来小七并不是很喜欢史密斯的目光，甚至有些很厌恶。
但以往这个时候，已经过来往他怀里钻的小七今天却笔直站着，一动不动和史密斯对视。
看了一会，史密斯突然笑了一声。
宋远将那张照片收回来，又将小七护在身后，这才看着史密斯神色不善的开口，“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史密斯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大，像是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无声的笑，看着瘆人的紧。
小七这才往宋远背后缩了缩，宋远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在掌心按了按。
“你连她的来历都不知道，竟然就敢放在身边。顾泽言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史密斯半晌才止了笑，开口讽刺。
宋远对他的话不做理会，只执着的问道，“你当时为什么抓她？”
史密斯的目光再次落在小七身上，谁知道小七的脸被宋远挡住了一大半，只露出来两只眼睛。看向他的时候，是全然的冷漠，连那点孩子气也不见了。
“这个问题你来问我，不如去问顾泽言的合作伙伴莫霆侑更合适。”史密斯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脸上的神情竟然有几分无赖。
宋远上前一步，牵着小七的手还没放开，另一只手却银光一闪，贴在了史密斯的气管上，“如果我就要问你呢？”
史密斯神色微变，“这里可是警察局！”
“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送来的？”宋远轻撩唇角，将眼底的暗色在背对着小七的地方，悉数展现了出来。
史密斯这才慌了，“我知道的也有限，当时抓她完全是无意的。”
……
牵着小七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满是泥土的气息，一直到上车，宋远也没说一句话，小七也一直一言不发，难得的有些安静。
刚才史密斯说的很多话她还听不懂，可这并不是她不说话的原因。
宋远将车子发动，下一秒却又停下动作，转头看着小七，“刚才为什么不躲？”
小七一愣，没听明白，她经常很多话听不明白，“宋宋，你在说什么？”
眼神一如既往的懵懂。
“我是说。”宋远转了一下头又很快转回来，“刚才，明明他看着你的目光让你很不舒服，你为什么不躲？”
小七挠挠头，有些无辜的说道：“你把我推出去的。”
宋远一愣，想到当时自己轻轻将小七向前推了一小步，就因为这个，所以才不知道躲吗？
所以后来，主动将她拉到身后护起来之后，小七才好像学会往他身后躲。
真是个傻姑娘，宋远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还没说话，小七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脸颊轻轻蹭着他的，“我不喜欢那个人，以后能不能不看他了。”
她的世界善恶喜好，简单分明的可怕。
宋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嗯，不见了，以后都不会再看到他了，我也不会再将你推出去。”
女孩的脸颊柔软温热，宋远有些贪恋，却还是伸手将小七推开了些，“系好安全带，我们要走了。”
和史密斯的谈话，只有他和小七知道，宋远启动了车子，又看了小七一眼，眼中的疼色愈甚。
路上，小七想到什么，一脸兴奋的问：“那个姐姐呢，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她玩？”
宋远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一边看路一变随口问：“哪个姐姐？”
“就是那个睡了好久的。”小七不知道怎么描述，只能捡她认为最有特点的地方描述。
宋远这才反迎过来，小七说的是邱灵儿。
“这个姐姐姓邱，她生病了，等她好了你们再玩。”缓了缓宋远又问道：“小七为什么叫别人阿姨，却叫她姐姐，小七很喜欢邱姐姐吗？”
小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罐酸奶，一边舔瓶盖一边点头，“喜欢啊，没有为什么，她就是姐姐。”
宋远有些激动，“你是不是记得夫人，就是邱姐姐？”
“啊？”小七将头从酸奶上抬起来，眼里一片迷茫，想了想才挠挠头，“我忘了，好像见过吧，不记得了。”
看她懵懂的样子，宋远升起的一点希望又淡了下去。
而被小七念叨的邱灵儿，这次整整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
她醒来的时候很安静，没有像上次一样嚎啕大哭也没有说话，脸上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顾泽言只离开了一小会，回来看到的就是邱灵儿这副明明双眼大睁，却眼神空洞而无神，完全生无可恋的模样。
胸口被狠狠撞了一下，顾泽言脚步一顿，却还是朝着病床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