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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用脚顶了一下幼崽的屁股。
幼崽一个重心不稳摔在沙坑里。身为雌虫幼崽耐摔耐打都是刻在基因里的,嘉虹虽然没有被其他雌虫欺负过,但走路也摔过好几次,拍拍自己身上的沙子,回头看了一下这个欺负自己的大家伙。
嘉虹的身高才到束巨的小腿部位,不得不仰起头来看这个浑身上下奇奇怪怪的家伙。
“?”他歪着脑袋,浑身上下警惕起来。
束巨才不管幼崽什么想法呢,他就凭着自己的想法来,把幼崽整个抱到自己的面前。他将嘉虹的上衣脱掉,翻过孩子的背部,抚摸他的翅翼。
“虎甲种啊。”束巨裂开嘴,又正对着嘉虹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鼻子左看右看,“也没哪里像那只雄虫啊……真的是亲生的?”
然后,他朝着幼崽的脸颊上咬了一口。
实打实地咬了一口,虽然控制了力度,但幼崽脸上还是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
嘉虹第一下没反应过来,等他被这个怪蜀黍放回到沙坑中的时候。疼痛姗姗来迟,痛觉刺激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幼崽努力憋着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哭啊。”束巨笑嘻嘻地看着他,“不哭是吧。”
他伸出手,弹了幼崽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嘉虹被大人这么一弹,直接倒在了沙坑里。
“哇呜呜呜呜!”嘉虹终于哭嚎起来了,“呜呜哇呜呜。”他不懂为什么破壳两个月没到的自己会遭遇这些事情。
他只是在好端端地玩沙子而已。
幼崽永远都不会知道,对于大人来说,有时候,他们真的像是玩具一样。想要玩就来逗弄两下,不想要玩就丢在一边。嘉虹擦擦眼泪,抓了一把沙子朝着束巨丢过去。
束巨当然不会吃这个亏。他同样抓了一把沙子,直接对着嘉虹的脑袋淋下去。
理所当然,幼崽哭得更加大声了。
他揉着眼睛,跌跌撞撞地朝着温格尔的房间跑过去。
束巨嗤笑一声,大步跟在幼崽的后面,朝着自己的目标地:雄虫的房间去。
不远处的房间里,温格尔像是感应到幼崽哭泣一样,一身冷汗从床上起来。他摸摸身边的被子,没有嘉虹的身影,鞋都来不及穿,直接跑出了房间。
他没有跑多久,就遇上了衣衫不整、脸上都是沙的嘉虹。小雌虫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断断续续说着自己的崽言崽语。
雄虫在育儿上有独一无二的天赋,他们的精神触角可以让他们和幼崽无障碍的沟通。哪怕幼崽心智不成熟,无法流畅地表达语言,但通过精神触角雄虫能可以知道幼崽在“说”什么的。
温格尔心疼地给嘉虹吹眼睛。
他用精神触角听着幼崽的话,掰过幼崽的脸颊,果然看见那一排成年雌虫的牙印。一股怒火从温格尔的腹部窜上来,他不是一个暴怒的雄虫,就算是和人有冲突也不喜欢动用自己的特权。
除非那个家伙,实打实地在触犯他的底线。
嘉虹窝在雄父的怀抱里,想要用手去揉眼睛。温格尔将他的手压住,把孩子带到浴室里。
“芙芙,痒。”
“雄父吹吹,洗洗澡就不疼了。”温格尔依旧是温柔地说话,但是他脸上没有笑容。他用温水给嘉虹冲眼睛,除去那些尘埃后,孩子脸上的牙印清晰可见。当泡沫不小心蹭到上面后,嘉虹后露出明显不适的表情。
他哭得太疼了,两只眼睛又被沙子弄红了,此刻又肿又沉,“芙芙,不喜欢呜呜呜。”
温格尔给他弄了热毛巾,敷在眼睛上,不住地用精神触角去安抚幼崽。
他听到有人推开门,咯吱的厚重的声音还有一丝雌虫的气味。温格尔放下自己手中的毛巾,给嘉虹一个“安静”的精神传递。嘉虹感觉到雄父的离开,幼崽有一丝慌乱,但很快他又安静下来。
他察觉到雄父并没有离开这个空间。
脚步声自外面,缓慢地靠近。
啪嗒。
一下又一下。
有个人影投射在浴室下方的通气窗上。
咔擦。
是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
束巨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他蹲在门外没有冒然地进来。他惹哭那只幼崽,目标还是掌管权利的雄虫。
常规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
如果来硬的呢?温格尔那种温柔又需要呵护的雄虫必然不会马上同意,但身体能够操控思想,有了第一次,后面几次就容易多了。
雄虫会对雌虫幼崽看重吗?束巨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他做星盗那么多年,只见过被抛弃的雌虫幼崽,还没有见过被宠爱过的雌虫幼崽。雄虫只会关心雄虫,他们顶多把爱意释放给那些属于自己的雌虫。
至于幼崽,那不过是情感和身体附加的产品。
再说了,雌虫幼崽有什么好珍惜的,也不是什么珍惜品种。束巨想到此处不屑地笑了下。他同那个小雌虫一般大的时候,早就开始学着用牙齿和爪子战斗。
哭哭啼啼找雄父,真丢雌虫的面子。
他归回心神,沿着缝隙仔细地辨认雄虫的身影。热腾腾地水蒸气中,束巨清楚地看到幼崽坐在洗澡盆里。他快速地合上浴室的门,意识到自己晚了一步。
雄虫就在附近!
