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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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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应该说是善于看书的一类人,只是都德给的资料过于详尽,看起来并不轻松,每当有具体问题需要都德解答时,都德总会反过来推荐几本书给秦看。从这里看得出来都德算不上一个合格的老师,面对一个问题换回来的是几本书,秦有些同情起都德教的安迪了。
    对于用几本书来解答问题,秦好像并不太抵触,跟安迪的表现差不多,这点让都德相当满意。可能由于年龄的关系,秦看书的速度要快一些,既然教皇难得大方一次,都德索性把自己的藏书都分享给了秦。
    越是分享,都德越是喜欢,跟秦讨论的时间不知不觉中逐渐变长,有时他们会通宵讨论一个晚上。对于讨论中出现一些无法合拍的症结,往往都德会丢给秦几本书用来解决掉类似的问题。从狼族的生活习性到狼族的装饰物,从故事传说到各个地方的说话特点及用语等等无所不包,慢慢从狼族扩展到其他种族。
    都德愿意教秦,秦也属于最好教的孩子,几乎一教就会。反过来秦也属于最难教的孩子,秦在接受自己教的东西的同时总带着自己独特的观点,这些观点严重滞后了教学进度,当然滞后的过程就是两个人的乐趣所在。
    对于营救中的各种状况反复讨论着,试着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来,对于秦要沿着狼骑的撤退方向一路追过去,都德表示支持,这种接触肯定算得上是对狼人的最好的理解。
    秦跟都德一直呆在教堂里,秦知道都德不只是在跟自己讨论营救方案,还在教自己各种知识。比起老格雷来说,都德这个老师称职得多。甚至都德把自己擅长的元素坍塌术都教给了秦,秦并没有揭示自己诸神之眼出了大问题,因为现在都德教学的样子像极了老格雷给自己治病时候的情景,老格雷会把有用没用的各种保命药丸一股脑塞进秦的嘴巴,都德教的有用没用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同样如此。
    秦没有给自己留下过多的时间去瞎想,偶尔从书籍中抬头发呆的时候,小格林他们总会在脑子里闪烁两下。秦并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麻烦他们,不是因为他们帮不上忙,只是因为在完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潜伏到狼族部落完全不适合团伙作案。当然这对自己的朋友来说又是一次难得的冒险,他们绝对会选择团伙作案,而不会考虑适不适合。
    …
    有关光明之子被绑架这件事情发生在近两年前,明面上逐日帝国除了把山姆走私团伙和配合走私的内部官员一网打尽之外,好像就没了动静,当然在和狼人交战的隘口又投入了海量的兵力不算在内。
    在逐日帝国的国民看来这件事情就此了结了,但是帝国高层肯定不会这么看,特别是自持圣贤的奥斯维德大帝,为了这件事情,在独处的时候不知道摔了多少个杯子,直到现在为止还有摔杯子的后遗症。
    奥斯维德大帝就这件事情请教过光明教皇尼勒克斯,虽然最为丢人的莫过于自己这个帝国守门人,但是毕竟丢的东西属于光明神,光明神自然不会开口,不管人家光明神是不是在乎,自己这个俗世的帝王得在乎,毫无头绪也得变现得极为热心。
    奥斯维德和光明教皇尼勒克斯几番交流下来,发现这个老头总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让奥斯维德有些心里没底,难道是不满自己的表现,故意把自己晾在一边?这是权术,什么时候尼勒克斯也开始玩权术了?
    既然代表光明神的尼勒克斯如此表现,奥斯维德只得有样学样。在权术方面么,他奥斯维德才是使用权术的精英。于是乎整个逐日帝国高层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在光明之子绑架这件事情上算是提起了老骨头拼了老命。
    只是如此几番下来,连奥斯维德自己都有些掐不住了,于是乎再去尼勒克斯那里打探,发觉尼勒克斯还是神游于外。这个时候奥斯维德才回过神来,原来人家光明神是真的不在乎光明之子被绑架了。
    这让奥斯维德丧气起来:自己这一番劳心劳力的表现算是演给了瞎子看了。
    只是这件事情暴露出来的问题,让奥斯维德自己心存芥蒂,至于光明神的打算,用不着奥斯维德关心。但是自己帝国里的问题,他觉得有必要从尼勒克斯那里寻求些帮助,毕竟这件事情和光明神有关。
    于是奥斯维德直白地问尼勒克斯道:“有关光明之子被绑架这件事情,帝国里有哪些人需要付出代价的吗?”
    尼勒克斯被奥斯维德的直白逗乐了:“光明神又不是你手下的子民,这不是随便抓两个人就能平复民愤的事情。”
    奥斯维德坚定道:“您也知道这件事牵扯极深,属于帝国高层的叛变,这是任何一个帝国都不能容忍的,这件事情让我有些按耐不住。既然这件事有关光明神教,我当然会试着用光明神教的渠道把这些帝国的蛀虫找出来,亲手捏死!”
