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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慕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一夜之间摆脱了所有的桎梏，脱胎换骨了。
慕歌刷牙的时候,顾飞扬很快也起来了,贴着她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洗漱。
慕歌在镜子里偷看他,顾飞扬察觉到了,笑着跟她说直接看就行,不用偷看。
慕歌没理他。
——一个晚上过去，不仅仅是她觉得很轻松，顾飞扬也容光焕发，好像比以前更帅了。
难道做这种事情有利于双方的身心健康发展？
按照谢寒鸣姑姑的说法，反正对Omega有利,对Alpha就不好说了。
不过那么多自己熬过发情期的Alpha，也没和同样自己熬过每次发情期的Omega一样暴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慕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顾飞扬。
顾飞扬正在穿鞋,感觉到慕歌的目光,他迅速系好鞋带，蹲在地上抱着她的腿抬起头来看她：
“怎么一直看我？这么喜欢我？”
“......你站起来！”
慕歌抓着他的头发,又气又恼。
他蹲在地上抱着她腿的时候,他的脸正好冲着她的下身,昨晚，他就是用这个姿势让她哭了声......
顾飞扬这家伙到底还要不要脸？
慕歌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羞恼。
她确实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是了解得不多,会就行了。
顾飞扬不一样，他观察了她两年，肖想了她两年,脑子里的废料多得能堆满海洋。
昨晚，顾飞扬就把自己最想尝试的“废料”全都试了个遍。
他特别不要脸，哄着慕歌来了一次又一次，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身体却坏到头了。
爽还是很爽的，但是过程十分难熬，慕歌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床上。
......
顾飞扬认真观察她的表情，看她表情越来越愤怒，抓着他头发的力度也越来越大，他终于确定，慕歌是真的羞于提起这些事情。
顾飞扬赶紧站起来，慕歌一把推开他，直接走了。
顾飞扬脸色一变，抓起钥匙冲了去。
慕歌越走越快，气得难受，最后干脆坐在长椅上，脸色恼怒。
慕歌觉得如今的情况和自己的设想完全不一样！
男朋友性格张扬，从不在意别人的议论，慕歌忍了；
男朋友太粘人，总是想着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慕歌勉强忍了；
男朋友提要发生关系，慕歌很犹豫，不过在谢寒鸣的建议下，还是答应了；
男朋友满脑子黄色废料，说得多做得也多，生猛地让慕歌觉得两人三观差异太大；
慕歌不想提起床上的事情，男朋友偏要提，完全不知道她在生气......
慕歌知道自己也有错，应该坦诚告诉他她心里的想法，只是她性格内敛，有什么事情总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会当场说去。
他越闹她，她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不想理他。
恶性循环下，慕歌的雷已经被踩了很多次，而顾飞扬本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她很不高兴，不高兴的源头是他。
慕歌安静地坐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顾飞扬早就追过来了，一直站在她身后，不敢说话，也不敢碰她。
现在他懂了，慕歌和其他的Omega完全不一样，说不想就是不想，生气就是在生气。
而且她还喜欢偷偷观察别人，一旦触碰到她的底线，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
顾飞扬低着头，整个人蔫蔫的。
他就是个傻子，不该听韩延韩廷这两个大傻子的“恋爱技巧”，以为Omega说不要就是要，生气也只是在假装生气，不用理会......
顾飞扬非常想回到昨天，锤爆那个傻兮兮相信韩廷韩延“恋爱技巧”的自己，明明昨晚很多次都觉得慕歌确实不高兴，他还是不想停下来，想死在她身上......
等了很久，等到慕歌彻底冷静站起来要走的时候，顾飞扬迅速越过长椅，抱着慕歌。
他胡乱亲吻着慕歌的脸，蹭她的脖子：
“对不起，我错了。”
“昨晚你一直在推我，我以为你是口是心非，所以没停下来......”
