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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②还有一部分人说,会梦见包裹在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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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入口设置得其实挺聪明。
    通往地下的入口,一般人不会想到往天上找,且,就算抬头看了,些星罗棋布的凹坑也跟人脸上的麻子似的,明明白白,不会引起人丝毫的探求兴趣。
    谁会有那闲心思爬到几乎是洞顶上、去看凹坑是不是有蹊跷呢?
    再说了,有算有闲心思,地心引力影响,也爬不上去啊。
    炎拓满心费解:“要怎么爬?”
    山强得意洋洋:“胡『乱』爬当然是爬不上去的,咱这是有……”
    说到一半,想到陈福就在身边,警惕心起,忙吩咐孙理:“他眼睛给蒙上,还有,牵拐角去,省得碍事。”
    他候着陈福远了,又继续:“咱这是有路线的。”
    说着掏出手机。
    除非是卫星电话,一般的手机到这儿,基本没信号,只能当相机或者存图工具用。
    山强给两人看照片,拍的是一片麻黄『色』的旧帛布,上头毫无规律,用墨笔画了东一条西一条,仿佛散落着一条条虫子。
    仔细看,些虫子好像身体还是环节状的,另有一条淡红『色』的线,穿针引线般,穿起了其中的一部分虫子。
    聂九罗:“些是……”
    山强说:“古星图啊,现在世界上公认的古老的星图是中国古星图,藏在大英图书馆,是英国人从敦煌莫高窟骗走的,那幅星图,据说是唐朝的时候绘制的。我们这厉害了,秦朝的时候!秦朝的古星图!”
    说着,指甲重重磕了磕手机屏,又指了指洞顶,以示需要两相比对着看。
    聂九罗没吭声,隔行如隔山,她对观星一无所知,多认识北斗七星,因为形状像个勺子。
    但个图上,连北斗七星都没有——不知道是那时候的天象观测太潦草,还是当时的星空跟现在的差别太大。
    她指了指中央处、淡红『色』线终端的那颗:“颗星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颗设成入口呢?”
    山强一时语塞,他一个小跑腿的,上哪知道个,图上又没给他备注。
    他清了清嗓子,索『性』敷衍过去:“总之呢,条淡红『色』的线就是线路图,从起始点顺着条线的顺序往上爬,就能到入口了。”
    有了图,再跟山洞高处的凹坑相对应,不难找出淡红『色』路线的起始端,但问题在于:头几步好爬,就当是攀岩,可因为整个洞呈穹形,越往上就越没法借力。
    山强故意卖关子:“往上爬就知道了,我在下头给指引方向,你们谁先来?”
    炎拓说:“我来吧。”
    他卸了背包,套脱给聂九罗,随意抻拉了几下之后,走到山强指的山壁方位处。
    其实还行,个洞不『潮』湿,洞壁偏嶙峋,徒手上到两三米高不难。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抓住高处一块凹起,身子猱纵上,也亏得几天已经在进行力量的恢复训练了,上得不算艰难。
    山强时而看手机,时而看炎拓,不断给他纠正方向:“对,继续往上,偏右点,没错,大方向没错。”
    聂九罗走近洞壁,仰头看炎拓攀爬,她也好奇山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炎拓渐爬渐高,也越来越吃力,有时手脚用力过重,会有细小的沙砾从上头滑落,聂九罗抱紧炎拓的套,越看越是紧张,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从上头栽下来。
    山强忽然冒出一句:“好,就现在,你看个坑洞边上,有个抓手环,注意找,颜『色』和山石一样,『迷』『惑』『性』很强,那是有磁力、吸上去的,可以拽。”
    炎拓喘着粗气,咬牙腾出一只手来,在面前的个坑洞边来回『摸』索。
    手上突然一紧,还抓着了。
    有手环可抓,那可太轻松了,炎拓仔细看了看:手环分量不轻,应该是铁合金,但表面看来跟石头没两样,一端用铰链焊死,一般情况下,受重力影响,环身会垂耷下来,但因为上头有吸力,所以如果不用力拽拉的话,环身会自动地整个儿吸附上去。
    他大致想明白了:“那条淡红『色』线,就是抓手环的分布路线是不是?所以哪怕人到了顶上、背对着地,都能借力固定住身体?”
