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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柔软的指腹摩挲过苏瓷的发尾,顺着那发揽住她的腰肢。
浓郁的莲花香扑鼻而来,苏瓷被她半揽在怀。
刚才那句话回『荡』在苏瓷脑中,她听到自己如鹿般蹦跶起来的心跳声。
想、念。
什么意思?
“可我比他更喜欢姐姐,只要是姐姐想要的,我都能给姐姐。”
喜欢……不可能。
苏瓷内心慌得一批,脸上面无表情,“我现在想你离我远一点。”
心魔:……
正当两人纠缠间,苏瓷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个人不是人,正是苗。
夜黑风高夜,苗独自一人外出,当然不简单。
苏瓷立刻抛下内心纠结,神『色』一凛,立刻跟上去,出三步才发现自己身后还跟一条尾巴。
苏瓷:……
“你跟着我。”
现在还不能让花袭怜知道苗的真实身份,虽然在苏瓷看来,个魔宫现在漏得跟筛子似得,花袭怜毕竟是魔主,像苗样的修真者混进来,若是被发现,一定会丢命。
不过重要的还是,她想要静静。
心跳声停不下来,苏瓷都不敢让心魔靠近,就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异样。
“姐姐不必担心,我听姐姐的话。”
心魔当然不肯,眼见苗就要远,苏瓷踌躇一会,终于还是没有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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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的目的并非是进来找那个白发魔人,当然,是其中之一。
她混入那堆女子当中,就是为进入魔宫,刺杀那个滥杀无辜的魔主。
她虽修为不高,思想觉悟很高,魔虽有好坏,个魔主就是个大烂人。她为拯救些无辜的少女,匡扶修真正义,就一定要进入魔宫之内,伺机刺杀魔主。
可恨的是,她都来么久,连那魔主的面没见到。
上次,鸢尾喂她吃『药』,将她送入寝殿之内。苗欣喜自己真的要见到那传说中的魔主,然后为民除害之际,苏过来救她。
苏是个苦命人,虽然面对那魔主害怕的发抖,还是将她半拖半抱出去。
苗虽然用的是将计就计,她确实被鸢尾的『药』『迷』倒。如果苏没有来救她的话,她说不定早就变那魔主的掌下魂。
经过此事,苗知道自己要更加谨慎。
她此来魔宫,杀魔主是一事,另外一事就是寻找白发魔人。白发魔人救过她,苗认为那是一个好魔,不应该跟着凶名在外的魔主干坏事。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魔与修真人能和平共处,一起对付那些不好的人和魔。
每当苗说起自己个心愿的时候,父亲总会摇头嗤笑,说她太天真。
“魔都是没有心的,怎么可能与人一般。”
每当提到魔,父亲的神『色』总是很难看,甚至于还会发脾气。苗就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握拳,将件事情放在心,并告诉自己,有志者事竟,她一定能办到的。
苗打听到消息,说那魔主近日总去寒潭。
她想着,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要去认认人,免得以后碰到不认识。
苗一人独自行在魔宫之内,在魔宫,人类很少,很魔物还喜欢吃人,因此,一到晚间,魔宫之内就看不到游『荡』的人类。
四周静悄悄的,只偶有几只魔路过,被苗机智地躲过去。
天『色』越来越黑,苗不知道自己转到哪,她拿着手的纸条,上面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线条,不出意外,她能循着张高价得来的地形图找到寒潭的位置。
可现在出一点意外,她『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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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没有去跟苗,她捂着情绪古怪的心口,略烦躁的回到妄念轩,一边盼着苗不要出事,一边去瞥身后的心魔。
注意到苏瓷的目光,心魔勾唇一笑,媚『色』『惑』人。
苏瓷立刻就把头撇回去。
不可能!心魔一定在撒谎!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苏瓷心烦意『乱』地进院子,听见前面不远处有人说话,是一起住在妄念轩面的那几个娘子。
娘子们扎堆聚在一处说话,苏瓷作为修真者听力敏锐,立刻就捕捉到关键点。
“哎,你们说鸢尾到底能不能得到魔主宠幸?”
“当然,她那么漂亮。”
“可不一定,苗不是挺漂亮的?”
“哎,我昨日看到她去问魔兵要去寒潭的地图。”
“真的?那她与鸢尾岂不是会碰上?”
