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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终也没有去成图书馆，凌月乔带龙禹凡在门口看了一眼之后就离开了，没了凌月乔，图书馆有什么意思？
凌月乔走在前面，龙禹凡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就像两个正在闹别扭的情侣，路过一个路边摊，大爷在吆喝，“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大爷开着一个小推车，上面锅碗瓢盆样样齐，推车上面还像模像样地拉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情侣炒饭。
锅里的确有半盆热腾腾的炒饭，颗粒饱满，香味很盛，即使两人已经进食过了，依旧有尝一下的欲望。
这一切都很好，只是横幅上面的字太刺眼了，凌月乔移开了目光。龙禹凡倒不觉得刺眼，心里舒服地很。
“你们两个是情侣吧。”大爷一副看透世事的样子，没等凌月乔反驳，他就接着说：“你们两个，要珍惜现在的日子，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凌月乔安静地听着，大爷想起了以前，蓦地叹了口气。
“我之前也是和我的爱人吵架，以至于后面她出事了。”说到这里，大爷声音突然变了，有淡淡的哀伤流出来，不过只是一下而已，大爷又恢复了平静，用手擦了擦眼角，“情侣之间哪有什么是说不清楚的，有事情就坐下来谈谈，总能谈明白。”
“但是很多人却不明白这个道理，我知道这些话你们年轻人不喜欢听，有些事情只有经历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到那时候，一切都后悔莫及了。”
龙禹凡看了看身边的凌月乔，她正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视线继续往下移，在她裸露的小手上停留了一会儿，大手犹豫了一下，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移了回来。
“剩下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我这里还剩下半份蛋炒饭，反正也卖不出去了，你们打包回去吧。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希望你们以后的感情可以长长久久。”
这是大爷的好意，凌月乔也不再管这份蛋炒饭叫什么名字了，她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两人离开的时候，大爷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年轻就是好啊。”
最起码还有后悔的权利。
大爷拿出了一个红袋子，开始慢慢数了起来，一张，两张，三张……一共二十张，小伙子可真舍得，舍得花钱哄女朋友的人，不会有多坏。
回去的路上，街上人流量还很多，有些小贩才骑着车，准备将自己的家当运送到摆摊的地方。凌月乔之前都是很晚才回去，第一次这么早，她还有点不习惯，不过也好，可以欣赏到小镇上更多的风土人情。
走了有一段路，离大爷的摊位有一段距离之后，她直接把蛋炒饭还给了龙禹凡，龙禹凡没有接，“这是大爷留给你的。”
“你确定？”
“什么意思？”龙禹凡不要太懂。
“别装了，你看到那些准备去摆摊的大叔了吗？”凌月乔指了指街道上正在奋力骑车的大叔，木制的车板上装了很多桌椅，甚至还有炉灶。
“然后呢？”龙禹凡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
“你看，现在又有一辆。”凌月乔指了指不远处穿着薄外套，发丝被冷风吹得扬起却依旧满头大汗的大妈，“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何必再遮掩些什么？你是把我傻子了还是你本来就傻。”
凌月乔觉得很累，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她突然拉过龙禹凡的手。龙禹凡的惊异还没有散去，欢喜正在破土而出，可很快就被掐死了。她将蛋炒饭还给了龙禹凡，一点儿也不顾及他的面子直言道，“大爷是你请过去的吧，演技不错，就是缺少了点常识。”
“你这么怀疑别人，恐怕不是君子所为吧。”龙禹凡眼神闪烁，捏着蛋炒饭袋子的手紧了一下，却很快松了开来，一副轻松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请大爷演戏，又不是钱多得发慌。”
你就是钱多得发慌，不然一个大总裁何故要跑到这个小镇上，“嗯，也是，你一个大忙人估计也没这个时间。”
龙禹凡像是听不懂凌月乔的讽刺一样，点了点头，“所以我为了你跑到这里，你就不能稍微有点反应吗？”
“你要什么反应?”凌月乔走到他前面，直视他的眼睛，龙禹凡只看了一眼，目光就像被锁住了一样，定在了原地。她眼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欢快，亦或是调皮，更没有经历了很多不公的女生应有的伤感。
只有冷漠，无尽的冷漠荡漾开来，构筑了一个寒风刺骨，万里雪飘的世界。
龙禹凡哑然，他闭上了眼睛，随着“嘭”地一声，炒饭被他给丢到了垃圾桶里。
他觉得自己心里出现了一个洞，听说黑洞可以吸收所有的事物，碾碎所有的事物，可是这个洞却不尽然，它吸收的所有情绪，最后都被吐了出来，像重锤砸到心脏上，最后发出沉闷的痛感。
“凌月乔。”他呢喃着她的名字，凌冽的寒风将这份呢喃送到了凌月乔的耳朵里，她顿了下脚步，给了龙禹凡一点希望，可很快希望就像那颗欢喜的芽一样，被摔得粉碎。
她继续往前走，好像对她来说，如果前面万丈深渊，那他就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不如坠入深渊。
从图书馆到出租房要经过一条大道，然后大道中间有无数的小巷子，从小巷子出来之后有通往大道的路，也有几条小巷子。
就像两端被扯出来的毛线团，凝实的前端，杂乱一团毫无规律的中部，以及出现了细小的分叉，却依稀可以把握住主体的后段。
即使发生了争吵，龙禹凡依旧尽职尽责地跟在凌月乔的后面充当她的保护神，前面那段路出口处有个网吧，经常蹲点了一群网瘾少年，他们像往常那样，或坐在电车上，或蹲在阶梯处，大声地谈论某些事情。
“还好那个小兔崽子跑得快，要是让我抓到了，我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呸，欠钱不还的玩意，我就再给他最后一天，要是还不还钱，我就去找他女朋友的麻烦，听说还是校花，哥儿长这么大还没睡过校花。”
听到这些粗俗不堪的话，凌月乔眉头微皱，终是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凌月乔加快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