    尼勒克斯收起些轻佻:“我要怎么帮助你呢?我看到的,你信么?我看到山姆跟哪个贵族或者皇族接触,他们就一定是参与者么?奥斯维德你相信你亲眼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么?”
    奥斯维德哑然了,奥斯维德自己经历太多这样的事情,亲眼看到的是事实,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实并不一定是真相。真相往往掩藏在一个遥远的动作里,或者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里。忽略的,疏漏的都是别人能够加以利用的入侵方式。
    尼勒克斯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大预言术只是看见事实,而非真相。
    既然光明神那里得来的消息不太靠谱,那就自己慢慢查好了,奥斯维德大帝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大王子罗德里克处理,对于奥斯维德赌气似的甩过来的额外任务,罗德里克也有些头大,治安部偶尔抽调些人手去进行专项任务还行。
    但是对于光明之子被绑架一事罗德里克也有经手,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案的事情,拖上个三五年都有可能。毕竟要寻找的是混在帝国高层中的叛徒,要定这些人的罪必须有充足的证据。自己要维持漫塔的运作,怎么可能分出那么多的人员去进行三五年的调查。
    关于人手短缺问题,在奥斯维德大帝把问题抛过来的时候,罗德里克就已经提了出来,奥斯维德的回答是:“另外招临时人员啊。”
    罗德里克只能苦笑,自己带的这帮人对于调查这件事抵触情绪都很大,何况是一些没用根基的临时人员。对于权贵的调查属实了还好,一网打尽。对于权贵的调查出于误会,那这些权贵会认定是挑衅。狗主人不敢打,充当临时工的落水狗的下场可想而知,所以罗德里克对于招临时人员并不抱多大信心。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当然是抛给自己的对手,所以罗德里克去拜见了弗朗西斯。
    当然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对手,对于罗德里克的到来,弗朗西斯懒得耍让罗德里克排队等候的手段,直接让他用他的皇族特权插队,想象着罗德里克跟下面排队的人点头回礼致意的情景,就让弗朗西斯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对于罗德里克,弗朗西斯倒是经常见,只是招呼没打几个。毕业之后虽然不会见了面就动手打架,但是也没好到起身相迎的地步。
    弗朗西斯打定主意,无论这个白痴提出什么要求,一概拒绝。因为罗德里克这个家伙跟自己一样,不会给对方哪怕一点好处。
    弗朗西斯把腿往桌上一翘,整个人瘫散在椅子里,干笑两声道:“罗德里克,这里是你最不该来的地方,除了嘲讽,你在这里还想得到什么?”
    罗德里克满脸笑意,自来熟地把弗朗西斯桌子上的东西往中间一推,自顾自地坐在桌子上,从桌子上挑了一个果子,隔着桌子剥开果子,然后笑嘻嘻把果肉递给弗朗西斯,弗朗西斯皱巴着脸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罗德里克剥出果肉丢进嘴里道:“面包果,运费是果子本身的好几十倍吧,看看,每次在你这都能有所收获。”
    弗朗西斯耸耸肩道:“没办法啊,总得给一会儿要哭的孩子准备点糖果。想吃这个,我这里多得是,一会给你打包一箱带走,咱就不要在这浪费时间聊同学情谊了,我们之间除了仇恨很多外,其他都少。”
    罗德里克继续笑道:“本来想着温水煮青蛙的,你就这么着急往坑里跳啊?”
    弗朗西斯摊开道:“快给我个痛快吧。”
    罗德里克把面包果往桌子上一放:“我这里有件没人敢干的蠢事,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会干了,所有就过来找你,打算把这件事给你做。”
    弗朗西斯大笑起来:“你还真看得起我,来来来,快点说出来,看看能不能把我逗乐了?”
    罗德里克收起笑容道:“大帝把有关光明之子被绑架的案子全权交给我了,只是我没有人手,大帝要我临时招聘人手,只是这种在漫塔为数不多的权贵家里上蹿下跳的事情,自然没几个傻子肯做。”说完罗德里克贼笑着看着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收起了笑脸:“你知道我们布拉德利家族的第一条家训就是:不能参与政治。”
    罗德里克接着道:“没说让你参与政治,只是我要动用你的核心圈子,不跟你打声招呼实在说不过去。”
    “那就说说你的打算吧。”
    “这件事我牵头,让查理负责,权利我出,钱你出,人手当然得从威利那出。”
    自从罗德里克说出光明之子时,弗朗西斯就知道自己没法拒绝,从商越久越是珍惜起初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家伙,秦要自己照顾好安迪的,自己却把人给搞丢了,弗朗西斯试过很多途径,可能是因为绑架光明之子这样的事情太过高端,弗朗西斯通过自己所在的布拉德利家族也完全无法联系上安迪,弗朗西斯知道如果能够把帝国高层的叛徒挖出来,说不定就有了线索,自己也好乘机把安迪换回来。
    于是弗朗西斯道:“我马上联系查理和威利。”
    罗德里克满意地从桌子上跳下来道:“聪明!”
    罗德里克伸手再去拿桌子上的水果,却被弗朗西斯跳起来伸手打开道:“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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