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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格尔不能深入的炙热地带,阿莱席德亚仿佛逛着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轻松来去。
往日那些身手和此刻对比起来,就像是在过家家。
在这等高效下,阿莱席德亚很快找到了在爆炸中心地带的3号囚室。看到几乎炸碎的大门,阿莱席德亚就清楚自己内心的猜测对了一半。他穿过破损囚室墙壁进入到囚室中。
囚室中尘埃飞舞,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有爆炸后微弱的星火闪烁着。
3号囚室原本的站笼倒在地上,全砂石打造的牢笼在此刻成为了最坚固的庇护体。阿莱席德亚走近时,就发现躲在后面的束巨和沙曼云。
不过这两个人永远不可能和谐相处。
沙曼云的刀已经架在了束巨的脖子上,手臂被爆炸波及,鲜血淋漓。他却没有一点倦色和恐惧。刀不落下去,并不是因为沙曼云起了怜悯之心,而是单纯因为两侧的不便,以及束巨手中握着的另外一个炸弹包。
束巨一只手狠狠地抓住沙曼云的尖刀。他利用爆炸产生的冲击力,让沙曼云在短时间内无法脱离牢笼扭曲而成的屏障。
一次爆炸失败的概率太大了。
束巨喜欢双重保险。
但他原本设想的剧本应该是让沙曼云一个人面对着第二次爆炸,自己应该多在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偷笑。
而不是陷入到现在这种局面。
阿莱席德亚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两个人陷入到了什么局面。他没有心思去和他们两个叫道理。在他自己的心中,但凡这两个雌虫稍微有一点把雄虫放在心上,都不会搞成现在这么离谱的局面。
爆炸?就算不在雄虫屋子里爆炸,难道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爆炸产生的烟雾和声音都不会对雄虫有影响吗?
还杀了束巨?简直是离谱!
这个笨蛋死掉之后,是他去做小蝴蝶的奶畜?还是沙曼云去做?
阿莱席德亚率先掐死了和平对话的可能性,他上前第一下先砍向束巨的后脑勺。他力度把握准确,一下就把束巨砍昏过去。沙曼云眼疾手快,就在阿莱席德亚落下的一瞬间,他手心发力——
一定要砍掉这个亵渎者的脑袋!
雄虫是我的!
阿莱席德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的肘部率先抵住刀锋,在一个扭转之后,手掌抓住了一个角度,几乎是瞬间阿莱席德亚和沙曼云陷入到了僵持中。
沙曼云尝试抽出自己的尖刀。
但他的尖刀好像被阿莱席德亚粘住了一般,动弹不得。沙曼云的表情从杀人的痴狂变成了一种更强烈的兴奋。他的眼珠子转了过来,定格在阿莱席德亚的双手上、再到他的脸上。
“温格尔生病了。”阿莱席德亚说道:“沙曼云,不要疯了。”
沙曼云表情一点一点凝固。
他说着,“我不是医生。”却开始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尖刀。他慢慢地收敛凶相,站起来,捡起被爆破炸成碎片的围裙,朝着3号囚室的大门走去。
阿莱席德亚低下眼,弯腰准备把束巨扛在肩膀上。
飒!
沙曼云露出笑容,手中寒光乍现,异化飞快,刀也是飞快。
阿莱席德亚抓着束巨的腰,把人滚到一边,飞快侧歪脑袋。沙曼云的尖刀擦着他的头发过去,直接把发髻拆碎。
边缘整齐的头发飘落在地上。
阿莱席德亚的手上则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笔。
“沙曼云。温格尔病了。”阿莱席德亚重复道:“没时间了。”
沙曼云像是开了最普通的一个玩笑,他头也不回地折返回门口,这一次他故意没有把尖刀收回去。
“哦,我知道了。”这只雌虫冷漠地说道。
好像他们真的在雄虫生病这件事情上,放下了彼此的矛盾。
阿莱席德亚看着地上的束巨,忍不住上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作为目前局面中唯一一个可以压制沙曼云的雌虫,阿莱席德亚没有太多时间泄愤,他追上3号的步伐,两个人一起朝着雄虫的屋子走去。
地上。
束巨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他被阿莱席德亚那一脚踹清醒,但他并没有马上前去雄虫的屋子。
作为一个依靠技术杀人的家伙,他把现场所有没有消耗的再生品收集起来。“温格尔。“束巨擦掉嘴角和眼角的鲜血,念着这个名字。
随后,他改成了自己喜欢的那个称呼,“先生。”
爆炸,明明算好了距离和时间。
怎么会波及到雄虫呢?
