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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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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迁移加迪夫以西的居民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任务,或者说不是一个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任务,等迁移完成不一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只是加扎伊尔要塞一天一个变化,赫尔曼觉得现在就让两大帝国十个军团进入境内,去消灭加扎伊尔要塞的狼人都显得晚了些,何况再拖延至迁移了东部的居民之后,这绝对是个糟糕的主意。
    本来让两大帝国进军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谁知道裴迪会临时插上一脚,让事情改变了走向。
    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的增兵申请在菲迪克斯的案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叠,只是菲迪克斯并没有就军团的数量上表态,也就是说,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依旧可以在一个军团被消灭之后,再派遣一个军团进入帕米尔公国,帕米尔公国始终准许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保持一个军团的兵力在帕米尔公国境内。
    只是逐日帝国的暴风军团被狼人消灭之后,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就不肯这么玩了,一个接一个的军团扑上去绝对是送死行为。
    …
    据加扎伊尔要塞周围传回来的情报显示,加扎伊尔要塞的情况并不乐观,狼人的巡逻范围一扩再扩,现在加扎伊尔要塞下方的加扎伊尔小镇彻底沦为了狼人的前进基地,那里驻扎了近千人的狼人部队。
    他们在不断加固和改造着加扎伊尔小镇,以小镇为依托,他们已经把爪牙伸向了周围的几个村子,虽然这里时不时爆发激烈的战斗,但是规模都小得可怜,少则四五个狼人,多则十多个狼人,再多一些狼人的巡逻队就不是普通的赏金猎人和雇佣兵团能对付得了的了。
    原本围绕着加扎伊尔要塞的这些元素修炼者加在一起不在少数,但是也架不住加扎伊尔要塞里的叛军扮演的赏金猎人的几次背后捅刀子,这导致这些赏金猎人之间根本不存在信任,没有信任也就无法团结在一起去对付更多的狼人。
    但这也不是绝对,逐日帝国在上次会战时的残余力量,由所罗门带领着,他们有实力吃掉狼人的巡逻小队,只是这两个月以来,再也没有决定性的大型会战了。
    …
    除了公国内声讨狼人的呼声之外,周围的人类帝国对帕米尔公国也怨声载道,本来只是非常清晰的狼人和人类之间的战争,现在有帕米尔公国的叛军出现,让干净的战争变得肮脏起来。
    偏偏这股叛军的军团长就是菲迪克斯钦点的流着王族血脉的霍博特,朝堂之上自然不会出现相关的声讨,因为相关的声讨都藏在了帕米尔公国的暗潮当中。赫尔曼觉得现在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民心这种东西直接威胁着整个帕米尔的根基,这股声讨之势随着加扎伊尔要塞周围逃散的难民潮而愈发汹涌。
    赫尔曼认为趁着神圣帝国和逐日帝国消灭加扎伊尔要塞的时刻,一同解决了这股叛军,是最好的做法,让公国的耻辱跟着彻底消失才是最好的做法。而不是菲迪克斯现在所做的样子,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仿佛霍博特是故意安排的卧底和底牌一般。
    这种事情在人类自身的战争里偶有发生,可是这是人类和狼族的战争,两者之间形同水火,根本没有共存的理由。
    即使霍博特真的是帕米尔公国安排的后手,无论他们在将来的战争里取得了多大的成果,他们也会因为帮助狼人一起杀害人类会为人所不耻。
    …
    赫尔曼了解菲迪克斯的惯用手段,菲迪克斯不会提前承认自己的失误,他会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给出一个合适的官方解释。
    只是这次的事情太过棘手,根本不能再拖,或者用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就能敷衍了事的。在加扎伊尔要塞周围跟狼人交战的人员当中,百分之九十的是非帕米尔公国的人员。剩余的百分之十才是帕米尔公国的人员,这部分人员的死亡率极高,他们是帕米尔公国的自发武装力量。这部分人匆忙投入战争不是任凭实力,而是任凭一腔热血。
    赫尔曼手里的很多情报都是来自于这些人,这些热血之士渴望有人引导,渴望公国带着他们去和狼人斗争,一旦帕米尔公国官方有任何需要,他们都会不计后果的去完成,哪怕明知道是去送死。