那女子摇头,笃定道:“不可能,鸢尾早就打点好,那魔兵给苗的地图是错的。”
苏瓷听到此处明白,苗或许真是来找那白发魔人的,可她应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那就是杀花袭怜。
是,苗是修真者,按照修真者从受到的教育来看,其中不乏有年轻气盛想要找花袭怜单挑的,不自量力的年轻修真者。
苏瓷听说十年间,有许修真者想要杀花袭怜,不过都被他反杀。
苏瓷想起男人识海之内那堆积如山的骸骨,忍不住心口一寒。觉得自己没有跟在苗身后实在是明智之举,可又开始担心苗若是真的找到花袭怜,按照她的修为,一定会被花袭怜按在地上摩擦。
心魔正站在苏瓷身边,他感受到她震颤的神识,忍不住垂眸看她。
苏瓷半张脸隐在角落,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仰头询问心魔道:“寒潭在哪?”
心魔一撇嘴,明显的不高兴,“姐姐都已经有我,还要找那个孽种做什么?”
苏瓷:……我看你才是孽种。
可惜,她望着眼前张自己曾经用过的漂亮脸蛋,连骂都骂不出口。
真他妈漂亮,她都快要被自己张脸掰弯。谁能想到,心魔个非人非魔的玩意用起副皮囊来,撒娇卖萌耍狠样样皆通呢?
“如果你不带我过去……”苏瓷眯眼,想着威胁人的方法。
心魔垂眸看她,笑眯眯的等着。
苏瓷想半天,发现自己……打不过。
两人四目相对,美人勾唇一笑,透出一股“你奈我何”的意思。
苏瓷心一横,牙一咬,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就不跟你说话!”
心魔:……
苏瓷:……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觉得自己话么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呢?
回过神来的苏瓷恨不能把自己埋进土,还要那种深坑,能彻底把她埋得连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的那种。
种理会让人紧张才有鬼吧?
心魔脸上的笑收敛下来,他那双眸子阴沉沉地盯住苏瓷,像是在审度她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苏瓷双臂垂在身侧,掩在黑袍之中的手紧张地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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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瓷跟在心魔身后,往寒潭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嗯……她真的没有想到,心魔会因为样一个荒诞的理而妥协。
就因为她说自己不跟他说话,所以他居然如此轻易的就答应她,并领着她去找花袭怜。
苏瓷抬头去看在自己前面三步远的心魔。
心魔似乎是有些生气,沉着一张脸,不看她,就么闷头带她。
苏瓷不敢自己上去找骂,就乖巧的跟着他。
两人不知道久,苏瓷脚都麻。
“到吗?”终于,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心魔脚步不停,“没有。”
苏瓷又跟着一段,终于,她停住脚步。
“你根就没有想要带我去,对不对?”
心魔背对着苏瓷,是一处很安静的地方。
不管是人声,还是魔声,凭借苏瓷良好的听力都听不到。夏日风声微动,茂密的树叶被吹得“唰啦”作响。
苏瓷感受到一股细风擦着肌肤刮过去的感觉。
魔宫虽大,因为管理不善,所以很地方都荒废。
现在苏瓷和心魔站的地方就是一处看起来极其荒芜的地方。
此处房廊上虽挂灯,那灯年久失修,说往头加烛火,就连外头的灯罩上都被拢一层厚厚的灰。
眼前女子的身形突然扭曲一下,苏瓷看到一股黑『色』的魔气萦绕兜转。
心魔转身,歪头看向面前的苏瓷。
他脸上的笑意消失,说话的时候透着一股冷意。
“姐姐知道吗?只有姐姐死,我才能彻底占据他的身。”
苏瓷呼吸一窒,下意识想祭出自己的玉髓剑,然后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
看出苏瓷的紧张,心魔那张清冷的面庞上『露』出一抹缓和的笑,只是笑怎么看都让人感觉瘆得慌。
“你要杀我?”苏瓷眯眼,身下意识往后退。
心魔却是摇头。
苏瓷后退,他就往前,“姐姐怎么还不懂呢?我是为姐姐而生的,怎么可能杀姐姐呢?”
心魔的嗓子抑扬顿挫,一会女声,一会男声,在个没有人,甚至连魔都看不到一只的地方,着实是非常挑战人类胆量的极限。
苏瓷额角渗出细密的汗,她看着眼前越越近的心魔,努力平稳住自己的情绪。
怪不得刚才对她说那番话呢。
原来竟是抱着个目的。
想用美人计!亏她还一阵鹿『乱』撞!
