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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紧急停在路边，凯伦便下了车。
他推着轮椅到树边，如风心中的怒气在看到他抽泣耸动的肩膀时，消失于无形。
凄冷的风吹在他脸上，眼泪冰冷地停留在脸颊上，他双手捂住脸庞，还好风声够大，别人听不到他哭泣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手底下的一个人凑近了如风的耳边，说了几句，如风挥挥手让他下去，“把车留下，你们走吧。”
他走到凯伦身边，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子陪着他。
刚才手底下的人告诉他，凯伦因为自己和费司大吵一架。
这是他的亲弟弟，从小到大的陪伴，如风也知道费司对他这个哥哥很是尊敬，在那段昏暗的日子里，只有费司是唯一的光。
可现在，这束光消失了，而且还是他亲眼看着这一束光一点一点消逝在眼前。
这种绝望的感觉，失去亲人的感觉，如风心里很明白。
风吹过，只留下咸湿的味道。
医院。
姜如清一如往常，守在秦京墨的身边，晨宝已经醒过来，还在输液，躺在姜如清的床上。
电视机里放着动画片，晨宝乖乖地坐在旁边，也不打扰她。
这一场平静，却被电话铃声给打破。
电话那头，是宁尔香不停哭泣的声音，急得姜如清都忍不住站起来了：“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有，有人要把他抓走。”她语无伦次，喉咙就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帮帮我，求你。”
这声音听得姜如清心碎，还没开口，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宁尔香握着手机，手指不经察觉地都在颤抖，嘴唇乌紫。
对面的梳妆镜里，她看着自己的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镜子里脆弱的女人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手臂慌乱之中撑在旁边的桌角上，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整理好衣服，擦去眼角的泪水，宁尔香这才推开门出去。
厨房里，香气弥漫。
男人正系着围裙在里面忙碌，她就这么靠在门上。
男人回身那一刻，正好对上她的视线，微微一笑。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短裙，两根细长的肩带称托着他的肌肤更加白皙。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所穿的衣服。
宁尔香走近，从背后一把抱住他，温热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都让她舍不得松开手。
“叮叮。”
秦斐敲击了一下碗的边缘，清脆的声音是他在提醒自己该吃饭了。
“我知道。”宁尔香不仅没有放手，甚至是更用力地抱紧了他，“我就是想抱抱你，再等等。”
秦斐没有拒绝，也没有抽回手，任由她越来越用力地抱住自己，大手盖在她的手背上，给了她最安静，却又有力的回应。
宁尔香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有一股热泪滑落，紧贴着秦斐的肌肤，也能感受到这一丝比自己还要滚烫的温度。
“如果……”
我能一直这么拥抱着你就好了。
一整张饭桌上都是她喜欢的菜，她吃在嘴里，却觉得每个都那么苦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