而且这只雄虫还他么的真生气了!
巨大的电流迭次攻击身体各个敏感点,束巨感觉到自己体内蓬勃的液体在沸腾,最现失去控制力的是双腿。他整个人靠前扒拉在雄虫的床边,将整个被单都给拽下来。
充斥着雄虫气味的衣物整个将束巨淹没。在他几乎快要被这种带有特征的味道带入到另外一个感官世界时,温格尔来了。
他从浴室里走出来,没有穿着鞋子,身上还带着浓郁的湿润水汽。
脚印湿哒哒地落在地上,如果是在其他时候,雄虫身上所带有的张力会让任何一个雌虫尖叫。对于束巨来说,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特别是温格尔直接一脚踩在他的宝贝儿身上。
“啊。”雌虫束巨忍不住叫出来,“靠靠靠。太他么的……唔。”他感觉到温格尔故意在上面用力气,隔着一层床单,几乎要把自己整个碾碎。双腿无法挣扎,束巨只好用最后一点力气掀开被单。
他看见了如今的温格尔。
一个没有笑容、和温柔两个字绝缘的雄虫。他手上拿着一块沾水的毛巾,毛巾还在滴滴答答的落水。雄虫的手环上,导致他无法动弹的罪魁祸首正在运作,束巨甚至看到上面该死的预定弧线。
他大口呼吸空气,想要从浓郁的雄虫气息中脱离出来。可是束巨不管怎么挣扎,他动不了,雄虫还更深地朝着腹部一个位置按压下去。那里是雌虫柔软脆弱的生殖腔,也是极为容易达到兴奋的一个部位。
“艹,你要搞就快点。”束巨说一个字喘一下,“妈的,老子下面都是水了。”
他快要受不住了。
温格尔看着眼前的雌虫,将毛巾缠在自己的手上。他握紧拳头,对准这只雌虫的脸砸了过去。
我为什么要来到戴遗苏亚山监狱?
哐当——
一道明显的红印出现在雌虫脸上,但并不重,这是雄雌之间的体力差距导致的。束巨大口喘气,他并没有因为这个拳头而失望,甚至高兴于雄虫这样愤怒的表现。
“丫的,太软了。”他骂骂咧咧道:“打狠一点,有本事你他么的打死老子。”
哐当——
温格尔揍在他的鼻梁上。
这些伤口对于雌虫来说,不值一提,带着拘束环都没关系。因为下手的人是雄虫,不处理都没事。束巨也不气馁,他甚至还有力气在嘲笑雄虫,“没用,轻飘飘地,幼崽吃奶吗?告诉你,对付雌虫就要艹,狠艹,懂吗?”
“艹我啊,艹到老子说不出话来,懂吗?”
哐当——
温格尔揍一拳下去,他咬着牙,眼睛都红了。
他为什么是雄虫?他为什么都无法把眼前这个垃圾狠狠地揍一顿!
