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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起来！你个又脏又臭的家伙这里是王大哥的地盘！你快给我起来！”
腰上被狠狠踹了几脚，凌书吃疼，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
穿着同样脏兮兮的男孩子双手叉腰，眼神里满是愤怒，还有点趾高气扬。
是小乞丐吗？凌书揉揉眼睛，可是刚抬起手，就被上面灰黑色的灰尘弄得浑身僵硬。她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手，换了个比较舒服的盘腿坐姿，默默地看着小男孩。
“你是哪来的！？这里是我王大哥的地盘你快点滚！不然有的你苦头吃！”
说着，小乞丐还不死心地往她身上要再补上一脚。
每个人早晨睡醒的时候，如果不是自然醒就会非常迷糊。凌书作为其中翘楚坐了老半天还是没弄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可当视线里破了洞的厚皮鞋朝自己脸上飞速踢过来，身体行动比大脑思维动得更快，凌三小姐眼睛一眯，飞快抬手捏住了小乞丐的脚踝。
可怜的小乞丐还没有反应过来，凌书下意识凌厉地往右侧一拉，
“扑通！”
失去平衡的身体扑通摔了下来。
“混蛋！”
小乞丐摔得极疼，肩胛骨卡擦一声骨头移位的声音都听得出来，
冷汗从额头上滑落了下来，小乞丐盯着凌书又惊又怒，他肘部撑着地想努力爬起来，无奈一用力整个肩部就疼得厉害，
“你，你！”
凌书双腿盘坐，呆呆地盯着小乞丐，怎么还没爬起来呢，她有用很大力吗？
她翻开手，两个小手掌都黑不溜秋的，好脏。
这么脏简直让人没有活下去的*啊，父亲，我一定是第一个被自己脏死的家族小姐，祖爷爷，我要来看你了。
晴空碧日，街上车水马龙。
脏兮兮的小鬼目光呆滞，前面还趴伏着龇牙咧嘴的小乞丐，这样一幅格格不入的画面引起了百无聊赖市民们的兴趣。
热爱围观的市民们在店铺前围成一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是葬身卖父吧？”
——谢谢，这个成语明明叫卖身葬父。
凌书看着不断蠕动表情生动的小乞丐，又朝评论的出口处瞥了一眼——有那么活泼的回光返照吗这位客官。
“他们有可能是前世的仇人。”
——谢谢，两辈子的仇人这辈子都是乞丐还真是天理难容的缘分啊。
“我知道了，这个坐着的男孩子一定被这个小乞丐抢了女朋友。”
——……
凌书站了起来。
“哇，他站起来，他还可以继续战斗！”
——谢谢，你来帮我倒计时这小乞丐如何？
坐在这里总不是个法子，养父母的家也绝对不想回去，虽然她现在脏得惨绝人寰，总好过雪上加霜。
“站住——！”
痛苦的嚎叫从地上传来，
凌书站住了，回过身表情疑惑，
“王大哥不会放弃你的！”
凌书虎躯一震。
私下议论纷纷，“天呐，人间自有真情在，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这个小乞丐一定是那个王大哥的小弟，王大哥爱慕这个脏兮兮小鬼已久，小鬼不喜欢王大哥想要逃，小乞丐为了大哥能够早日抱得美人归，独自出来寻找小鬼！”
“我来我来，这个大哥一定是酷炫狂霸拽，其实小乞丐也对王大哥心有儒慕，只是为了
爱人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成全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啊……”
群众们的表情皆是可歌可泣，凌书默然。
——真的好想用灵符把这些人的脑洞全补起来呢父亲。
蓝天，白云，冬风，棉袄。
真是洗澡的好天气呢。
凌书转过身沿着街边走，她得先找到个湖，或者钻入某栋房屋的水桶里洗一下，不然她真的了无生愿了。
“你给我站住！”
“王大哥不会放弃你的！”
——请不要使用那么歧义的言辞好吗，群众们不用太当真不必流泪的。
“你真的就那么狠心要这样离开吗！？”
