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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番外·婚后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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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靳寒工作完后,两人还去赌场里的内置餐厅吃了点夜宵。因为徐婉荞说没吃饱,想尝尝。
    温靳寒说,你那不是没吃饱,是馋了。
    餐厅不大,一看就是贵宾区,玻璃隔断把这里和外面闹哄哄的赌场很好地隔绝开来了。
    这边井然有序,出入都是衣着光鲜的名流绅士,外面是一个个红着眼的赌徒。荷官和侍者行走其间,见怪不怪,甚至推波助澜,把手里托着的一排排筹码面无表情地递上去。
    这里一晚上,不知道有多少钱要去跳河。
    徐婉荞叹气,感觉有点作孽。
    当然,她也就是唏嘘一下,到底跟她没什么直接关系。
    这世上不平的事儿多了,她哪里管得过来?
    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低头又开心专心致志享用她的美食。
    小羊肩和鱼子酱都很新鲜,香槟也不错,她食指大动。可是,当她一口气喝完一整杯的香槟时,旁边不少人都朝她望过来。
    徐婉荞后知后觉,捂住嘴巴,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她小脸涨红,觉得有点丢人。
    当然,给他也丢人了。
    好在温靳寒并不在意,只是把手边的点心递过去:“慢点,慢慢吃。”
    她看他一眼,伸出手把盘子接了过来。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让她细嚼慢咽,一口酒一口点心,有节奏地慢慢品尝,别像个刚刚出来的劳改犯一样。
    她向来是很会察言观色的,见他没有露出不悦,也没有丝毫难堪,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对他做鬼脸。
    他们这对是吃得最慢的,渐渐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徐婉荞才问他:“不嫌我吃相丢人啊?”
    温靳寒慢条斯理切牛排:“我不需要顾忌别人的想法。”
    她搁下刀叉看向他。
    他也在看向她,半开玩笑的语气:“这边所有的赌场,都是我开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仰仗我的鼻息过活,你信不信?”
    徐婉荞:“……”
    他又说:“所以,我真的不是很介意,你随意就好。当然,你要是怕丢人,也可以收敛点。”
    他的语气像在开玩笑,但也不像。
    可是,直觉告诉她,他不大开玩笑,他也很少开玩笑。
    她确实很在意别人的看法,说到底,是因为底气不足。可他这样的人,确实也不用顾忌别人的看法。
    印象里,他好像一直都是荣辱不惊的性格,让人看不透深浅。
    “怎么这样看着我?你在判断我吗?”他莞尔。
    徐婉荞跟他皱皱鼻子:“你别取笑我!”
    温靳寒说:“我发誓,我没有。”
    “你就是在笑!”
    这一次,他是真的笑了,手里的杯子都放了下来。
    “我讨厌你!”她气呼呼的。
    他笑:“不,你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徐婉荞吃瘪,垂下头继续啃东西吃。斗不过斗不过啊!
    ……
    后来他带她去玩,路上碰到不少人,都主动过来打招呼,也跟她打招呼。
    一开始她有点拘谨,后来就好些了。
    可能是他在她身边的缘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狐假虎威嘛。
    嗯,应该就是这样。
    “想玩吗?”见她站在□□前好久,他在她身后问。
    徐婉荞连忙摇头:“我不会玩。”
    “没关系。”他回头招招手,马上就有个经理模样的人过来,弯腰附在他旁边倾听。他简单说了两句,那经理应声,飞快离开。
    回来时,把一整个托盘的筹码放到了她面前。
    徐婉荞低头一看,她这个盘子里的筹码都是金色的,跟旁边那些银色的、黑色的不大一样。
    旁边围观的不少人都看向她。
    她不明就里,拿起一块放掌心翻看。
    “这筹码10万一枚,妈呀——”旁边有个女人对自己的伴侣小声絮叨。
    徐婉荞正巧听见,手一抖就失落了。
    温靳寒在下面稳稳接住,又把这枚筹码放入了她的掌心:“拿稳了。”
    徐婉荞:“……”
    再看那一堆筹码,感觉就不是在看筹码,是在看金子了。乖乖,这里有多少钱?
    感觉她垃圾的数学算不出来。
    徐婉荞承认,一开始她是有点忐忑的,但是这么多人都看着,骑虎难下,她不能让自己丢人,所以,一下子就下了两沓的金色筹码。
    回头征询般看他。
    温靳寒负手站在她身后,神色镇定,甚至波澜不惊。
    徐婉荞执拗劲儿上来,干脆把所有的筹码都堆了上去,心道,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当事人都不在意,她怕什么?
    耳边传来各种倒吸凉气的惊呼。
    隐约还能听到有颤抖的、压低了声音的惊呼:“……这不止一千万了吧……要是输了……”
    徐婉荞有点后悔了,但是看到温靳寒冷静的模样,她又无所谓了。
    没给她过多时间纠结,很快就开盘了。
    荷官按键,转盘开始转动。
    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
    徐婉荞一颗心也在“砰砰砰”地跳,直到数字定格在黑色的那一栏。她双木圆睁,回头扑入温靳寒怀里:“赢了,我们赢了——啊啊啊啊啊——”
    温靳寒笑笑,搂着她离开了这乱糟糟的地方。
    到了外面,冷风一吹,她热血上涌的脑子才清醒了。
    这边是河畔,微风习习,吹在身上有些凉,但不算太冷。她长舒一口气,感觉平静了一些。
    “冷静了?”他问她。
    徐婉荞回头看他,见他从始至终是那副平静的模样,诧异道:“你一点都不激动?”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她:“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
    徐婉荞摇摇头,剥了颗糖,用小手捧着塞进嘴里。
    温靳寒忽然问她:“你吃的什么?”