束巨不明白,这种不明白压抑得他的心慌。
廊道里两只雌虫急促的脚步声消失,追随在他们后面的是更加急躁的步伐。
*
温格尔从小就多病。
这和他的基因有点关系。
稀有种意味着虫种数量少,而返祖种作为稀有种的一个小类别,其所属的基因携带者屈指可数。哪怕到了星际时代,稀少依旧意味着基数少、不可替代、难以被研究等等。
而温格尔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自然出生的返祖种爱神水闪蝶蝴蝶。
世界上唯一一个的爱神水闪蝶。
他珍贵,却也不够珍贵。这早就不是那个因为基因会把人捧上天的时代了,在温格尔没有做出太大的社会贡献之前,他不过是一个能被稍微优待的小雄虫罢了。
好想……回家啊……
温格尔感觉到自己被人解开衣服扣子,他又感觉到嘴唇稍微濡湿,而扣子又被重新系上。
生病的时候,舌尖几乎尝不出味道。对于温格尔来说,这一切像是漫长的噩梦,从无妄之灾降临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
昏沉沉中,他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了。
耳边,也没有人再呼唤他的名字——
就这样。
就这样无限制地沉溺下去,然后走向死亡吗?
“啊?又胖了?温温你怎么瘦不下去啊?”雄父抱怨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温格尔睁开眼他看到雄父温莱捏着自己的脸,戳戳自己肥嘟嘟的腮帮子。
这位帅气的大人生气道:“是不是谁给他偷吃了,自己站出来!”
甲竣站在一边,作为罪魁祸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雌虫兄弟们坐在地上、椅子上,或者站着,每一个都在推锅或者装无辜,显然谁都不想要背负这么沉重的责任。
雌父和雌侍们显然和雄父站在同一战线上。
最终在一顿鸡飞狗跳,严厉逼供下,几个雌虫兄弟们不得不出来成为替罪羊,一边被雌侍们拽去训练场体罚,一边对着甲竣挤眉弄眼。
雌君柯得一眼就发现了,出声道:“甲竣。”
“在。”
“不用这么刻板。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温温喂什么吃的了?”
“没有。”
雌君柯得上前,把甲竣的校服内层拆开,得到了一堆小零食。上面还标着雄虫幼崽最喜欢口味的宣传小标语。
柯得冷漠看过来。
甲竣面不改色。
显然,甲竣也逃不过被长辈教训的麻烦。他们一众兄弟被抓到家族训练场里,听雄父温莱驯话,温格尔也不能免俗,作为整个事件的核心证据坐在雄父温莱腿上。
“不许偷吃,不许撒娇要吃的知道吗?”温莱认真教训道。
温格尔生气了,“不要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吃!”
这些东西,这些小零食都是他凭本事撒娇得到的。他长得好看,他还给雌虫哥哥贴贴亲亲才拿到的,“才不是偷吃。”
温格尔强调道:“我亲亲哥哥、抱抱哥哥,我也让哥哥亲亲我。”他几句话,就描述清楚这种兄弟之间的非正当交易,“哥哥就给我吃的。”
他越是这么说,温莱就越不高兴。
第一次,温莱严肃起来,说道:“你想吃可以和雄父雌父说,你这是找别人要东西吃。”
“温温,哥哥因为是你哥哥所以才给你东西吃。”
“如果哥哥不在呢?”
“你是不是要和别的雌虫亲亲抱抱,让别的雌虫给你东西吃?”温莱认真地说道:“这样是不对的。别人会觉得温温这么做非常不对,他们会觉得温温是个廉价的、用钱、用东西交换就能换到的东西。”
“可是……温温好想吃啊。”温格尔委屈地掉眼泪,“温温好饿。”
“那温温用聪明一点的方式想办法好不好。”温莱亲亲温格尔的脸蛋,给小雄虫擦眼泪,“温温,你是雄父的宝贝。不可以随便和别人换哦。”
幼崽温格尔泪眼朦胧,“那我可以再吃一顿水果泥吗?”
