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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安静会儿，都出去！”
莫霆夜暴躁的大吼声，扯得他的嗓子最后几个字有些失声，程墨赶紧招呼着其他人出去，发现顾瓷仔细的扫着地，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走出来。
“顾瓷，老莫估忘记了与你认识的一段，给他点时间，他那样不顾风险的救你，就是不想让你有危险，我想更多的是自责，也许这就是他替意识里的对你的保护，他会想起你来的，给他些时间。”
看着默默跟出来的顾瓷，程墨看了她几句，鬼使神差的安慰着。
“我知道，我应该对他负责的，就当她的护工好了！”
顾瓷淡淡的一笑，拎着扫帚去倒碎片，似根本就没有把刚才莫霆夜的话当回事，回来时手里还拎着拖布。
“我不是说要安静一会吗？”
听到进来一个人，莫霆夜抓起枕头顺着声音扔了过来，顾瓷一把接在手里，笑了一下：一只手用劲，力气还挺大。
把枕头放在一边，认真的拖着刚才水杯掉下来的位置，并且让范围扩大了很多，拖完地，把枕头拿了过来，二话不说，手插进莫霆夜的脖子后面猛的一抬，很是利索的把枕头塞了进去。
“你谁？”
莫霆夜一把抓住顾瓷的手，并且准确无误，他看过来的眼睛里没有温度，虽然没有距焦，但一样可以唬到人，若不是顾瓷明白他看不见，说不定心里也会发毛的。
“我是护工顾瓷，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你这样随时暴走的性格说不定会随时光脚下地骂人，割伤的脚就不好了。还有这枕头不要随便扔，地上很脏的，再说没枕头睡觉不舒服的。”
顾瓷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心里慌乱的跳动着，见他没有反应的样子，失落感顿时压住心头。
她的嗓子还是一样的不中听，但声音表达的很清楚，莫霆夜听出是谁的声音了，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威信了。
顾瓷刚才的话很像他的性格，冷若冰霜又很跩，说话臭的像石头样的腹黑，她难道不怕自己就是跟自己性格很像？
“你的声音那么难听，一定长得很丑，这样暴脾气的护工很难得，但我还是要辞退你。滚吧！”
莫霆夜蹙了一下眉，他在顾瓷的身上闻到了一种药膏的味道，有些熟悉，不过没有多想，医院里有药味很正常，甩开手转过脸撵人了。
“不好意思，我既然接了份工，就要把这个活干好，你付钱，我干活，这是我的原则！”
顾瓷直起身子，眼睛落到了他转过去的侧脸及伤臂上，眼睛幽深着说道。
——她们之间的约定还没有结束，莫霆夜什么时候清醒了，只要他约除她们之间的约定，她会离开的。
“我雇得你？那钱就不用退了，你走吧！”
莫霆夜误解了顾瓷的意思，不再乎的说着，拿钱干活的护工，看来还是个死心眼，不过他现在什么人都烦，就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会儿。
“我拿多少钱就做多少活，我没有占人便宜的习惯。”
顾瓷声音平淡，让人感觉不到什么情绪，只有那一双带着忧虑的眼睛看着莫霆夜，随后见莫霆夜在床上摸着东西，见他找不到什么，就掀起枕头来，嘴边不由得翘起。
“如果你愿意睡一个脏的枕头，我不反对你扔下来，反正你看不见！”
拿着拖把退出去，并且还重重的关上了病房的门，但顾瓷并没有走开，只是站在门口眼睛幽深的望着里面。
“夫人……”
张庭从后面站了起来，有些拘紧的叫着顾瓷，他看出顾瓷的改变，和莫霆夜相处模式调了一个个，以前是莫霆夜黏着她，顾瓷爱理不理的，而现在莫霆夜冷冰冰的，顾瓷且迎合着他，虽然说话没见多温柔，张庭看不懂他们的相交模式。
“叫我顾瓷吧。”
顾瓷眼睛没有离开莫霆夜，见他拎着枕头不动，样子有些滑稽让人想笑，可是顾瓷且觉得有些心酸的很，曾几何时，莫霆夜让人管制过的，现在一个枕头也要听人摆弄，是时风日下吗？不，是她造成的。
“我们莫爷挺可怜的，我又不敢违背他的指令，只能麻烦顾小姐了！”
张庭看了一眼屋里，同样消沉的语气但带点乞求，他是助理，哪里敢不听老板的话，让滚出去就得滚出去，顺着他的意这病还怎么治，但顾瓷不同，他是莫霆夜钦点的老婆，一物降一物，他相信顾瓷的能力的。
“这本应是是我的该负的责任，其他的原因我不想多说，他救我是事实，我不想欠人人情！”
顾瓷眼睛微眯了一下，屋里的莫霆夜到底还是把枕头摔在地上，连身上盖着的被子也甩了下来，脸冲着房门的位置看过来，尽管知道他看不见，可是那阴森不可测的表情让张庭缩了回去，而顾瓷也是心中一颤。
莫霆夜给他的表现都要一种狡猾奸诈，或纨绔奢浮， 或黏人肉麻，很少在顾瓷面前露出他暴怒狠厉的一面，更没有犹豫不决，受人挟持的模样，除了在那废旧的仓库那。
莫霆夜侧耳听了片刻，门外没有声音，一种孤寂索绕在他的身边，特别是眼前的黑暗、安静，像是无底深渊一样要把他拉进地狱一般。
他翻身下床，刚抬了一脚便踢在床头柜上，莫霆夜疼的一弯腰，刚要在伸腿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外面的顾瓷也跟着掩着下眼睛，她扫地上的碎玻璃时动过柜子，但忘了移回去，这是她的失误，顾瓷咬着嘴唇没有动。
莫霆夜胸口剧烈起伏着，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摸索着床上，用没有伤着的胳膊把床上的其他东西都掀翻了，就是床也被掀得移动了许多。
回过身，莫霆夜摸着，只要他把摸到手的东西，不管什么统统的扫荡在地，片刻，屋里就乱成一团，像是拆迁队来过一件狼藉。
莫霆夜就在这片狼藉中磕磕绊绊，几欲摔倒，又几次爬了起来，对着屋里的一切可以下手的东西都不放过，到最后莫霆夜有些体力不支，摔倒后半天没有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