“如果你不想杀我,那你想要做什么呢?”
心魔没有回答苏瓷的话,他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或许是他感受到苏瓷的恐惧和惊疑。
“人皆有欲,可我非人。姐姐可以不信人,不信魔,却一定要信我,因为我的心中只有姐姐,所以为姐姐,我可以去死。”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心魔俯身靠近苏瓷,“只要姐姐亲『自杀』他,我就能活下来。”
说是心中欲念只她一人,其实此心魔,大的欲念还是想活下来吧。
不然为何抢身,并日日纠缠于她呢?
“你只是想活下来。”苏瓷戳破他。
“我活着只是为想跟姐姐在一起。”心魔感觉到自己的话明显是太急。
他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一个笑道:“我很乖的,姐姐选我好吗?他一点都不好,他杀很人。”
“很人?”
“灵山上,很人。”
苏瓷的瞳孔瞬时睁大,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
“你说什么?”她伸手抓住心魔的衣领,眼前不断浮现出她在梦中看到的那个场面。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你不是梦,而是花袭怜的识海。
她在面遇到的就是花袭怜的心魔,就是眼前个披着苏瓷皮囊的心魔。
“姐姐应该看到呀,那么尸骨,有人的,有魔的。”
苏瓷心神具震。
虽然她早就猜到有么一天,当那一天真正到来之时,她才知道有痛。
而且,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她。
喉头涌出一股腥甜之气,苏瓷伸手捂住心口,她感觉到自己气息翻涌,神识不明。
看到苏瓷的状态,心魔似乎『露』出些许焦躁,他正欲说话,突然,一阵『潮』湿的冷风袭来,一只手恶狠狠地拧断心魔的脖子。
现在心魔用的具身是莲花藕做的,莲花藕的身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太容易死。
比如,虽然心魔被花袭怜拧断脖子,是真的拧断,他的脖子藕断丝连,截面上的拉丝托着那脑袋,被心魔的两只手拖回来一按,又重新安上去。
到底是什么恐怖片剧情!
苏瓷直觉心口堵得更厉害。
心魔的脑袋装错,他似乎骂一句脏话,把自己的脑袋正过来,然后突然身形一晃。低头,只见花袭怜的手已经在他身上抓住一个巨大的洞。
苏瓷背倚在一处,只看到那具漂亮而无暇的身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
那个空洞没有血,流出来的只是白『色』的汁『液』,带着一股浓郁的莲花香。
而花袭怜收手之时,指尖被藕丝勾缠着,像拉丝芝士似得往外扯。
场面诡异惊悚之余……还有点好笑。
心魔垂眸看向自己被挖一个洞的心口,神『色』阴鸷地狠瞪花袭怜一眼。
两人扭打在一起,比起上次打架,次两人明显都带一股杀意。
苏瓷修为太低,根就看不清两人的比试,只感觉一阵又一阵阴风擦着她的脸飘过去。
“砰”的一声,心魔被花袭怜按倒在地上,然后一把拎起他的脑袋,就捏个稀巴烂。
被溅一脸莲花藕渣渣的苏瓷:……
具身是彻底不能用。
心魔从面出来,那是一团极浓稠的黑『色』魔气。
它绕着花袭怜发出一道嘶吼之声,然后猛地一下钻进他的身。
花袭怜的身向后倒去,然后倒下去之前,男人睁开眼。
那双眸中满是血丝和魔气,黑红一片,显然已入魔化。
月『色』下,男人的眸子从古怪的魔化之『色』缓慢恢复正常。识海之内,花袭怜终于将那心魔暂时压制住。
心魔是花袭怜的一半神识,花袭怜打伤心魔,实则是在撕扯自己的神识。
苏瓷与花袭怜曾经神识交融,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股撕裂感。
她白着脸劲喘气,身往下倒。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支撑住她下意识几乎软倒在地的身。
苏瓷仰头,看到一身湿漉的男人。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面颊上,身上的青衣都是湿的。与上次苏瓷看到他时的形象很是相似,只是此刻,他望着她的眼神比上次平静。
“大师姐。”男人嗓音微哑,像沉淀岁月,经历沧桑,可他明明不过才三十左右而已。
苏瓷不知道十年间花袭怜经历什么,可他的表情,他的神态,却像是早已经历过个世界残酷的事。
面对尊,苏瓷比面对心魔几分不自然和尴尬。
可能是因为心魔太过活泼,所以让苏瓷暂时忘记那份尴尬感。可现在,份尴尬感又回来。
而且,更的却是恐惧。
“你杀,灵山的人?”