    这些人是帕米尔公国最为可贵的人,死一人少一人,赫尔曼的焦急所在。
    赫尔曼追着菲迪克斯来到书房,菲迪克斯独自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不去理会路过院子时飘到头发上的雨滴,也不去理会站在面前的赫尔曼。
    赫尔曼把心一横,向座椅上的菲迪克斯行礼道:“菲迪克斯殿下,逐日帝国的暴风军团折损在了要塞下,我觉得现在到了给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开放入境军团数量的时候了。狼人能消灭暴风军团,自然也能消灭我的王城守卫军。就在昨日有人在斯塔德外的森林里看到了狼人的身影,这些狼人的数量不得而知,从斯塔德到加迪夫只有一个星期的路程,我担心狼人会赶在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的军团到来之前,攻打加迪夫。”
    坐在书房座椅上的菲迪克斯少了些大殿里的威严,他愣愣地看着门外灯光下的细雨,这些细雨砸在小院里岩石石条铺成的地面上粉碎开来,过了好一会儿,菲迪克斯才用空荡的声音开口道:“赫尔曼,我们真的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赫尔曼知道菲迪克斯对迁移大半个帕米尔公国的居民耿耿于怀,他在疑惑当初孩子气般把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的军团堵在境外是否正确。
    赫尔曼开口道:“没有哪个军团的行军速度能超过狼人,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的军团在自己的国内没能追上狼人军团,那也就不可能在公国境内追上狼人的军团,既然事情已经注定,殿下阻扰他们一下稍作惩戒实属应该。加扎伊尔要塞在这帮狼人的合击之下被攻克也是能够理解的,我们现在唯一的诟病来自于霍博特的叛变,他让我们处于不利的局面当中。现在我们必须解决这个问题,霍博特在我们的高层呆了太长的时间,知道太多有关我们的情报。我敢肯定狼人能够如此快速地推进,和霍博特绝对有关,所以我们要在狼人进攻加迪夫之前把霍博特清除掉。”
    菲迪克斯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道:“你是指让神圣帝国和逐日帝国的军团在消灭狼人的同时,把霍博特一起消灭掉么?”
    赫尔曼知道菲迪克斯是在担心霍博特落到神圣帝国或者逐日帝国手里,会做出损害帕米尔公国王族血脉尊严的事情,在菲迪克斯看来落到其他帝国手里的霍博特会让他失去很多操作空间。
    狼人占领加扎伊尔要塞一个月之后,菲迪克斯也明白了形势已经无法逆转。没有两大帝国的援手,狼人会把帕米尔公国舔舐干净,狼人才不会在乎什么帕米尔公国的王室。
    没了他们帕米尔公国的王室,自然也就不存在人类帝国之间的诸神盟约保护,到那个时候,两大帝国肯定会在踏平狼人的同时,踏平帕米尔公国。或者说,别有用心的两大帝国说不定会如此期待。与其这样,还不如在狼人汇集成灾之前把他们消灭在萌芽状态。
    菲迪克斯之所以在两大帝国的军团入境事情上一拖再拖,完全是因为霍博特太让菲迪克斯丢脸了。
    菲迪克斯是想自己动手剔除这个毒瘤,只是在这件事情上面,自己暗示了几次也没见赫尔曼和裴迪有所反应。菲迪克斯知道在这件事他们帕米尔公国缺少操作空间,起码,他们近期没有太好的机会去处理这件事情。没有机会去处理这件事情,那有机会处理什么事情?难道有比处理这件事情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么?菲迪克斯有些难以理解。
    赫尔曼算得上是菲迪克斯最为坚定的追随者,他也理解霍博特对菲迪克斯的决断造成了多糟糕的影响。只不过在赫尔曼看来,维护王室的存在比王室的尊严要重要得多。
    菲迪克斯的顾虑赫尔曼倒是可以试着去解决,比如去刺杀霍博特。只是这种事情一旦提出就一定要得到执行,只是他赫尔曼哪敢保证刺杀霍博特就一定会成功。既然不成功,菲迪克斯就会一直抱着这个信念无休止地拖延下去,赫尔曼当然不肯作茧自缚。
    有关刺杀霍博特的建议,裴迪倒是愿意去推波助澜一下,只是他是掌管政治管理的,把手伸到赫尔曼的地盘里略显长了些。还有,裴迪有太多的手段拖延两大帝国入境的进程,何必要用这种容易遭到非议的手段。
    这就是赫尔曼和裴迪起分歧的地方,他们的着力点不同,赫尔曼是菲迪克斯的坚决拥护者,他要做的是尽可能保护菲迪克斯一个人的利益。裴迪不同,他忠于整个帕米尔公国,他认为王室成员是帕米尔公国前进的毒瘤,他要做的就是借助狼人消灭王室成员这些败类。在清楚王室毒瘤这个问题上,赫尔曼和裴迪没有分歧,他们的分歧在于清除毒瘤的程度上。
    在赫尔曼看来,不能为了清除毒瘤而威胁到了菲迪克斯的安全,裴迪属于理想主义者,他是那种为了理想,连自己的生死都可以不顾及的疯子。裴迪非常清楚,如果菲迪克斯死了,他裴迪会第一个被他得罪死了王室成员撕成碎片。
    这就是赫尔曼对裴迪深信不疑的原因,菲迪克斯是裴迪生存与否的所在,哪怕裴迪只是失去了菲迪克斯的信任,他也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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