    山强猛点头:“且你注意看,多地方还有踏脚窝,只要臂力足够、一路小心,爬到洞顶不成问题。”
    聂九罗也听明白了,长长吁了口气:可惜,她的一条胳膊不方便使力,不然这么一路攀爬上去,也挺有意思……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重又走回山强身边:“不对吧,你们走青壤,都是这样一个个爬的?”
    种攀爬,对体力耐力要求高,别人她不熟,不敢说,但蒋百川想上,绝对不容易,邢深么折腾一趟也够呛。
    山强说:“当然不是。”
    什么叫“当然不是”?
    聂九罗正想发问,洞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到了是吗?等你们呢。”
    ***
    聂九罗闻声抬头。
    有个光脑袋从洞顶的那个所谓“入口”里探了出来。
    是余蓉。
    她先是朝下看,冲聂九罗点了点头,再接着,像是意识到少了谁,想起扭头往边上看。
    炎拓已经爬到了半洞顶,脊背向地,所以只能倒着看余蓉,姿势扭曲,也不方便打招呼。
    余蓉看了他一眼,是无语,冲着山强说了句:“到了就喊人接不行吗?不知道时间紧?在这撺掇人玩儿什么驱魔人呢?”
    山强不敢跟余蓉顶,讷讷解释:“他们……第一次来,我就是想给展示一下个原理。”
    什么意思?炎拓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觉得自己活像只架空的烤鸭。
    余蓉没好气地缩回了身子,快,哗啦一声,一长串铁链垂落下来,长度刚好及地,末端有脚蹬,方便踩站。
    余蓉的声音从上头传下来:“赶紧的,谁先站上来。”
    聂九罗先上,刚站稳铁链就回拉了,应该是有齿轮类的机关,能听到格楞格楞的声响。
    简直比电梯还省事,且因为有脚蹬,身体稳,抓紧链身,有点乘云上的感觉。
    炎拓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洞口,紧接着,铁链又放下,次是山强上,同样的,十秒不到,人就到位了。
    所以,他还得吭哧吭哧地爬,用余蓉的话讲是“玩儿驱魔人”,图什么呢?
    炎拓没办,只得手脚并用、继续使力,终于赶在拽下一个之前,顺利翻进了入口。
    ***
    个“入口”,看起来口子小,进来之后倒还行,有个小斗室那么大,大概十来平,里头还有绞链盘,方便拽人上下。
    聂九罗比他进来得早,已经问清楚了,低声给他解释:“每次走青壤,确实也需要有个体力好的人先爬上来,入口是有石罩子的,移开之后翻进来,再用铰链把其它人给拉上来。”
    行吧,炎拓掸了掸手,刚那一通,权当是热身了。
    接下来是吊陈福,炎拓原本以为,陈福这种痴傻的比较麻烦,他会踩不住脚蹬,也会握不紧链身——没想到余蓉直接脚蹬换成了大铁钩,勾住陈福的绑绳,吊猪样硬生生人吊了进来。
    所有人和行李都上来之后,山强搬过石罩子,正对着入口,咔哒一声罩上了。
    斗室里一片漆黑,炎拓下意识去『摸』手电。
    余蓉已经先打了起来,且灯光指引似的,先落到角落处,炎拓发现,那里有个洞,大小估计能容成人爬进爬出。
    余蓉指了指洞内:“往里,只能爬了。孙理,你来过,你打头,其它人依次进。”
    爬?山强觉得想让陈福完成个『操』作有点困难:“他不好弄啊。”
    余蓉觉得他是蠢:“非让他爬啊?拖行李的排子是做什么用的?”
    于是孙理打头,其它人一个接一个,都往洞里爬,洞里是条通道,修整得还挺好,至少地面是挺平的——爬了没十几米,聂九罗就听到了颠簸的滚轮声,回头一看,所谓的“排子”,就是带轮的一块长木板,板前有拉绳,人趴躺在上头,可以被拽着前行。
    又爬了一段,通道转向,成了往下的一口深井,好在跟之前一样,里又有铰链盘,可以人给放下去。
    聂九罗脑子里大概能画出路线的剖面图了:先上,后平,再下,所谓的爬高只是障眼法,终还是要往地下去的。
    通过深井之后,再次脚踏实地。
    一次,空间开阔起来,人声也重了,照明是古今混搭的风格:有太阳能灯、夜光灯,还有燃着的火堆。
    余蓉让山强他们把陈福领去关起来,自己则领着两人一路往里走,顺便也介绍了一下头的情况:“人都在这了,住里头总比在外头『露』营安全。不过嘛,照明还是点火方便,太阳能灯得拿出去晒太阳,夜光灯又得先吸光,都太娇气了。”
    聂九罗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先前走夜路,有没有听见野兽的叫声?”
