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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调过来做顾瓷司机的，平时张庭常打电话询问顾瓷的情况，他也多少在张庭那里知道一点顾瓷的情况。今天他心里有一种预感才留下没有走，可是现在顾瓷去一个他都陌生的地方，他有点拿不准。
“阎阿姨，你在家吗？早就想拜访你，直到现在才有时间，你不介意吧？”
顾瓷拿着手机突然说话了，很是客气，但小王感觉到她对那个人的疏离感，这么晚了去拜访别人，还真的是不礼貌，但是他没说出来。
“那我现在就过去了，好的。”
顾瓷放下电话，叮嘱小王在到目的地的时候找一个地方，给点水果什么的，然后闭目靠在车上假寐着。
车子七拐八拐进到了一片老楼区，小王拎着果篮走在前面，顾瓷默默的跟在后面，眼睛有暗暗的，并不时的冲一个方向眺望。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快进屋，进屋！”
阎阿姨打开门，笑容满怀的把顾瓷拉了进去，把她让到了沙发上，转身去给顾瓷倒水，然后又急匆匆去拿水果，找零食。
“阎阿姨，你快坐下，我不是小孩子了，还吃什么零食！”
拉住还在翻找着阎阿姨，顾瓷觉得手心里有了一点热度，强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顾瓷想要说的话被她这一顿热情给搅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小顾啊，你可是瘦了，工作很累吗？女孩子家家的，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要太拚命，你已经很厉害了！”
阎阿姨抓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眨着有所指的说着。顾瓷笑笑，没有反驳她，由她说着，眼睛打量着四周。
屋子不算大，装饰及格局都是老样式，但是收拾的很干净。顾瓷感觉的得到，屋里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少了许多的生气，这个阎阿姨看来是一个人住。
“这屋里就我一个人，孩子不在国内，老伴也没了，不过，我过的还好。”
阎阿姨笑了笑，很自然的看着四周，回过头看着顾瓷，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顾瓷说道：“小顾，你找我不是有什么事吧？要不然也不能这么黑了还过来。”
“我没事，真的就是过来看看！”
顾瓷接过苹果，削得圆润，那果皮一条到底的削了下来，看来是没少下功夫，一时间她踌躇着否认道。
“你的脸上写着心事，想说什么就说吧，要不你今天晚上能睡上好觉吗？”
阎阿姨没太催促她，转身拿起几大本相册来，坐在一边翻着，并不时的给顾瓷递上个小零食，像哄一个正在倔着脾气的小孩子。
“对了，这是这张！快过来看看。”
顾瓷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犹豫不决，她不知如果开口，更不知道要什么样的结果，还有那结果之后的打算，阎阿姨突然一件话，到是惊得她腾的站了起来。
“怪我！来，你看这张照片……”
阎阿姨一愣，随后笑了起来，招呼顾瓷过去，指着相册里一张照片让在顾瓷辩认。
这是一张集体的照片，一群神色各异，或调皮、或恐惧、或严肃、或哭、笑，或呆萌的小孩子参差不齐的聚在几个大人身边，后面的背影顾瓷有些熟悉，脑子里一闪，抬头看着阎阿姨，见她颌头微笑，便再次低头。
仔细的地搜索着，顾瓷的手指停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小女孩长得清秀可人，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怀里抱着一个也是头发乱蓬蓬的布娃娃，身上穿着小花裙，脚下小皮鞋，比所有的孩子穿得都好。
小女孩紧呡的嘴唇带着倔强，可是眼睛里却带着怯意，没有站在队伍里面，而是一个人站在后面，自成一队，看上去很扎眼。
“这是就是你。那时就长得漂亮，照相的时候说什么都不站到队伍里去，没办法就由着你站在了一边，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你再看看，这个小姑娘你还认识吗？有没有记忆了？”
阎阿姨手指一滑，落到最前面、最边上的缩成一小团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圆圆的小脸，长得很是喜庆，可是眼睛里的不安让人看上去不舒服。
顾瓷仔细端详着，记忆里稀少的片断让她知道这个孩子很熟悉，记忆很深，可是她就是捉不到在自己脑海里的事情，可是那个孩子就在她的前面晃动着。
“这是小雪，应该叫陈雪，当时来的时候身上穿得很好，一样的可爱，可惜……”
顾瓷的脑子里了现一道裂隙，小雪……她记起来了，这个小雪喜欢跟着自己，知道自己不爱和她玩，还是跟着自己。”
“我记不起太多的事，阎阿姨知道她的情况？”
顾瓷看着叹惜的阎阿姨，纷乱的记忆让她找不到小雪的其他情况，但阎阿姨的话让她直接不好。
“送她过来的警察说是在闹市区发现她的，当时呆愣愣的，送以我们好一段时间也没有人找，时间长了，这个孩子也就缓过来了，爱说爱笑的，大家都很喜欢她。”
阎阿姨像是回到了过去，脸上带着厚厚的伤感，让顾瓷预感到这个孩子一定不会有好的结果，果然，阎阿姨再说下去的话，真的如顾瓷所想。
“后来她被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收留，本以为这孩子会有个新家，可是一年多一点儿，那户人家就把她送回来了，说是女主人有了自己的孩子，照顾不过来。这个小雪便喜欢跟在你后面，其实有人欺负你的时候，好几次都是她告诉的我们。后来小雪还是被那户人家接了回去，在你走后不久，她就被送了回来，那里她病恹恹的，身上且没有伤，院里医生查说没什么问题，那时孩子多，不能照顾的那么精心，不到几个月，她就没了。”
“那户人家也没有说为什么送回来，这本该是他们把人送到医院去，而不是推给院里。”
顾瓷虽然很平静，但眼前出现的那张圆圆的笑容，有些禁不住的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