苏瓷不是圣母,她知道有些修真者会来刺杀花袭怜,花袭怜将那些修真者反杀。
对于花袭怜,对于魔域,甚至对于修真界来说都是一件很正常的,苏瓷能接受,而她接受良好的原因是她并不认识些修真者。
可灵山的人就不一样。
“他们,要杀你?”
“嗯。”
“所以,你杀他们?”苏瓷颤抖着嗓子,看向花袭怜的眼眸已然湿润。
花袭怜沉默看她。
“我并不是要怪你,若是他们真要杀你,你杀他们没错……因为他们不死,就是你死……”苏瓷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只是觉得心口好疼,就像是有人在拿锥子撬她的心脏。
一下又一下,撬得鲜血淋漓。
她忽略的东西太,等到她想起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
喉头处的血腥味次涌上来,花袭怜看出来苏瓷不对劲,立时替她调整气息。
苏瓷靠在花袭怜怀,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我,想回灵山看看……”她抓着花袭怜的衣袖,整个人都抖得厉害。
明明是夏日的天,她却感觉自己像是正站在冰窖,铺天盖地的冷裹挟着她,那是一种,你无法拔除,从骨子透出来,又从骨子浸出来的冷。
愧疚感、无力感包裹着苏瓷,她恍然发现,自己早已不是旁观者,她早已融入世界中。
“没有杀。”男人嘶哑着嗓子开口,“一个都没有杀。”
苏瓷动动眼珠子,她觉得自己的身极其疲惫,就连抬头个动作都做不到。
花袭怜知道苏瓷不信,单手抱起她,然后低低叫一声,“畜牲。”
不远处飞来一头巨型凶兽。
黑暗中,苏瓷看不清它的形状。
她被花袭怜轻柔地放到凶兽的后背上,柔软舒适的皮『毛』,就跟她家养的那只猫一样,还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麝香味。
凶兽飞起来,夏日温柔的风变得凛冽。
苏瓷挣扎着动动,然后在看到自己现在的位置后,原就僵硬的身更僵硬。
万丈高空,没有降落伞,没有安全带,只有一头兽。
感觉就跟她家猫突然变异,带着她飞上天空。你能相信你家猫吗?不能。
苏瓷颤抖着声音问花袭怜,“安全吗?”
花袭怜,“……安全。”
“我们去哪?”
“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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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怜说去灵山,真的是去灵山。
灵山上就算是夜晚灯火通明,跟十年前她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十年前的灵山,晚上是不怎么点灯的,现在却像一座永远营业的圣诞树。
凶兽从天空『逼』近之时,下面已经拉响警告,那声音震得苏瓷浑身发麻。
“花袭怜又来!”
怎么听着跟狼来似得?
“大家快把东西藏好!”
凶兽虽然飞得不低,苏瓷凭借自己的眼力,能很清楚的看到下面忙碌的场景。
她甚至看到还有个弟子把灵山的茅厕守住。
苏瓷:……还有人要偷屎吗?
苏瓷下意识朝身侧的花袭怜看去,只见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灵山看,目光一度从那个茅坑边略过。
苏瓷心中警铃大作。
“那块石头,大师姐曾经站过。”
苏瓷顺着花袭怜的视线看到茅厕旁边的大石头。
没错,她站过,就一回,因为想看看传说中修真界的茅厕有什么不一样的。
苏瓷突然开始觉得那守在茅厕旁边的弟子真的挺明智的。
“大师姐看完吗?”
“什么?”
“人。”
苏瓷看到漫山遍野欢快奔跑的灵山弟子,点头道:“……看完。”
“嗯。”花袭怜一拍身下的凶兽,“回去。”
凶兽调转车头,撤退。
灵山弟子们仰头看着来去匆匆的凶兽,神『色』『迷』『惑』。
“次怎么么干脆就?”
“不知道呀?他是不是拿什么?”
“没有吧……”
“那狗东西呢?”一道火红『色』的身影提着一柄镶满宝石的长剑奔出来,却只看到凶兽离开的背影。
男子一双眸子冒火,恨得咬牙切齿,“老子迟早弄死狗东西!”