“不可以哦。”
蓦然回首,温格尔在一片寂静中抬起头。
听觉消失之后,只有触觉告知他现在是什么处境。温格尔从回忆中起身,回归了现实。
廉价……吗?
温格尔不知道自己怎么去走接下来的棋。此刻的他想要看看嘉虹。在所有家人离世之后,他只有嘉虹了。
勉强地睁开眼,入目就是三张雌虫的脸。
阿莱席德亚算是最干净了。至少他的身上和脸上没有打斗和受伤的痕迹。
沙曼云进来前,为了不带着血气靠近生病的雄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至少看上去,他的血已经凝固,部分大的伤口,用阿莱席德亚的长条布给遮盖住。他脸上还有一些玻璃渣留下的细碎开口,不影响整体的美感,反而更符合他癫狂的血腥美人形象。
束巨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作为导致爆炸的罪魁祸首。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硝石味道,胸口、腹部还有其他地方都有伤口,脑袋和眼角的血迹没有擦干净,神情担心中带着点委屈,乍一看像是拆家后无辜的哈士奇。
温格尔环顾四周,他没有发现嘉虹。
他还没开口,阿莱席德亚就知道他在找什么。径直上前把衣柜里的小雌虫给抱出来了。
嘉虹大概是哭累了,就在衣柜里睡着了。
这个点,也确实是幼崽睡觉的时候。
温格尔看见阿莱席德亚的嘴巴一张一合。他把嘉虹接过来,用指腹擦过孩子的泪痕。他想要亲亲嘉虹,可马上发出剧烈的咳嗽声音。
沙曼云在说话。
束巨在说话。
他们两个人一个冷漠,一个暴怒,两个人看上去像是互相指责。
阿莱席德亚愤怒地朝着两个人说着什么,很快地他两只手把这两个雌虫拆开。接着,阿莱席德亚转过头对着温格尔说着什么话。
温格尔一句话都听不到。
他张嘴,无力说话。在雌虫们混乱的场面中,宁静贯串始终。温格尔忽然意识到失聪是个筏子,他可以思考一下怎么平衡这些复杂的关系,他也可以利用失聪做一些事情,他也不需要那么快给每一段关系下定义。
这一刻,糟糕的事情居然给他带来一些诡异的轻松。
温格尔选择闭上了眼睛。
他的世界,彻底清静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想开一本不那么累的甜文来写。
我不懂我自己为什么灵感都不是爽文,明明我看得都是爽文。
这本也没那么快结束。预警一下,这本后面有新的崽。
——*——
番外1(六:迫害完温莱,迫害幼崽温温)
雌侍安镜花费了半小时收拾东西,交代完关于孩子的事情后,爽快地前往了军团集合的地方。
从小受军事化管理教育出来的雌虫们,一旦下决心之后,说一不二是普遍特色。
这对于温莱来说,已经是习惯了。
毕竟他接下来要去找自己唯一的雄虫幼崽温格尔玩。推开门,温莱就发现在屋子里照顾幼崽吃奶的雌侍是木往和木昔。
作为一对双胞胎,木往和木昔不光是样貌上出奇的相似,他们的思维模式、说话方式、动作有时候几乎是完美衔接的。
温莱清楚,如果不是在实验新型战甲时除了意外,木往和木昔两个人绝对不会退下来,转到非战斗部门,甚至都可能不会考虑嫁给自己的事情。
哎,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一个人和双胞胎谈恋爱的压力是很大的。温莱甚至就遭遇过木往有事来不了,木昔替班来约会的乌龙事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糟糕的是温莱没有认出来。
这是雄虫的错吗?
显然不是。
因为幼崽温格尔也没有认出来。他断奶的时间比其他幼崽都要晚,此时一边吃奶,一边眼珠子轱辘轱辘转,看看左边这位,又看看右边这位。
木往问道:“温温?我是谁?”