    野兽的叫声?
    余蓉挠了挠头:“好像……有吧,有也不稀奇吧,秦岭里肯定有野兽,趁夜嚎两嗓子还不是常事吗。”
    聂九罗说:“不是普通的动物,在南巴猴头一带,叫声诡异,陈福听到了之后,反应特别不对劲,那感觉,像是遇到了同类、想出声应和……你们如果听过,肯定会有印象。”
    余蓉仔细想了想,十分肯定地摇头:“没有,我们经过南巴猴头那一片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
    那看来是巧了,不过想想也对,那叫声只是突兀起了两次,并没有经久不息,但凡早一刻或者晚一刻,都会错过。
    聂九罗寻思着,头完事之后,如果还有余力,得建议邢深往南巴猴头走一趟。
    炎拓打量左右,截止目前,感觉像是行走在幽深的地洞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进了……金人门了?”
    余蓉差点笑出来:“金人门?做梦呢,就是老秦村,内村。后来才渐渐发展出外村来的。”
    再绕了一个弯,内村的全貌尽现于眼前。
    憧憧火光中,炎拓先看到的,是洞壁上凿出的一层一层,不止一面有,其它方位也有,乍一看还挺壮观。
    余蓉说:“现在也只能推测了,里靠近一号金人门。初缠头军可能是把儿当营地的,一层一层的,当年估计都是大通铺,睡人的。”
    甭管当年是不是睡人的,反正现在是,炎拓看到,每一层里都有支的帐篷,有人在打牌,有人在睡觉——只不过,人太少了,往里头一搁,非但不热闹,还显得分冷清。
    余蓉领着两人继续往里走,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有清脆的声响传来。
    反正绝不难听,甚至称得上是悦耳,余蓉却大为不耐烦,提高嗓门嚷了句:“别敲敲了,没一个懂谱的。”
    说话间,又绕了一个弯。
    一次,炎拓看到邢深了,就他一个人,手里握着根木棍,在他面前立着的,是一架九枚一组的编钟。
    种乐器可谓古老了,炎拓只在博物馆里见过。
    余蓉冷哼了一声,半是解释半是吐槽:“他跟我说,敲这玩意儿能招来阴兵。可问题在于,只有编钟,没留下曲谱,所以怎么招?总不会叮叮当当胡敲一气,阴兵就蹦跶着来了吧。”
    ***
    邢深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过来的三个人。
    准确地说,是人形轮廓的光吧,他早就知道炎拓身体光的颜『色』和聂九罗的相似,但没想到相似得么厉害。
    他有刹那的怔忪:为什么和她像的不是自己呢?疯刀狂犬才应该是这世上搭的组合啊。
    下一秒,思绪就被余蓉不耐烦的声音给打断了:“喏,人齐了,该讲什么你可以讲了吧?”
    聂九罗明白,为什么刚见面时,余蓉就一直催促他们、表现得那么火烧火燎,阖着邢深头的事,一定得等人“齐了”开讲?
    难怪余蓉一副没好气的模样。
    邢深嗯了一声,也不跟两人寒暄,开门见山。
    他拿木棍端头指了指身前的编钟:“都认识个吧?”
    炎拓点头:“认识,编钟嘛,是秦朝的老物件还是后来仿制的?”