灵山弟子看着杨炎龙尚未养好的瘸腿,陷入沉默。
上次位杨师兄为跟那花袭怜抢大师姐的帐子,被打断一条腿,现在还瘸着呢。
真是丢帐子还瘸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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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一夜游结束。
苏瓷趴在那凶兽背上,一动不敢动。
『毛』虽软,滑,苏瓷说话的时候能吃到从它身上掉下来的『毛』,很细,没什么感觉。
像她种时常吃猫『毛』拌白饭的人早就习惯。
看到灵山上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苏瓷那口抑郁在胸腔之内的淤血终于被她消化下去。
她曾看到过有人因为过于大喜大悲,所以一命呜呼。
从前的苏瓷不明白种感觉,总以为是电视剧夸大,可今日,她才明白,竟是真的。
而且她居然……还吐血。
真的不是在写说,不是在演电视剧吧?
苏瓷努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就算是吸一鼻子『毛』进来觉得畅快。
她刚才真以为自己要死,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后怕。
“大师姐安心。”
“嗯。”安心安心。
凶兽飞驰,苏瓷趴在那两手抓着『毛』,姿势虽然不文雅,胜在安全。
反观花袭怜,他沉默着站在凶兽背上,全身接触面积只有一双脚。
虽然好看,危险。
两人沉默一会,“我……”苏瓷张张嘴,“其实……”她说好几个词,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情况。
“我并不是故意要回来的。”
苏瓷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平和,是能谈事情的样子。
“不是故意要回来的?”男人咀嚼着苏瓷的话,“那意思就是,不想回来。”
男人声音很轻,被风吹散。他垂着眉眼,苏瓷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因为听声音很平静,所以苏瓷认为花袭怜现在的情绪应该很适合沟通。
“可以么说。”苏瓷点头道:“我只要找到苗,就能立刻带着她一起离开。”
苏瓷认为,她该还给花袭怜的东西都还给他,她不欠他什么,只希望他能放过她。
凶兽慢下来,两人说话的声音更加清晰,不会被风吹得四散。
“离开。”
男人像是丢半边的魂,只在慢吞吞的重复苏瓷的话,而且重复的还不完全。
“对。”
苏瓷颔首,脸上『露』出喜『色』,“马上就能离开,只要找到……唔……”
苏瓷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身子一沉,她被花袭怜重重地压进凶兽的『毛』发。
“我……咳……”进『毛』。
“嘘。”男人阻止苏瓷接下来的话。
苏瓷噤声后努力往上看,她颤着眼睫,黑暗中,沉默寡言的男人压在她身上,半张脸陷入阴霾。他半眯着眼,神『色』不是很好看,不过不能说是很难看。
那是一种没有办法形容出来的湮灭。
就像是……无尽的荒凉感。
他身后是漫天黑幕,一颗心都没有。
“我不会让大师姐离开我的。”
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可苏瓷却听到面的坚定。
花袭怜微凉的手『摸』上她的耳垂,苏瓷下意识瑟缩着往后躲躲,可她忘记,凶兽就么大,她能躲到哪去?
花袭怜虽穿青衣,他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块没有光的暗板,一间没有洞的黑屋。
若说唯一的一点温润光『色』,大概就是他挂在耳上的那个珍珠耳坠子。
此刻,个耳坠子被他取下来。
他白皙漂亮的指尖摩挲过耳坠子下面的珍珠,另外那只手轻轻捏住苏瓷的后颈子,就跟拎着猫脖子,防止『乱』动一样。
苏瓷下意识一缩脖子想躲开,不防突然感觉自己耳垂一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贴上来。
珍珠耳链?
具身是有耳洞的,男人动作很利落,可在替她挂上珍珠耳链之后,花袭怜的手指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苏瓷不明白花袭怜的意思,她隐约感觉到什么,可又觉得不可思议。
“大师姐还不明白吗?”
明白吗?
她不明白。
苏瓷不敢相信地摇头,脑中却回想起心魔说的那句话。
因为我所想,是他所念
男人苦笑一声,然后眸『色』陡然一变。
他一只手按住苏瓷的双眸,遮住她的视线,然后俯身凑上来,将刚刚挂到苏瓷左耳上的珍珠耳链一口咬住!
苏瓷浑身一抖,直觉自己的神识被花袭怜强势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