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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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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德身为将门子弟,杜克将军再疼爱,也不能阻止韦德去战场打生打死,何况这是韦德向往已久的事情。
    对于韦德要去战场的事情,杜克说的最多的是:随我。
    但是作为自己唯一的儿子,杜克能做的就是多派些高手跟随而已。以杜克现在的地位完全可以让韦德待在后方,待在禁卫军这样位置升迁虽然慢些,但是来得安稳。战场上完全不同,刀剑无眼,生死也就是眨眨眼的事情。
    战场上是卧虎藏龙之地,也是屠龙之地。没有所谓的意外,意外?生和死之间从来没有意外生存的位置,死了也就死了,他杜克的儿子也一样。
    但是作为从苍茫山脉的战场上的小兵一路走到奥斯维德大帝身边的坐镇将军,杜克深深知道战场才是男儿的淬炼之地,毕竟他自己就是这么无怨无悔地走过来的,能活到现在那是很多战场上的兄弟相互帮一把的结果,只是自己帮别人一把最多是挨上一刀,而兄弟帮自己一把可能就意味着死亡。
    还有自己足够幸运,很多比自己厉害、比自己聪明的兄弟都死了。不过军功这种东西总得有活着的人承担,要不怎么对得起死了的人的,死了的人对帝国的意义要靠活着的人昭告天下。
    作为帝国将军,杜克不能阻止任何人参军,尤其是自己的儿子。何况,杜克一直认为自己的儿子不差,最起码比自己那个时候优秀得多。除了跟狐朋狗友胡闹外倒是没有给自己找多少麻烦,儿子的狐朋狗友也就是儿子所谓的死党,现在看来跟自己战场上的兄弟情义倒有几分相像之处。
    只是现在儿子周围的小家伙都有了自己的事情,而且风生水起,反倒是自己的儿子在自己手下有些游手好闲。
    自己的儿子去苍茫山脉战线的事情只跟自己提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开过口了。知子莫如父,韦德是狗是狼,杜克一清二楚,野性不改就是自己儿子的状态,再圈养也于事无补。
    杜克在失望之余也为自己的儿子暗自骄傲,于是在年中的时候找了个由头打发韦德去苍茫山脉参军去了。
    既然已经答应他去参军,杜克索性做得洒脱一些,所有的一切都随了韦德的意。除了带着一个军队里的兵油子外,什么都不用带了,隐姓埋名跟普通人一样去闯吧。
    只是杜克有时候在想:自己一个帝国军功将军在自己的儿子看来就这么拿不出手么?
    临走时分,杜克也没去光明教堂给儿子求一个护身符,这是不是才符合儿子的刁钻胃口?只是让杜克惊喜的是给儿子送行的死党出手倒是大方,解决了自己的难题。
    查理王子丢给韦德两个护身符,如同丢两颗白菜一样。要是杜克知道其中一个还是刚从查理脖子上摘下了的,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威利带来是一套陈旧的铠甲,上面坑坑洼洼的,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咬痕深深地刻在上面,只是这个看似狰狞的咬痕没能伤了铠甲的根本,铠甲如同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带着的伤疤只能证明自己的生命力强盛。
    最让韦德最欢的是弗朗西斯带来的一柄大剑,黑黝黝不起眼的大剑让韦德死死抱在怀里,有流口水的趋势。
    周围的狐朋狗友鄙视道:“出息。”
    这柄大剑绝对算得上弗朗西斯的心头肉,或者说算得上是他们这几个死党的心头肉。大剑的来历,这几个狐朋狗友再清楚不过了,上古遗迹里恶魔使用的武器。
    小格林从怀里取出一个陈旧的小袋子丢给了韦德,轻飘飘的小袋子韦德紧紧抓在怀里。不用看韦德都知道这是小格林所剩的干货,这些干货来自于秦。
    自从一年前红衣大主教带来秦的消息之后,秦再无音信。秦只是说:他遇到了巨大的机缘,跟随老格雷的好友,也就是一头巨龙修行去了。
    以秦的表现被巨龙看上,这几个家伙一点都不意外,秦担心多年的事情也算完美解决了,对秦来说也无所牵挂了。
    关键在于巨龙出名的臭脾气,秦不打招呼跟着巨龙走了也说得通,这所有的一切从情理上都能理解,只是这几个朋友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要说具体哪里不对,他们也说不上来,唯一的破绽就是这么做和秦的性情不符。比如说,奥古斯丁学院那几个图书馆看守者哪一个实力差了?为什么要委身于一头巨龙?
