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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利剑的老者,身形如利剑一般挺直,双眼也如同剑一样明亮犀利,他是天地观的观主,与观星府府主并列,正是这世上仅有的两个化神境界武者。
见到观星府府主直接询问来意,他从怀中摸出两张纸来,放在桌上。
第一张写着:“金雀国重归人类手中,即将再无妖魔鬼怪。”
观星府府主不置可否,继续看第二张。
第二张纸上写着:“金雀国有强大鬼怪盘踞,吞噬大量元气,将令所有人类再也不能成为武者。”
观星府府主同样波澜不惊,看向背剑的天地观观主。
“因为金雀国的变故而来?”
“是,金雀国传闻重归人类手中,即将再也没有妖魔鬼怪,从此就是人类的国度……”天地观观主说道。
观星府府主说道:“此言荒谬。”
谁不知道鬼怪妖魔永远杀之不绝?若有方法令妖魔鬼怪永远不再出现,观星府和天地观何至于落到今日这种地步?昔日名山大川内道统长久各家武道宗门,何至于被鬼怪们妖魔们一个个找上门去灭杀了?
“是,此言我也感觉荒谬。”
天地观观主说道:“另一个说法,则是金雀国盘踞的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强大的鬼怪,这强大的鬼怪能够大量吞噬元气,一方面将元气吞噬掉,令人类武者再也无法修炼,一方面将人类统治起来,永远不可反抗。”
“这个传言说法同样荒谬,首先是不可能有这种无限吞噬元气的鬼怪存在,若是有我们人类也早就都活不下去了。其次是,鬼怪对付我们从来都是简单粗暴,这简单粗暴的方式也的确十分有效,从没有这种一边统治一个国家,一边限制人类武者修炼的情况发生。”
观星府府主微微点头:“便是这个道理,看起来我们都收到截然不同的两个消息,每一个消息都带着荒谬,仔细想来都不可信。”
“所以,我们还是先不要动,坐观其变。”
天地观观主点了点头:“此事我同意,我们手中的武者们,已经是人类仅有的一点底气。金雀国到底是人类之国还是妖魔之国,我们都不必参与,只是坐观其变就好。”
说完这话,又说道:“我只是奇怪,这两个消息是谁传给我们的,又有什么目的。如果是妖魔,是想要我们和鬼怪在金雀国发生大战吗?如果是鬼怪,是在金雀国设好了圈套,准备把我们诱骗到金雀国去吗?”
“又或者真的是有人类武者,想要在金雀国开辟出一片天地,以这种方式向我们求救,想要让我们帮助他?”
“不必考虑这么多。”观星府府主说道。“我们自己就自身难保,金雀国根本就不去。不管是圈套还是求救,又或者算计,我们也根本就不去。”
“这倒也是……”
天地观观主沉吟一下:“对于此事,我却是有点想法,无论是传说中金雀国的大妖魔,还是金雀国的那个真够拯救世界的人类武者号称什么诛邪大帝的清明。我们若是只闷头不管,也摸不清其中道理。”
“还是要管一管?”观星府府主诧异地看向他。
天地观观主慢慢说道:“天地观有两名武者,实在已经快要撑不下去,要么死,要么成为鬼怪妖魔。我们派和他亲近的人、熟悉的人一天天劝导他们,却始终难以劝回来。”
让快要入魔的弟子前去?
观星府府主有些犹豫,若是从内心的情感考虑,观星府的每一个弟子他都关注着,都不愿意舍弃。若是没有入魔的危险,他是愿意好好将这些孩子全部都培养成才的。
可惜的是,弟子们有入魔的危险,他自己也有入魔的危险,都需要对抗元气中携带的魔性。
而入魔的弟子们,即便是入了魔,他也想要亲手送他们走最后一步,让他们作为人类死去,而不是让他们去金雀国冒险,试探金雀国有没有陷阱圈套,有没有大妖魔,有没有人类武者。
但是感情是感情,理智却也要归于理智。
犹豫之后,观星府府主做出取舍:“我们观星府,也有两个入魔严重的。”
“那就让他们去吧。”天地观观主说道。
观星府府主惆怅地长叹一声,算是最后的回答。
第二日,观星府府主召见了两个脸色青白的观星府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好像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休息,一脸的疲惫之感。
一会儿是疲惫感觉,一会儿眼中带着疯狂冷酷,似乎要撕碎眼前一切,将一切都毁掉的神态。
勉强对抗了良久之后,这两个年轻人脸上更加疲惫。
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撑不久了。
今日被观星府府主唤来,两人便是心如死灰,认为自己已经到了告别人世的时候。
大概是府主也感觉他们撑不住,这才将他们叫来,给他们最后一点作为人类的体面吧。
这种事情,他们听闻过许多次,已经是观星府的惯例了。
人的心思变幻莫测,人的意志也并不能总是坚如磐石,一旦被元气中的魔性找到可乘之机,那么一切都将走在无可挽回的道路上。
自己与自己的魔性战斗,不会有胜利者,要么堕落成鬼怪妖魔,要么就早日了断。
“府主。”
两个年轻人轻声说道。
“房二,奎三。”观星府府主说道,“你们已经失控在即,很多时候都是强行压制自己,渐渐快要压不住了。”
“是,府主。”房二回答道。
奎三则是说道:“我大概更严重一些,昨晚吃饭菜索然无味,去厨房翻了一块鲜猪肉,吃着却感觉十分鲜美。请府主给我一个解脱吧。”
观星府府主看向奎三,双眼慈祥且明亮,奎三看着他的目光,渐渐仿佛看到了星河,心中的惶恐不安渐渐散去,重新又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府主……”
“交给你们一项任务,”观星府府主沉声说道,“十分危险,可能再也不能回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