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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上次给了那么多小费的份儿上，陪你喝一杯，就一杯啊，多了没有。”
高飞笑了，“你陪一杯酒可够贵的，我上次可给了你一千块。”
“贵？这是我第一次陪人喝酒，偷着乐吧你。”荣荣瞟了高飞一眼，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生动。
“你的第一次就这么给我了？”高飞调笑道。
“能不能好好聊天？”荣荣放下酒杯。
“好好聊。来，碰一下。”
高飞一口喝光了一杯酒。
“你喝那么快干嘛？”荣荣心想，打死她也不会一次喝一杯。
“你的第一次，我得有诚意一点。”
荣荣翻了个白眼，她在这里见过的各色客人多了去了，高飞绝对是最怪的，感觉他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喜好也很奇特。
“你想唱什么？”
“我不想唱歌，我就是想来和你聊聊天。”
“又聊天？咱们俩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高飞从昨晚到今天心情就一直很不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这个小姑娘，觉得上次在她这里呆了一会儿，就放松了很多，所以他又来了。
后来高飞回想，薛荣荣身上吸引她的就是那份乐观和不放弃，不论是多么差的境遇，薛荣荣的内心始终有那么多的阳光，可以让他感觉到希望和温暖。
可是他却那么残忍的对待这个女孩子，他欺骗袁小佳从未有过良心的不安，可是薛荣荣哭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你年纪不大吧，为什么没继续上学？”
“谁告诉你我不是在上学？”
“你在上学？”
“能不聊个人隐私吗？”
高飞抿了下唇，“要不这样，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这样公平吧？”
“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薛荣荣继续开着酒。
“我长得帅，又有钱，这样你都不感兴趣啊？”
“你这样的富二代我见的多了，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得了，别人喜欢的是你的钱，又不是你的人，真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
“你这是仇富。”
“为富不仁才会引发仇恨。”
高飞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他拿出钱包，取出一叠人民币。
“那要不这样，既然你来这里是为了赚钱，我问你问题，你回答一个，我给你一百，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怎么样？”
薛荣荣长眸垂了下去，谁让她缺钱呢，大不了不回答，“好吧，你问。”
“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高飞拿出一张人民币放到薛荣荣的面前。
“你多大了？”
“19。”
“你在读大学？”
“是。”
“你大几了？”
“大一。”
“哪所大学？”
“不回答。”
“你为什么来这里工作？”
“不回答。”
高飞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还能问点什么，因为他觉得他接下来要问的问题，肯定都会被拒绝回答。
“你怎么不问了？”
“我问的你都不回答，我还怎么问。”
“那不玩了。”薛荣荣伸手去拿面前的四百块，可是高飞却把手指放在钱上，薛荣荣抬起长眸，一脸地不解，“你干嘛，你后悔了？”
“不是，我还想再问个问题。你的三围多少？”
薛荣荣笑了，“我自己都没量过，我怎么告诉你。”
“不会呀，我觉得你好像从上到下都是一个围度的，知道一个围度就行了。”
高飞的话有些轻浮，薛荣荣气的涨红了脸。
“不逗你了，我开玩笑的。”高飞松开手。
薛荣荣收起钱，一言不发，反正更过分的客人也不是没见过。
“生气了？”
“我干嘛生气，你高兴就行。”薛荣荣假笑道，不知何时起她对高飞说话不再用尊称。
薛荣荣心想，一个男人不高兴了，只能到夜总会找公主聊天，这人生得有多悲惨？有钱有什么用。
这本来是薛荣荣自我安慰的想法，但她的表情泄露了她的不屑，而这份不屑刺激了高飞。
“你笑什么？”高飞的脸色瞬间冷峻起来，寒若冰山。
薛荣荣眨了眨眼，她感觉到了高飞的变化，她从不和客人调笑，高飞之前的表现让她松懈了，她忘记了她是在工作，而高飞是客人。
“对不起，您不喜欢我不笑了。”
高飞的双眸微眯，留下两百块就离开了。
薛荣荣皱起眉，自己难道真的是仇富吗？为什么气跑了这个人，自己这么高兴？
薛荣荣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不屑的笑容，没有让高飞生气，而是，难以忘怀。
高飞想着刚才那个姑娘的神情，她眼神中的那种不屑，不屑金钱，不屑权势，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显得格外刺眼，但她又能坚持多久？
最终，人还是要向现实低头，她凭什么可以躲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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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总，连胜今晚约我吃饭。”田泽和连胜通完电话就来找高飞。
高飞抿了下唇，“方远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到底还是发芽了？”
“方远最近给连胜设的副手好像分走了不少权利。”
“方远这招不错，设一个副职，连胜估计多了不少压力。去看看他想说什么。”
“他如果要承诺，我能答应到哪一步？”
“他要什么你都先答应着，要不要满足他以后再说。”
“明白了。”
晚上连胜特地选了一个不太可能碰到熟人的餐厅。
“你选的这地方够清静的。”田泽笑笑，一语双关。
“清静方便说话。”
“是有事要我帮忙吗？”
连胜顿了一下，没想田泽这么直接，“算是吧。我想问下高总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别的位置，我要求不高，平级就行。”
“这要求还不高啊？总监的位置就那些个，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现在的位置不好吗？”
连胜叹了口气，“我怕是要干不长了。”
“不会吧，方总挺看重你的。”
“唉。”连胜感觉很无奈，他后悔自己太乐观，升职加薪后就贷款买房，如果没房贷降职也就降了，不然如今也不会这么被动。
他如果离开公司哪有那么合适的位置等着他，而且广慧的待遇还是不错的。
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