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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迪看来,狼人根本不是帕米尔公国能够单独能够对付的,帕米尔公国的假想敌一直是两侧的帝国。唯一有点和狼人接触经验的是加扎伊尔要塞,只是加扎伊尔要塞一直以来就没有和狼人正正经经地打上一场。
通过加扎伊尔河水顺流而下去狼人部落倒是很方便,只是帕米尔公国从来就没有进行过这样的尝试,在加扎伊尔要塞的人看来,这种顺流而下进攻,却非要逆流而上才能撤退的作战方式,无疑就是一个坑。
帕米尔公国主动进攻狼人部落的记录寥寥几个,菲迪克斯时期也有这么一笔惊人的记录:7632年,为了报复狼人的频繁进攻,加扎伊尔要塞派遣两艘船的士兵顺流而下,进攻了狼人部落,最终英勇的帕米尔公国士兵全员战死。
当年让菲迪克斯担心了好些天的战况的真实情况是:位于加扎伊尔要塞下方河流里的两艘军用物资运输船,由于夜里的暴风雨,锚定的缰绳被冲散了,运输船被带进了加扎伊尔河,再也没回来。
据加扎伊尔要塞里的士兵反映,守船的几个士兵偷偷喝了很多酒,显而易见,这两艘运输船肯定被带到了狼人部落。
驻守加扎伊尔要塞的军团长,没有反省自己的失职,反而给帕米尔公国汇报出自己主动进攻狼人的战役报告来。
这次的失职和其他加扎伊尔要塞和狼人的战争一样,都被无限夸大了,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钱。
知道这场荒唐战役的士兵不在少数,时间久了真相自然也就流传了出来。只是在帕米尔公国这样的荒唐事情并不少见,这件事情让帕米尔公国的国民轮番撕咬之后,最在沦为了帕米尔公国那些大人物饭后的谈资,加扎伊尔要塞这种不太高妙的手段让人不耻与之为伍。
从国民到帕米尔公国的大人物都认定:能干这样的事情的人无疑就是帕米尔公国的蛀虫。只不过在帕米尔公国的国民眼里所有的蛀虫都是蛀虫,在大人物眼里,被逮到的蛀虫才是蛀虫。
这些帕米尔公国的蛀虫百分之九十九都和王室成员相关,这是裴迪成为宰相以来的改变重点所在,也是裴迪改变的阻力所在。
只是裴迪的改变只要遇到王室成员就会无寸进之功,原因在于帕米尔公国是菲迪克斯的帕米尔公国,而不是帕米尔公国的帕米尔公国,帕米尔公国是菲迪克斯个人的私器。
裴迪剑指所有的王室成员,却没得到菲迪克斯的支持,这次狼人的一步步逼迫也没能让菲迪克斯清醒过来,依旧对王室成员青睐有加。
这让裴迪彻底失望了。
面对狼人的入侵,裴迪并不是毫无反抗之力,武将动之以武,大臣动之以谋。裴迪非常清楚自己在菲迪克斯心中的地位,菲迪克斯已经习惯性地否决他的建议。裴迪的谋就在于不谋,只要裴迪肯乖乖配合菲迪克斯,以菲迪克斯的性情和做法自然会带着他的王室成员一起灭亡。
果然,菲迪克斯的王室家族,在狼人面前如同一个巨大的泡沫,轻轻一碰就破了。
即使经过裴迪的数年改变,裴迪也不认为帕米尔公国的士兵在面对狼人时会做得比逐日帝国更好,即使菲迪克斯肯听从裴迪的建议,再有赫尔曼和托马斯这样的灵魂人物坐镇,帕米尔公国也无法战胜入侵的狼人。这就是身处弱国的悲哀,又或许……裴迪的能力只是如此而已。
之所以会如此,裴迪认为和人类的国度林立不无关系,人类国度的众多致使每个国度因地制宜之后的所求完全不同,能守住狼人互通隘口的自然是强大的帝国。那些不需要面对狼人隘口的国度自然不会去考虑狼人入侵问题,他们唯一考虑的是如何变强,变强的目的并不是去分担隘口对付狼人。他们变强的目的是有话语权,是让那些堵在隘口上的帝国时不时找这些变强的国度寻求些支持,最好的状态是,这些变强的国度给不给支持还得看心情。
狼人部落则不同,无论是狼人还是其他种族的兽人,他们并没有明显的地盘或者说国度意识。所有的隘口都是他们狼人的隘口,无论是逐日帝国还是神圣帝国都是他们所仇视的敌人。强大的敌人配置强大的军团,弱一些的敌人配置弱一些的军团。