    秦不打招呼就离开了是来自于巨龙的威胁,因为巨龙爱才心切,这是最终的猜测,也符合秦不要他们几个担心的初衷。
    巨龙,那可是巨龙啊,让整个圣光大陆最无奈的生物,所以这几个家伙咬咬牙跟秦一样忍了。如果这头巨龙好好教秦,大家就好酒好菜招待着。如果让秦受苦了,哼哼!反正大家都无法无天惯了。
    安迪最后一个到来,自从作为光明之子降临之后,安迪像是突然长大了。弱弱小小的样子,和他们这一帮家伙比起来倒更像是大人。
    让大家伙欣慰的是,安迪平时的冰冷在跟大家伙一起的时候会融化许多。只是安迪的样子,绝对不是秦想要的样子。
    如果大家提前知道如此的结局,会不会把有关神子会泯灭自我这种消息跟秦提前说?跟秦说了之后,秦会做何选择?
    只是这种事情注定至始至终都没有完美答案的,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选择,对于秦来说,这绝对是个揪心的抉择。也许这就是人生,没能力把握的时候处处遗憾。
    …
    拥抱挥手道别,韦德走出一段距离,安迪追了过去,悄悄拉着韦德说了一句话:“如果将来遇到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记得去找光明教皇问问意见。”
    韦德对于安迪特意追上他说的有事情可以找光明教皇的事情,不能说不在意。可能是因为无论现在的安迪还是之前的安迪,在韦德他们看来都是自己的弟弟。
    现在安迪跑来对韦德说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的老大帮忙,这在韦德看来就是安迪赤裸裸地假公济私,借助自己神子的名头把自己也庇护在神的光环之下。
    捡了个弟弟居然还能多出一份这样的福利来,韦德在惊叹之余剩余的全是感动。
    至于安迪所说的东西所代表的实际意义,韦德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
    苍茫山脉的隘口从来不缺乏战争,血染沙场,韦德很快就崭露了头角,凭借军功从一个普通士兵很快升为小队长。
    精明和狡诈那是将军考虑的事情,在前线短兵相接的时刻,反倒是韦德这样默默厮杀的家伙优势巨大。战场上韦德完全证明了自己值得信赖,韦德周围的人都明白跟着这么一个大杀器,在战场不但能生存还能捡漏。
    所以跟韦德在战场上一起厮杀的人多,在酒场上喝酒的人更多。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也格外知道生命的脆弱。所以生存下来的人都极为豪爽,多年来无法说出口的话,想做又难为情的事,好像几场仗打下来都不是事了。路见不平就会快意恩仇,战场上的生死相依,同样也会带到生活当中,所谓的血性就是如此。
    …
    一场小接触战下来,韦德的小队又捞到了不少好处,最起码韦德所在的军团里的所有小队都没能捞到如此多的好处,特别是在韦德小队左侧杰恩所带的小队。
    杰恩在飓风军团也算是个传奇人物,这家伙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从他经常在小队长和千夫长之间来回跳跃就可见一斑。杰恩好不容易累积军功升至千夫长,没几天肯定会因为惹事被降职到小队长戴罪立功,说白了就是杰恩由着性子惯了。
    只是现在韦德的存在让杰恩极为别扭,平日里难啃的骨头军团都会留给杰恩去啃。现在不一样了,韦德带着人一阵砍杀也能把骨头啃了,这让在战场上蓄力完毕准备发力的杰恩无从发力,完全失去了战场上的存在感。
    几场仗打下来,杰恩算是得到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骨头现在有人抢了。
    骨头被人抢了也无所谓,只是骨头所带来的军功好像也跟着一起失去了。这让养尊处优惯了的杰恩小队的生活水准下降得厉害,前些日子积攒的军功被大手大脚挥霍的杰恩小队消耗一空,这让从来没有为酒肉头疼的杰恩开始头疼起来。
    杰恩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只能在下次打仗的时候主动出击,等已经行不通了。
    就是这次抢肉吃的行动让杰恩憋屈了,杰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独自脱离小队,向着那个勇猛厮杀的狼人靠近。看样子,估计整个战场也就这个狼人的头衔最高了,杰恩打算凭借自己的实力把对面那个带队厮杀的狼人干掉。
    和杰恩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韦德,眼看着两条线直直地冲向那个狼人。
    杰恩作为战场上的老手知道,那个狼人很不好对付,即使自己冲过去也得付出点代价,所以在冲过去的途中不急不慢,蓄力的同时也打算耗耗对方的力气,这是自己多年的战场生存经验,哪像旁边的愣头青,一头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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