“是三叔叔!”
木昔问道:“温温?我是谁?”
温格尔看了许久,犹豫说道:“也、也是三叔叔!”
木往摇摇头,对木昔说道:“看来脸盲会遗传。”
木昔说道:“是眼瞎。”
温莱:?????
他忍无可忍地推开门闯进来,气呼呼地说道:“温温才不是呢。”
“我们说你。”木往说道。
木昔补充,“温温好好的,说他干什么。”
温莱抱着温格尔,本想要抱着这孩子就走,后来抬抬胳膊发现雄虫幼崽似乎又长肉了……他手轻轻掐了一下温格尔的肉胳膊,嫩到都能出水了。
在孩子的肥胖问题面前,温莱决定放过自己的两个雌侍。
反正都习惯了。
温莱说道:“温温,不能吃了。”他伸出手把温格尔的奶瓶抽走,“再吃,你都变成一个球了。”
“唔。”温格尔对奶嘴恋恋不舍,但他是个笨笨又听话的小雄虫。
温莱下定决心不能让自己家唯一的小雄虫继续胖下去了。
他坚定地说道:“我要让他运动!要控制饮食!”
木往:“你加油。”
木昔:“哦。”
温莱总有种自己被敷衍的感觉。他已经结婚25年了!他已经不是那个和双胞胎中的谁睡觉都分不清的傻子雄虫了!
“哼。”温莱努力把温格尔举起来抱在胸前,他直接举着温格尔的手,对着木往木昔说道:“等着吧!我说一个数!五!”
木往吃惊地看过来,“一年五斤?”
木昔补充,“呵。”
木往说道:“你给他少吃点饭,一顿饭就能减五斤。”
木昔报菜名,“奶片糖、钙片、饼干、蛋糕、水果泥、幼崽肉肠、果冻、米糕、汤饭……”
温莱恼羞成怒,“就剩下那么一点了……就那么一点,怎么可以浪费食物,吃完就好了啊。”
木往比划了一下,双手合并显示出一个碗的大小,“对,就这么一点。”
木昔补充,“就满满一碗而已。”
温莱很想大声反驳,但是怀里的幼崽温格尔沉甸甸的体重再次提醒他。他似乎在掌握雄父爱心和控制幼崽体重这件事情上,非常失败。
于是,温莱决定放手。
他把自己的宝贝温温塞到这对双胞胎手里,宣布道:“你行你上!”
木往抱住温温,他掂量了一下重量,准确地说出了温温的体重和体脂率。
木昔沉默了一下,拨通了通讯,把这个糟糕的数字传达给了温格尔的亲雌父:
雌君柯得。
木往说道:“我觉得柯得会收敛一下事业心。”
木昔说道:“难道不是把一直在照看孩子的雄虫和安镜先教育一顿吗?”
木往阴阳怪气道:“哦,难怪今天安镜出门了。”
温莱一阵寒冷。
他据理力争,“不是,和这个事情没有关系。”
木昔酸溜溜地说道:“我们家可以开□□雄主大会吗?”
吃醋了——啊!绝对是吃醋了。温莱决定躺平,他已经放弃了。
“不行。木往木昔,在温温面前给我一点雄父的面子吧。”
“好的。柯得发消息回来了。”木昔把通讯拿给雄虫看。
温莱绝望地看到柯得回了一句话:【我去查一下幼崽零食支出】
温格尔出生,温莱就说要减肥,要减肥,到现在……反向减肥,孩子吹气球一样又圆润了不少呢。
而温格尔也真的是神奇的小孩子,看上去似乎没有长多少肉,一上称才发现他的肉肉满当当都实在。
“也……也不至于!”温莱垂死挣扎,“看看这孩子的眼睛,你舍得不给他饭吃吗?不给他nainai喝吗?”
温格尔瞪大无辜的双眼,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雌虫,打了一个奶嗝。
小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多么残酷的将来。
不能吃小饼干、饭菜都要换成难吃的蔬菜,水果泥限量、控糖控油。
还要被迫适度运动。
年仅6个月大的温温马上要体会虫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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