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小说网】biquge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苍翠的叶子由绿到黄,慢悠悠地从枝头掉落,风裹挟着吹起片片树叶,同时渐渐吹来了冷冬。
人们添了厚衣,饭后捧着热茶讨论今年接连不断的暴乱,以及那一位抛弃他们的太子。
再过几个春秋,曾有一位这样的太子也该淡忘了,但遗忘不会在现在发生,大多数人还记得他,还有人在寻找他,也有人在念着他。
川泽国的太子啊,他叫琴怀玉,可惜背国叛逃了,谁也不知道他逃去了哪里,不过有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一定会卷土重来。
京城,沈府。
姜月繁立在屋檐下看枝头枯叶落尽,微风吹到身上阵阵的发凉。
凉意刚起,后背便盖了个什么东西,温暖的拥着她的身子,立刻驱散了无处不在的冷凉。
不用回头,身上披着的衣物散发着熟悉的清淡香味,一猜便知是谁。
身旁站了一个人,与她并肩而立,赏着她正在赏的景:“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姜月繁嘴唇轻抿,一声不吭。
别跟她吟诗作对,作就是她一个字都不会!
可惜了此刻氛围轻松,吟诗正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姜月繁略一沉吟,慢慢道:“秋天已经过去了,冬天还会远吗?”
沈寒楼:“……月儿说得对。”
这两人一本正经,前言不搭后语,可把网友们笑坏了。
“沈哥哥:月儿说得对,月儿说什么都对。”
“沈哥哥:如果你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告诉你,那你成功了。”
“主播小姐姐:满意你所听到的吗,嗯?”
网友们越说越奇葩,姜月繁连忙转移话题:“还是没有琴怀玉的消息?”
距琴怀玉被救走一个月有余,川泽国皇帝加上隐族出动大半的人寻找,竟丝毫没有消息。
他们先前猜测救他的人多半与南水国有关,恐怕也不止这么简单了,背后那个南水国的势力,不容小觑。
他们如今能做的竟只有等待琴怀玉主动出击,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措手不及是谁打谁,也未可知。
姜月繁盯着一枚小树叶飘然落下,想到沈寒楼的伤。
她用积分兑换了无数珍贵丹药,却也只是压住他体内的蛊毒发作,并不能根治。
想要解药,就必须找到琴怀玉。
可这琴怀玉到底在哪里呢……
很快就有了答案。
傍晚,万籁俱寂,凉风刺骨,在所有人准备休息时,噩耗传来。
川泽国与南水国相邻的是个名叫西昌的边陲小镇,虽经济不够繁华,人烟较为稀少,地界却极宽敞,相当于两个京城那么大。
一旦打下西昌镇,川泽国国土少一小半不说,没了西昌险要地势的阻挡,攻下内地只是时间问题。
偏偏,西昌镇连夜沦陷,数万百姓流离失所,仓皇逃窜。
皇帝本就体虚,平日难以入睡,今日好不容易闭上眼睛,被公公尖锐的嗓子叫醒,脑袋里突突直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
公公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一句利索话都说不出来:“陛下,陛下!西昌镇,被、被……”
“被什么,一口气说完!”
“被南水国攻陷了!”
刺耳的声音落下,偌大的宫殿里一片寂静,公公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动静,终于忍不住抬头。
这一看不要紧,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太医,宣太医!陛下昏倒了!”
安静了一个多月,南水国出其不意,以实际行动给川泽国打了个措手不及。
皇帝悠悠转醒已到了第二日,没有休息便撑着疲惫的人身子赶去早朝。
朝堂之上百官吵成一片,皇帝有心无力,只能皱着眉心任他们胡闹。
武官义愤填膺道:“大敌当前,我川泽失去一座城池,数万百姓何处安家?我川泽又不是缩头乌龟,该打就打,怕他们不成?!”
文官考虑的多,主张谈判解决:“打仗打仗,你们武官就那么粗俗?打仗苦的还不都是百姓,能和谈解决的事情为何要打仗!”
武官冷笑:“你能耐,你了不起,川泽国的未来都靠你!”
文官气得手抖:“总之此战不是非打不可,为了国家和百姓考虑,就应该和谈!”
无数张嘴吵来吵去,皇帝坐在上面险些被吵得吐血,虚弱地喊了几声住嘴,轻飘飘的声音竟连距他最近的公公都没听到。
到底是武官嗓门大些,不理会迂腐的文官,直接拱手道:“西昌沦陷如此之快,定有阴谋,此战非打不可,不然川泽国不保,望陛下三思!”
是什么阴谋叫西昌沦陷?
是琴怀玉,那个川泽的前太子。
大家心知肚明,可谁也不敢提。
文官们也不闹了,可也不代表认同,就这么僵持着。
一众人看着皇帝,等他定夺。
皇帝眼看着日渐衰弱,身子大不如从前,想法也相应的软化,没有精力去打打杀杀。
因此挥了挥手,轻声道:“和谈,着鸿胪寺全权负责。”
一句话,掀起铺天盖地的波浪。
朝堂瞬间炸开,还是公公有颜色,看了看皇帝,对着众人尖着嗓子吼:“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喊完不等众人反应,连忙扶着皇帝走了。
南水国进犯,西昌镇沦陷,鸿胪寺和谈,朝堂中的事转瞬传入沈府。
自南水国攻入川泽国,沈寒楼时刻关注西昌附近的动向,就连鸿胪寺派了谁,说了什么,结果如何,都第一时间得到回报。
南水国此次恐怕是蓄谋已久,应了鸿胪寺提出的和谈要求,但前提是川泽国二皇子亲自去谈。
也就是说,除了二皇子,没有人能见到南水国首领的面。
晌午二皇子便得到了消息,眉头一皱,驾车出门,悄悄赶到沈府。
说不怕是骗人的,正是心里没底,怕南水国出其不意,二皇子才特意来到沈府,准备商量对策。
和沈寒楼见了面,二皇子像没了骨头似的,叹了一口气,只差没歪倒在桌子上:“不想去!”
二皇子与太子不同,太子深沉难懂,二皇子却有些小孩子心性,敢说敢做,不拘小节。
沈寒楼明白他的抗拒,慢慢道:“殿下尽管去,背后有我隐族支撑,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