“今天早晨也是，我很喜欢和你贴在一起的感觉，可是你不喜欢，你生气了......”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顾飞扬牢牢地抱着她，乱蹭乱舔，跟个狗一样，慕歌声音发冷：
“起开！”
顾飞扬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眼神微暗，不过很快就放开了。
“离我一米远。”
慕歌声音淡淡的，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顾飞扬不敢反驳，立刻退后一步。
直视他的眼睛，需要仰头，太累了。
慕歌干脆盯着他的锁骨，偶尔抬头看他一眼。
“在学校，不要找我。”
“放学一起去你家。”
“床上少说话，尤其是那些骚话，我不喜欢。”
“晚上睡觉不要抱着我，很难受。如果实在不行，做完后我们分房睡。”
“我不太会做饭，晚饭和早饭一般都在外面吃，中午在学校。你随意。”
“周末我要回家。”
“上课不要给我发消息，不要再试探地问一些课间能不能来找我、想一直和我在一起的问题，一律回答：不能。”
“这些，能接受吗？”
面前的少女彻底撕掉自己礼貌的伪装，将自己的要求摆来。
她的声音很平和，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却让顾飞扬心一咯噔。
不能接受的话，她下句话是不是要分手？
还是干脆不再搭理他，再找别的Alpha？
顾飞扬盯着慕歌，张了好几次嘴，也没能说那句“可以接受”。
可以个屁！
他怎么可能接受？
学校里不能找她，周末不能找她，上课不能给她发消息，晚上在床上也不能多说话，还不能抱着她睡，甚至吃饭的时候她也不想和他一起吃......
她把他当高级□□？
她凭什么这么欺负他？
就因为他是自己送上门的吗？
顾飞扬也是被从小宠到大的，即使是他妈，他都敢甩脸子，讨厌她去看她别的孩子。
可是慕歌是不一样的，顾飞扬观察了她整整两年，她是最符合他心里Omega的人。
可是，就让他这么答应这些条件，顾飞扬也做不到。
所以，顾飞扬咬牙不说话，眼都红了。
慕歌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答应，心里倒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
毕竟，这些条件换算一下跟炮友差不多，从正大光明的男朋友待遇到委委屈屈的炮友待遇，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答应。
“不接受？”
慕歌向前走了一步，催促着又问了一句。
顾飞扬忍无可忍，攥着拳头低吼了一句：
“当然不接受！”
吼完他就后悔了，怕她直接说分手，不要他了。
不过顾飞扬还是强撑着站在她面前，眼睛却不敢和她对上。
完了，才第三天，他就要被分手了吗？
他大概是被分手最快的Alpha吧？
“......既然不接受，那就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话。”
分手，他不接受分手......嗯？
顾飞扬傻傻地低头看向慕歌。
“上下课都可以给我发消息，但是我手机没电的话，是你的责任。”
顾飞扬点头，那当然了，因为疯狂他刷屏导致女朋友手机没电，当然是他负责。
“课间也可以来找我，这是你的正当权利。”
“中午一起去餐厅吃饭，因为是独属于男朋友的相处时间。”
“下午和活动课也要在一起，因为我不喜欢别的Alpha凑过来缠着我。”
“放学一起回家，路上买菜，回去一起做饭。”
“晚上的时间更属于你，这是我们两个一天之内唯一的独处时间。”
顾飞扬已经听傻了，和之前那些苛刻的条件比起来，这些完全就是他想象中的和女朋友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但是，我不喜欢你课上给我发消息，因为这让我觉得很困扰，每次下课都要想着给你回消息，很累。”
“还有，我也不喜欢你课间经常来找我，你应该也知道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学校里很多喜欢你的人，六班的Omega最多，几乎都喜欢你。我也会觉得不高兴，不想让别的Omega看到你。”
“我喜欢温和的人，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我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欢床上那些话，听着很不舒服。”
“我会和我爸商量一下，周末只回去一天，剩下一天和你在一起。”
“......目前就是这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飞扬沉默很久才开口：
“你一开始把我当成什么？”
慕歌直接回道：“长期的床上合伙伴。”
顾飞扬眼又红了，冷笑一声：“换句话说，就是长期炮友？”
慕歌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慕歌点头后，顾飞扬心里的火差点儿压不住了！