从这些隘口上的敌人分布看来,帕米尔公国那个水路上的隘口无疑是最弱的。只是这个相当于单向的隘口入侵起来非常困难。出动强者只能消灭强敌,只有军团才能一步步占领国度。狼人部落能做到如今的地步,自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这次狼人部落之所以会成功并偶然,狼人部落从水路入侵非常吃亏,狼人部落一年也难得来帕米尔公国两回,这和帕米尔公国近些年来国势偏弱相关。当然,也和狼人部落故意放纵麻痹不无关系。在世人眼里加扎伊尔要塞只是个隘口,只用做好防御即可,这里和进攻无关。
裴迪所要做的改变就是改变国势,国势或多或少会潜移默化影响到军团的强盛。限于非元素修炼者的身份,裴迪并不太能理解以元素修炼者为主导的军团战力。所以,裴迪并不能说自己的改变就能让帕米尔的军团能够战胜狼人军团,也不能让帕米尔公国如今的处境不再尴尬。
但是裴迪非常明白大势,从飓风军团的全军覆灭开始,裴迪就知道帕米尔公国无法战胜狼人军团,既然无法战胜,那只能配合。完全配合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消灭能成为整个人类国度混乱之源的狼人军团。
…
菲迪克斯死了,提姆也去追杀帕米尔叛逃的军团长去了。可以说在菲迪克斯一手导演之下,在短暂的时间内,帕米尔公国的王室上演了骄纵,自大,阴谋,背叛,暗杀……裴迪的所作所为把自己从这些糟糕的情况中间完美地剥离了出来,这些都和裴迪无关。
只是裴迪并不愿意欺骗自己,帕米尔公国的糟糕表现和他裴迪有莫大关系,所以裴迪愿意赔着菲迪克斯一起死,陪着这该死的王室成员一起死,这样帕米尔公国才可以新生。
裴迪和已经凉透了的菲迪克斯一起浸在雨中,静等着共同命运的到来。
空无一人的王宫前的广场上再次聚满了人,这些人密集的围着裴迪,或者说围着王宫的大门,裴迪他们正堵着王宫的大门。
周围围着的人气势正旺,之前他们看见了菲迪克斯的出手,自然知道这群人中间围着的是谁。
一个手持头盔的人,走出人群,来到裴迪面前。把手上的大剑随手扎在广场上,再走几步,把头盔抱在胸前,然后单膝重重地撞在广场中铺设的石条上:“霍博特拜别菲迪克斯殿下!”
广场上围着的人群不分先后地单膝跪下道:“拜别菲迪克斯殿下!”
裴迪周围的大臣看着面前低头静默在雨中的身影群情激奋起来,面前的家伙就是让菲迪克斯欲除之而后快的霍博特,也是帕米尔公国现在如此尴尬的原因所在。
这些老家伙再次重新提起了手里的武器围了过去,他们并没有立刻动手,这些老家伙虽然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但是他们都不打算偷袭膜拜的人。只等着那家伙膜拜完毕拿起武器,他们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掉。
只是霍博特膜拜完毕,并没有去拿武器,而是站起来,用身体撞开拦在身前的各种武器。
霍博特走到裴迪面前站定下来,低着头没有去看裴迪紧紧护着的菲迪克斯,而是居高临下地望着裴迪道:“跟我合作吧,帕米尔公国的强盛和你死或者我死都没有关系,想要我的命,你手握大权的时候肯定比现在有把握一些。”
裴迪望着霍博特有些震惊。
霍博特再往前跨上一步,然后低下湿漉漉的头颅在裴迪而耳边耳语道:“无论我和狼人有什么协议,帕米尔公国在你的监控之下,会让帕米尔公国的国民受益更多。”
说完这个霍博特抬起了头,不再去看裴迪,他背起了手,望着细雨中的王宫。
这个时候一帮老臣再次举起武器围了过来,这些武器如同栅栏一般把霍博特囚禁在中间,只是这些武器再高也无法囚禁住霍博特那高昂着的视线。
裴迪把怀里紧抱着的菲迪克斯轻轻放在广场上聚集着的大大小小水洼中间,裴迪换了个姿势,像是跟过去告别,更像是让蹲麻了腿活动活动,好让自己变得舒服一点。
裴迪变成了单腿下跪的姿势,裴迪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他开口道:“拜见霍博特殿下!”
竖在霍博特脑袋上方的武器一阵摇晃,仿佛失去了方向,或者失去的是举起的力气。群臣一阵震惊,而后是一阵谩骂。
裴迪低着脑袋,雨水从他的脸上流过,把上面的表情清洗了个干净,裴迪再次大声开口道:“拜见霍博特殿下!”
这个声音让群臣的声音顿时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