凌书停住了。
身后整整齐齐鼓起了掌，隐隐约约传来，“真是太好了。”
“感天动地呢，觉得一天都被治愈了。”
凌书是因为小乞丐停下来的吗？
当然不是。
浩大的气势迎面而来，清一色的灰黑色，振聋发聩的脚步声杂乱用力地打在地面上。
凌书看着眼前呈现三角符阵型的破棉布军团姗姗来迟，为首的一人嘴边叼了一根狗尾巴草，脸上有条狰狞的刀疤，走起路来不摇不晃的，手插着裤袋挺直着腰背，
最重要的是没有感情的眼睛，眼皮下垂，气场挺大。
这人可真高。
“王，王大哥！”
小乞丐眼睛里迸发出兴奋的神采，“王大哥！”
这个被叫做王大哥的男人看也不看凌书，径直走到小乞丐身旁蹲下，他纤长手骨滑过小乞丐肩胛，
小乞丐对将要等到的疼痛有些害怕，王大哥笑了一下，并没有马上为小乞丐纠正骨位，“怎么会招惹上他的？”
“他在——唔！”
闷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骨位已经纠正了过来，小乞丐盯着王大哥满脸感激，
“谢谢大哥。”
王苏笑笑，直起身来面朝凌书。
“要不要打架？”
带着磁性的醇厚声音像父亲，但附于声音中的内容凌书不明白，打架？
王苏看了小乞丐一眼，机灵爬起来的小乞丐指了指喉咙摇了摇头，哑巴？
“你赢了，这块地盘就是你的。”
凌书明白了。
她摇摇头，左右地看，作出要写字的动作，
好事的人群还没有散去，有人递过来纸和笔。
——我只是在这不小心晕过去了。
王苏往身侧低头，小乞丐不敢抬起头，身体缩了一下。
“原来是个误会。”
王苏意味深长，
凌书点点头。
“可你毕竟伤了我小弟。”
凌书皱眉快笔疾书——是他先要踢我的，而且他的肩胛骨是自己摔下来才移位的。
王苏右眉一扬，看向小乞丐的目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们打一场吧。”
波澜不惊的声音……
凌书抬起眼睛目光迷离——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台子敲定在灵纹店铺往前走一条街的武道馆，一共五个台子就等于五个竞技场，人头攒动忙着下注，谁输谁赢赌博是小城里无聊人士休闲派遣。
王苏是这里的驻台武士，排名第三。
“你打败我，可以获得……”
王苏瞅了一眼登记好后迅速开盘的赌盘，“至少十个铜币。”
十个铜币？
这里的计价单位凌书不太懂，因为在小凌书的记忆里显然对铜币的计算能力很是模糊，于是凌书的脑袋瓜也反应不过来。
不过，在胤王朝里的赌博业，赔率越高，赢的那一方获得的就越多，这里也不外乎如此吧？
——为什么想要和我打架？
“手痒，最近治安太好了。”
——你不收地方护安税的吗？
“那是什么？”
凌书皱起眉头想了想，
——保护费。
王苏笑了，他揉了揉凌书的脑袋，
“小鬼，等会儿别叫疼，打一场以后我罩着你。”
凌书沉默地望了王苏一眼，固然这身体是差，可她好歹是古武世家的灵符师……武技学得不少呢。
显然王苏在这个场子里很有名，别的台子的观众和王苏带来的一帮小喽喽都围了过来，台子下人山人海的，张开嘴巴就喊道，
“王大哥威武！”
“对那小个子手下留情一点啊！”
“我看王大哥是又想收手下了，看来这个小个子有点本事啊！”
吵吵嚷嚷的。
凌书觉得这里的生活真是太舒适了，大胤皇朝的武技场比这里还小一些，白天也绝不会有那么多人，没实力的人都去做正经买卖，有能力的不是入朝为官，就拜到各大家族门下从最基本的学徒弟子做起。
哪像这里，台下大多数人看起来都是没什么实力的普通人，
不过好歹赔率会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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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挨过前三章╥﹏╥我是前三章写不来病，会专修前三章的╥﹏╥
这日子也不远了……扭头，目光深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