炮友？
长期炮友！
她还真敢点头！
明明该直接翻脸，表示自己绝对不忍受这样的侮辱，可是顾飞扬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浓浓的确幸：
幸好他们个性差异太大，两人之间的矛盾才过了一两天就完全暴露来，不然等到以后彻底爆发的时候，他可能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慕歌也确实是这样的人，一开始就给了顾飞扬很高的分数，在相处过程中慢慢给他减分，等减到她彻底忍不了的时候，顾飞扬就等着被通知分手吧！
“......我们，先冷静几天。”
顾飞扬死死地压着自己心里的暗火，咬牙说了这句话。
慕歌诧异地看着他，很快点了点头。
看她这模样，顾飞扬在心里冷笑。
果然，即使他不说，她肯定会提来“冷静几天”。
而这一冷静，慕歌绝对会更加坚定信心要和他磨合下去。
——她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与其再找一个不知根底还是需要磨合的Alpha，还不如坚定信心，和他继续磨合下去。
毕竟，他十分符合她心里的择偶标准；而且两人有了一点磨合的基础，今天更是把所有的话都摊开来说了，以后肯定会比其他Alpha走得更顺利。
“冷静的这几天，我不会去找你，也不会给你发消息。但是我会守在你不远的地方，防止其他Alpha插足！”
顾飞扬盯着她，说起“其他Alpha插足”的时候，声音十分不善。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其他Alpha一看他不去找慕歌，绝对会猜测他俩吵架了，这个空隙，就是他们最好的插足机会。
同为Alpha，其他人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才有鬼！
听到顾飞扬的话，慕歌皱起眉。
冷静几天，还要看到他......这算什么冷静？
不过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慕歌还是同意了。
她确实不想被其他Alpha骚扰，既然有男朋友，自然要交给他来解决。
谈妥后，两人默然无语。
慕歌看了眼手腕上的表，7：30。
还没吃饭，还要去学校，30分钟应该够。
慕歌绕过顾飞扬，向前走。
顾飞扬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在慕歌看过来的时候，他表情冷淡不看她：
“我开车，一起去学校。”
说完他就松开了手。
慕歌“嗯”了一声，上了车。
两人沉默着买了早餐，进入学校，接着一前一后上楼梯，到班级门口的时候，慕歌也没回头，直接进去了。
顾飞扬站在门口，盯着慕歌的背影看了好几分钟，才勉强移开视线进入教室。
——论起狠心来，他确实比不过她。
明明昨晚两人那样亲密，第二天她就对他发脾气，看表情还有些懊恼，好像不该那么早答应和他交往......
再加上她今天直接承认她把他当成炮友，根本没考虑过喜欢他......
顾飞扬简直快呗她气死了！
他长得不差，性格也没那么不好，也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Alpha类型，她怎么就对他这么不满意？
她就那么喜欢那些爱装模样的Alpha？
喜欢也不行，想都别想！
她已经和他绑在了一起，想反悔也晚了！
顾飞扬大步回到自己座位上，叼着吸管喝豆浆。
他垂着眼，周身气场十分凌厉。
七班其他Alpha看顾飞扬黑着脸，眼珠子一直在转，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顾飞扬眯着眼睛，把所有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一群别有用心不要脸的狗东西，想挖他的墙角，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
慕歌走进教室，吃完早餐后，趴在桌上看手机。
她在查找关于“信息素中心”的消息。
不过大概是保密的原因，网上关于这个机构的消息很少，偶尔有一两条消息，都是关于信息素中心的待遇问题。
慕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干脆关上手机，趴在桌上放空大脑。
“......他们吵架了，今天来的时候谁也不看谁，气氛很诡异！”
“不能吧，这不是才在一起吗？”
“都是新手，磕磕绊绊少不了的！”
“......唉，你说我现在去找顾飞扬，他有没有兴趣和我试一试？”
“你去问问呗！”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等我问了你再见缝插针凑上去......”
“嗨，心里知道干嘛说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顾飞扬投篮的时候跳得那么高，床上应该也挺厉害的吧？”
“想知道啊，想知道就去问慕歌！”
“滚滚滚！”
“......”
