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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如今有一棵梧桐树已经被砍掉了，也不知道昨天到底是闹成什么样子了。
妖娘好奇，遇上了一个小丫鬟，赶紧上前问道：“这位姐姐，这位姐姐留步，不知道夫人她怎么了，这院子怎么看起来这么乱糟糟的？”
那小丫鬟先是看了一眼妖娘，看出来她不是一个什么有身份的人之后，就面色轻慢了几分。
“还能够怎么了，昨日啊，侧夫人过来看夫人，可是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就闹了起来，有人就去请了统领过来，统领不知道跟夫人说了什么，昨日下午就有人来把这院子里面成双成对的树都给砍了！”
“哦！”
妖娘一副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侧夫人还敢跟夫人闹起来呀？”
妖娘一副天真的问道，面上还有几分怯生生的模样，看得那丫鬟直接笑了起来。
“呵……这个难不成有什么不敢的，这侧夫人也是莫家的嫡出大小姐，身份好贵，她的叔母还是当今的云月公主，可是夫人呢，秦家早已经败落了，就算是为了如此，统领也不会站在夫人那边的！”
妖娘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如此！”
“可不是，我看你好像是夫人前段时间带回来的吧？如今夫人这里靠不住了，你若是想要在府上待下去，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吧。”
“什……什么？”
妖娘怯生生的靠近了几分。
“你不如自己到莫侧夫人那里去讨好一番，说不定还能够在府上混下去，不过……”
说道这里那丫鬟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
“不过什么？”妖娘笑着讨好道。
“不过你长的这样妖娆，估计侧夫人那里也容不下你！”
说着，她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确，然后转头走了，妖娘的神色也在她转头那一瞬间变得铁青，再没有刚刚那副不谙世事，天真害怕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皱着的眉头，担忧的神色。
是什么样的决绝，才可以半点儿情面也不留，连这好端端的树都要砍掉？
妖娘一走进去，院子里面还有几分残雪，那梧桐树和桂花树就那样倒在地上，桂花树上的叶子，就那样落在雪地里面，也没有人去收拾，看起来，好不凄凉。
那剩下的梧桐树，没有了叶子，也没有了伙伴，孤零零的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向往着什么？
“咳咳咳……”
一声疲惫的咳嗽声音自屋内传出，妖娘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自己紧张了几分。
“夫人，您吃一点儿东西吧，不管为了什么，千万不能够苦了自己，自己苦了自己，以后还不是只能够自己吃苦？”
另外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传来，更添了几分凄凉。
“不吃了！”
那疲惫的声音很是固执，她或许是真的很累，不想去吃这些东西。
“夫人……”
苍老的声音里面带着几分哭腔。
“我的夫人啊，我从一丁点儿大把你捧到如今这样，看着你成家立业，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你不能够不吃啊，你不能够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那苍老的声音痛苦而又尖锐，听得人凭添了几分伤心。
“奶娘……你别这样，我……”
“双姐儿，奶娘知道你很固执，你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如今不能够了呀，双姐儿，我们如今不是在我们的秦府了呀！”
“奶娘——”秦双的声音无力而又苍白，她痛苦的情绪，都夹杂在了这声音里面。
“卫夫人……”
妖娘听不下去，直接走了进去。
“林姑娘？你怎么来了？”
秦双看着妖娘的身影还愣了愣，似乎还仔细想了想她到底是谁，不过妖娘也明白，秦双这两日想必经历了太多，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来看看夫人……”妖娘安慰的笑着。
“林姑娘，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
秦双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和怒气。
“怎么会？”妖娘赶紧反驳道。
“既然不是，那又何必还要叫我卫夫人，我如今哪里还是什么卫夫人？”
秦双的脸色真的很苍白，若是跟外面的雪比起来，她的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加上那双眼睛里面的沉寂，让她整个人真的没了什么生气，更加没有什么生机，仿佛若是让她现在睡过去，你都会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秦双姐姐……”妖娘立马会过意来，她明白，秦双想来也是一个烈性女子，你若无意我便休，只可惜她如今真的是伤的太厉害了。
“若萱这个时候是过来干什么的？”秦双看着她，笑了笑，没再说刚刚那话，也没有了刚刚那股子尖锐。
奶娘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到一旁去给妖娘倒茶去了。
“如今这里，只有奶娘了吗？”
“嗯！”
秦双明白妖娘的意思，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妖娘认真的问道，从一开始，她接近秦双或许是有目的的，可是这一刻，哪怕或许看起来秦双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她依旧想要关心她，想要让她过得好一点儿。
秦双眼里茫然，却又带着几分刚烈。
“还能够怎么办，不就是这般活着罢了！”
“姐姐难道就想这样过一辈子吗？这一辈子还有这般漫长，难道姐姐想要为了别人的心，去苦了自己吗？”
“那我还能够如何？我还能够如何，我已经没有娘家可以靠，我也没有以前那样的好身体，如今的我，就是这样一副样子，没什么精神……我又还能够如何？”
她不甘心，又能够如何，说起来，还不是只有满心的绝望。
曾经有多么美好，如今就有多么的伤。
“你知道吗？他曾经说过，这一辈子都只陪我一个人看雪，我信了，然后他陪着一个又一个人去看了雪，他跟我说，这辈子只有我一个人是他真心爱着的，他娶其他女人不过是因为想有一个孩子，给他父母一个交代，这些我心里很难过，可是我依旧相信了，可是最后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掀开我，杀了我们盼了多年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