“垃圾”温格尔唾弃道:“欺负幼崽的垃圾。”
“是,我是垃圾。”束巨呲牙,“想让垃圾喊疼吗?把你的吊拿出来,他一定会被疼上天,疼得喊求饶的。”
温格尔喘着气,瞪着身下这只雌虫。有一瞬间,他甚至想不管不顾让这只雌虫吃到苦头。但他没有这么做。温格尔将毛巾从手上解开,雌虫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双颊通红。
温格尔的手却有了一点血丝。
他将毛巾揉成一团粗暴地塞到束巨的嘴里。
束巨呜呜呜地叫唤,对雄虫眨巴眼睛。温格尔无动于衷,他坐在雌虫的腹肌上,按下了【休克容量】。他可以感觉到身下这只雌虫体内发出悲鸣,而这悲鸣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束巨那张尚且轻松的脸上,被突如其来的高容量征服,他眉毛鼻子皱在一起。却因为毛巾的堵塞,四肢失去掌握,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躯体因为【休克容量】不自觉的抽搐。
雌虫竭力地驱动手指,想要向温柔的温格尔阁下求饶。
可惜,他什么都抓不住了。
温格尔从束巨的身上站起来,他居高临下,手上还在流血。他那双漂亮带着磷光的眼睛扫视过束巨的躯体。束巨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愿意放过雄虫脸上任何一个变化。
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许久,温格尔移开了眼。
他把床单重新盖到了雌虫的脸上。束巨重新被雄虫雄厚的气味所覆盖,情谷欠和疼痛将他的脑子泡在水里,肺部、胃部、生殖腔浑身上下都被雄虫的体、液冲刷数遍。
“熊芙芙。”束巨听到那只幼崽稚嫩的声音。
他无法遏制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片被雄虫亲手折磨的沃土上疯狂生长。
“嘉虹乖。”温格尔的声音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温柔中,“水凉了,雄父给你泡新的,好不好。”
原来。
他真的,很喜欢幼崽啊。
*
当卓旧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束巨因为【休克容量】彻底昏迷过去。嘉虹被哄着在小摇篮里补觉。温格尔点亮一盏灯,坐在小书桌前慢慢地翻译阿莱西兽语。温柔的暖色光将他的侧脸照得柔和动人。
卓旧却知道,眼前的雄虫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竭力附和雄虫所有的要求,为得是让温格尔别接触那个掌握他们生死命运的按钮。
卫星站是官方,他们不可以随意地处置任何一个囚犯的命运。因为这要遵守最起码的程序正义。
但温格尔不是。
他不是官方人员,他不是机构人员,他只是一个受到伤害为了一己之私,使用权利来到此处的雄虫贵族。
他不受制于任何实际条款,是珍贵的稀缺种雄虫,没有利益牵扯、没有权势逼人、没有太多的执念和恶念。他心心念念地只有他的孩子,对于卓旧来说,这是他被关进来遇到的最好的也是最难的一个机会。
束巨是脑子有坑吗?卓旧心里憎恶起来。他聪明但不是万事皆在掌握之中,他最多猜测束巨会趁机会去找雄虫的房间,但谁能想得到他会莫名其妙地去咬一个幼崽?
显然,现在不是一个互相指责地好时机。卓旧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和雄虫说话,“阁下……”他感受到体内的电流开始沸腾,紧接着是四肢失去掌握。
他亲眼所见温格尔将显示屏打开,按下了那个按钮。
然后,又解除了那个按钮。
卓旧浑身冷汗,他体质不如其他三者优秀,对电击的抵抗力也是最弱的。但还没有等到他继续为束巨辩解什么,又一波电击疼痛袭击他的胸部。
然后,再一次解除了。
卓旧不敢再说什么,他被电击折腾地无法动弹,只能咬住舌尖保持清晰的思维。他听到雄虫在转笔,随后还有不断按键的声音。
许久,这场地狱一般的折磨才结束。
雄虫缓和了很久,他停下了转笔的动作,没有面对卓旧。
温格尔背对卓旧说,“还是你去吧,不,等等。”他停顿了一下,“卓旧。”
卓旧看见那只温格尔的肩膀在颤抖,那只雄虫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
他并没有说清楚这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
卓旧扛着束巨走出卧室大门。
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敢去摸自己拿一身的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应该还好吧……刺激吗?昨天太困了,写着写着睡着了。
#小剧场:少年温格尔与正确姿势#
温格尔少年的时候,长得不算惊艳。蝶族雄虫大多数要等到破茧长出大翅膀后,才会改头换面。在破茧后的第一天,雄父和雌父召开了一场小型家庭会议,务必要温格尔了解“雄虫和雌虫之间的正确姿势”。
从雌虫雄虫正确的约会礼仪到床上注意事项,到怀蛋最佳姿势,要不是温格尔极力拒绝,他差点就看了一场现场生理教学。从小会议室出来的温格尔整个人都有点懵圈,他顶着自己的大翅膀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发呆。
刚刚雄父雌父是怎么说的?
哦,忘了。
反正,就是雌虫态度要好,要将礼仪,不能孟浪。雄虫也是,不能强迫雌虫,要讲道理、爱文明、懂礼貌巴拉巴拉。细节再说吧。
数周后,当温格尔和甲竣在一起后。温格尔忽然想起这件事情,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快乐生活,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是符合教学程序的。
可是我现在也很快乐啊。
温格尔不管这件事情,他钻到被窝里缠着甲竣的腰,两个人一起呼呼大睡。对于小雄虫而言这就足够了。
倒是甲竣听说这件事情后,又找到了温格尔的雌父认真地探讨了一下关于“雄虫雌虫之间正确姿势”的事情,回到房间后找了个借口,带着温格尔实践了一下这些姿势的正确性。
“我还是个少年。”温格尔抗议道,“这种事情要成年才可以做。”
“对啊,所以我们这是在预习。”甲竣一本正经地说道:“就算你主修阿莱西兽语,但这种通识课也是要考试的。”
温格尔:(wДw)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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