    要是老物件可就值钱了,毕竟是秦朝的古物——蒋百川他们求财归求财,居然从来没动过东西的歪脑筋,也算是有点『操』守和规矩。
    邢深摇头:“准确地说,个叫编磬,我们称为缠头磬。编钟相对精致,磬就会粗糙点。它属于最古老的打击乐器,几片钻了孔的石片挂吊起来用于击打,就可以叫编磬。”
    聂九罗走近前去看。
    是跟平时采风时见到的编钟不一样,虽然大体形制相同,但个挂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片。
    炎拓也走过来,用手『摸』了『摸』,又屈指弹了弹,声响有点怪,他觉得非石非铁,也说不清是什么材质。
    更诡异的是,石片都呈人形,但不是站立着的人:些人形,有的双臂朝天,有的屈膝跪地,有的趴伏,有的拉开架势,不一足。
    余蓉还是那句:“管它编钟还是编磬,你儿没谱啊。”
    邢深答得平静:“有谱,蒋叔跟我说过,黑白涧的边缘处,是立有无数人俑的,类似秦始皇兵马俑,不过地下不能跑马,所以人俑居多,可能也混了一些其他的造像。据说人俑中间,有一队乐人俑,乐人就是古代的歌舞演奏艺人,经由它们身上,能够找出正确敲击缠头磬的乐谱。”
    余蓉勉强听明白了:“你那意思,是先要去到黑白涧边缘,找到乐人俑,再从乐人俑上乐谱给抠出来?如果我没记错,那儿的人俑,没成千也上万吧?要怎么找?不定你找着找着,就跟林喜柔他们迎头撞上了。”
    聂九罗『插』了一句:“怎么找先摆在一边,我想知道,找到乐谱、成功敲击缠头磬之后,会发生什么?”
    邢深迟疑了一下开口:“当年的事情,你们知道的并不是假的,只是不太详细,少了多细节。”
    ***
    当年缠头军进山,并不是一次到位,就跟现在做工程分一二三期一样,那时的缠头军,也是一批批到来的。
    第一批到达的缠头军,做了大量的基础工作,比如收编狗家、查找青壤入口,铸金人门等等,小有所成之后,第二批人员到来,开始分组编队,划定不同区块,每日推进、逐步往内探找。
    起初还都正常,但渐渐的,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零零星星,开始有兵士病倒,然后接二连三,且一般都是一病病一队。
    随行的大夫判断是时疫,那个时候,医疗水平不高,染上疫病还是很可怕的,于是大队人马一度中断了对青壤的探找,开始着手整顿疫病,并且遵医嘱、患病的人员统一集中隔离。
    然而,没过多久,更离奇的事出现了,患病隔离的人每天都在失踪——开始是少一个两个,可能还不那么引人注目,但天天少,少得越来越多,那就离谱了。
    缠头军加大了对这批人员的日夜防守力度,终于发现,些人是自己跑的,偷偷越过金人门、往深处跑。
    好在抓到的时候,些人还都思路比较清晰、能正常交流,据他们说,就是控制不住,冥冥中仿佛被什么声音召唤着,就想冲进金人门、越深越好。
    还有一部分人说,会梦见包裹在黑『色』里的太阳,似乎对他们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像什么话,简直是集体中了邪了!
    当时缠头军的首领做了两个决定,一是派小分队深入金人门,犯病逃跑的人给抓回来,毕竟是同僚,不能放任不管;二是对些还没跑的人,严加看守,同时向求援,寻找医术精良的大夫进山。
    简言之,他们还是认为,是一种疫病,患病者会出现幻像、胡言『乱』语,还会行为失控。
    然而,事态在进一步恶化。
    ***
    邢深长吁了口气:“那些去抓人的人,要么一去再没消息,要么人抓回来了、自己也开始犯病。被严加看守的那些人就更糟糕了,胡言『乱』语、以头抢地、行为躁狂,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头,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些人的身体、容貌开始发生可怕的改变。”
    聂九罗只觉得喉头发干:“人为枭鬼?”
    邢深点头:“没错,你可以想想看,一群被拘禁着的人,个个青面獠牙形如恶鬼,一入夜撕心裂肺鬼哭狼嚎,那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当年的人是『迷』信的,没犯病的缠头军都开始军心浮动了,认为是个被恶鬼诅咒了的地方,于是有人逃跑,还有人经受不了种刺激、生生吓疯了。”
    “直到这个时候,领头的开始正重视,集中分析研究了一下批犯病的人之后,他们发现,其实进金人门的人虽然很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犯病了——出现异样的,是那些为向内深入的小队。”
    余蓉听得有点概念了:“进入得深的那些人,越过了类似界限一样的东西,越界的会犯病?”
    邢深:“没错,那时候,还没有黑白涧的概念。黑白涧,可以说是这批犯病的人硬生生拿脚踩出来的。”
    炎拓轻轻吞咽了一下:“那后来呢?”
    “后来有一天,病得严重的那些直接突破了防守线,大奔逃了,上百号人发狂似地冲进金人门深处,像是被黑洞给吞噬了,再也没有发出过一丝一毫的回响。”
    “好在,病得不太严重、尚能交流的那些,还留了几十个。缠头军的首领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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