旁边的两个女O在讨论慕歌和顾飞扬吵架的事情，声音不小，慕歌全听到了。
——这让人烦躁的ABO社会，真是没下限！
慕歌不想听，侧着脸趴着，对着谢寒鸣。
谢寒鸣也侧趴着，对着慕歌的方向。
“你怎么了？”
慕歌神色有些担忧。
谢寒鸣一直都是活力满满的，从没像今天这样虚弱无力。
谢寒鸣半睁着眼，声音很郁闷：
“别提了，大姨妈来了！”
慕歌：\"......\"
——是的，Omega都会来“大姨妈”。
18岁之前，Omega是没有“大姨妈”的，接近第一次发情期的时候，“大姨妈”会准时到达。
也就是说，“大姨妈”来了，Omega的第一次发情期也就很快要到了。
这时候的Omega，一般都会请假回家，度过第一次发情期后再回来。
第一次发情期过后，“大姨妈”就会和发情期同步，“大姨妈”来临时，就意味着发情期即将开始。
慕歌听慕父说过，Omega18岁之后，每年平均有五六次“大姨妈”，相对应的，每年Omega都会有五六次发情期。
这奇葩的ABO社会，太奇葩了！
“你什么时候请假？找好陪你度过发情期的Alpha了？”
慕歌坐直身体，安抚地摸了摸谢寒鸣的头发。
“既然不舒服，怎么还来学校？”
谢寒鸣唇色有些苍白，对着慕歌笑了笑：
“想当面告诉你。”
慕歌叹了口气，给班主任发了请假的消息，扶着谢寒鸣离开学校，学校外面，是谢家的车。
慕歌送谢寒鸣回家，看着他躺在床上后，才坐车回了学校。
刚才在谢宅，慕歌看到了一个女A，是谢寒鸣第一次约的Alpha。
看来谢寒鸣的第一次发情期，要和那个女A一起度过了。
但就是因为这样，慕歌还是不明白，既然喜欢那个女A，为什么还要招惹别的Alpha？
将心比心，谢寒鸣不知道那个女A会伤心吗？
......想不明白。
大家族的事情太多了，感觉谢寒鸣也有很多事情不想告诉她。
慕歌不想了，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大课间了。
慕歌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看到顾飞扬站在楼梯上盯着她。
慕歌脚步顿了顿，上楼梯后站在顾飞扬面前，和他解释：
“刚才谢寒鸣不舒服，我送他回家。”
顾飞扬的冷脸绷不住了，眼神一点点地亮起来，伸手抱她，慕歌没躲，被他摁在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知道了，我担心你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还以为你直接跑了，不想看到我......”
想起刚才那个女A眼底的难过，慕歌搂住他的腰，低声道歉：
“对不起，早晨一直冲你发脾气......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自己喜欢的Omega这么低声下气地求原谅，顾飞扬自然不会装模样的端着，而是低头飞快亲了她一下：
“原谅你了。”
“我也不好，我是个傻子，都看不来你真的生气了......”
“你原谅我了没？”
慕歌点点头，“我们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争吵不可避免。”
“以后不要吵架了，我很不舒服。”
顾飞扬抱紧她，唇角忍不住勾起来：
“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原来你也会不舒服，我以为就我自己在生气......”
慕歌气愤地掐了下他的腰。
她当然也会不高兴，她又不是机器人，没有人类的感情。
被掐了一下，顾飞扬立刻闭上嘴，轻吻着慕歌的额头。
“......冷静期，是不是结束了？”
慕歌沉默了一会儿，想从他怀里来，顾飞扬脸上的表情瞬间十分慌乱，赶紧抱住她不让她动：
“我不问了！”
“没结束就没结束，不问了！”
“......”
慕歌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冷静期已经结束的话”。
顾飞扬就是那种给个甜枣就往上爬的性格，如果慕歌就这么轻松地结束“冷静期”，他肯定又会和之前一样，记吃不记打，频繁踩雷。
还是远几天吧，正好让她放松几天。
“......放开，我要回教室了。”
顾飞扬狠狠地亲了一口她的唇，又飞快舔了下她的舌尖，然后干脆利落地放开手。
“我们一起回去。”
慕歌擦了擦嘴，没看他直接往上走。
顾飞扬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慕歌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让顾飞扬低头，顾飞扬立刻弯腰低头，慕歌张嘴狠狠地咬了下他的嘴唇。
“嘶——”
六班七班暗搓搓看过来的人，全部发一阵让人牙疼的声音。
慕歌扫了眼六班的Omega，又舔了舔顾飞扬唇上的牙印，转身进教室。
顾飞扬高兴坏了，舔了舔嘴唇，看到慕歌坐在自己座位上之后，得意洋洋地走进自己的教室。
六班的Omega和七班的Alpha见状，压下自己心底的小心思。
才两节课，这俩人就和好了，玩儿他们呢？
草（一种植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