    “嗯?”她看向他,声音含糊,“糖啊……刚刚那个服务生给我的……你要吗?”她从兜里掏了几颗出来,摊在掌心里,“你要巧克力味的……还是榛果味的……”
    唇上一热,像是被什么封住了,絮絮叨叨的小嘴巴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人。鼻息间,有温热的气息把她缓缓笼罩,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要攫取她所有的呼吸。
    她不能呼吸,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好在他浅尝辄止,很快就放开了她,往前面走去。好像,真的……只是尝尝味道。
    风里传来他的声音:“巧克力的……还行。”
    徐婉荞:“……”
    啊啊啊啊!一点准备都没有!太过分了!!!又来这招!
    她小跑着追上去,仰起脸,试图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什么。结果,还是放弃了。
    明明干了坏事,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她心里郁闷,岔开话题:“刚刚说到哪儿了?”
    他笑:“说到‘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她想起来:“哦哦哦,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啊?”
    他回头看她,带着点兴味。
    见他不说话,她有点烦躁:“你干嘛老喜欢捉弄我啊?”以前是,现在也是!
    “没有。”他说,“只是觉得,有时候你思考的样子特别可爱。”
    徐婉荞:“……”他每次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她都觉得他是在损她,真的。
    夜深了,路边一盏盏橘色的暖灯亮起来,把他冷静的面孔映照得格外温柔。
    徐婉荞嘟嘟嘴巴,声音细若蚊讷:“……话老是说一半……”
    他低头看她,微微笑,把手虚虚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徐婉荞正纳闷他在干嘛,就见他手往上抬,在她和自己之间比划了一下:“嗯,身高和智力果然是成正比的。”
    徐婉荞:“……”
    回到酒店,她的脸色还不好看呢,摘下项链扔给凌源,边走边扔首饰,弄得温靳寒哭笑不得。
    好在顶楼是他包下的,没有旁人。
    温靳寒不疾不徐跟在她身后,迟来的解释:“只是想让你早点习惯这样的生活。”
    徐婉荞回头,对他怒目而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拿我逗乐子!”
    “生气了?”他挑眉。
    她转身走回去,到了近前,一把扯住他的领带,整个人差不多都快挂到他身上了:“那——你哄不哄我?”
    他哂笑,把领带从她的小手里缓缓抽出来:“哄啊,你想我怎么哄你,嗯?”
    ……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
    不过,这种高级的总统套房,多住几天徐婉荞也不会厌。
    进去后,她跟放飞的小鸟一样上蹿下跳,一会儿在沙发上蹦跶几下,一会儿又去了房间。
    温靳寒站在门口,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眼神温柔。
    明明是很娇憨的女孩,还有点懵懵懂懂的,可不经意间,又好像随时随地会露出一丝狡黠。
    他感觉自己有点热意,松了松领子。
    “怎么了?”好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回头看向他。
    “没什么。”他低头摘下领带,闲适地走过去,在她身边的沙发里坐了。
    徐婉荞不跳了,低头看看他,他的手抚上了她白皙如玉的脚踝。一点微微的凉意,从被触碰的那块肌肤传来。
    但是很快,便被摩挲地热起来。
    徐婉荞有点慌张。
    她低头去看她,发现他只是玩味般摩挲她的脚踝,像是漫不经心的一种品鉴,没有抬头看她。
    他不说话的时候,总是显得内敛又冷酷,幽深平静的黑眸,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她莫名有点紧张,抽了一下脚。
    脚从他手里抽出来,他没有阻止。
    她想了想,在他身边坐下来,像个乖宝宝那样:“干嘛呀?”
    “跟我装呢?”他反问她,勾着笑。
    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徐婉荞憋了口气。
    啧啧,男人!外表装得再绅士,有些时候也是一模一样的。
    她哼了一声,勾住他的脖子。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沉静,一双凉薄的眼,像一池平静的潭水。
    分明身体是慵懒的,神态是放松的,但是,他的眼底却带着一种炽热的、不为人知的东西,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
    徐婉荞舔了舔嘴唇,喉咙发紧,原本漫不经心勾着他脖子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微颤抖。
    难道他不知道他长得很诱人吗?他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她啊??!
    “说,说你爱我。”他忽然开口,目光笃定,定定地盯着她。
    徐婉荞有点被他吓住。
    “说啊。”他又道。表情冷漠,看上去没什么情绪。
    徐婉荞真的难以启齿:“……爱。”
    温靳寒笑而不语,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扣住她的后脑勺就狠狠吻了下去。
    ……
    回到港城后,已经换季了,空气里泛着一点雨后的潮气,不令人讨厌。
    一出机场,徐婉荞就张开双臂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感慨:“还是老家好啊——”
    “你每次出门都这么说,可在港城呆久了,又觉得外面好了。”温靳寒在她身边不咸不淡道。
    徐婉荞瞪他:“你能别煞风景吗?”
    他眉梢都没动一下,仍是漠然的那张脸。只是,见她气急败坏又被他刺激到的样子,提了一下唇角,笑意在眼中稍纵即逝。
    “温总。”凌源递来一件外套。
    温靳寒顺势接过、展开,利落地披到了她肩上,手还放在她肩头往下压了压。
    徐婉荞扭脖子:“轻点啊,你手劲那么大——”
    他懒得跟她计较,只笑了下,跟着来接机的几个区域经理进了贵宾通道——公司还有大事等着他拍板。
    徐婉荞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可过了会儿,又屁颠颠跟了上去,把小手从后面伸进去——精准套入他宽大的掌心里。
    温靳寒一怔,蓦然回头,就看到她讨巧的笑脸。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揉了下她的脑袋:“贫吧。”
    旁边几个公司高层看得目瞪口呆,齐齐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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