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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先有些忐忑和心虚。
但片刻后,察觉到祁光远在吃醋,她又觉得好笑。
她凑到他怀里蹭了蹭:“你真的吃醋了啊?”
祁光远“哼”了声,抬手捏住她下巴尖,“不行?”
朱芸看着他,声音里带了点儿挑逗:“那怎么办啊祁总?”
祁光远低声在她耳边道:“我会一点一点在你身上慢慢讨回来。”
他说一点一点的时候,让她立刻就回忆起他一点一点在她身上动作,她不觉红了脸。
祁光远吻了吻她:“睡吧。”
黑夜里,她听到祁光远的平稳的呼吸声,很快便进入睡眠。
但爱情的滋养并不能覆盖到各个方面。
她越幸福,反而越从心底生出一种对陈国华的愧疚感。
听周雯说陈国华父亲已经做完了手术,还欠医院的钱,她便趁祁光远周末加班的时候用信封装了点钱,去了趟医院把钱给陈国华。
只是单纯想着帮他一把,不想被陈国华把钱甩到她脸上,叫她滚。
陈国华凌厉道:“祁光远在我身上用尽手段阻止我找一份像样的工作,你却来送钱给我,恶不恶心?”
朱芸一怔:“你说什么?”
陈国华讥讽道:“这种男的你也敢跟,就不怕有天他把手段用在你身上么。”
陈国华工作找一份丢一份,最后一份办公室工作时,他上司看不下去,直接点了他:“我不能再用你,但是你好好想想你究竟得罪了谁。”
他不过一个普通人,谁会来这么针对他?
谁又有这么大的能力?
只有祁光远。
要他丢工作,要他赚不到钱,却给朱芸不停加薪。
带朱芸出差,减少他们的相处时间,增加他们之间的矛盾。
朱芸简直不敢相信。
她一直以为,只有去法国的那些照片是祁光远叫人刻意放在宣传栏的,如果一切如陈国华所说,祁光远简直是在一步步在为她织一张精密的网。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被人灌醉送到他房里那次,法国的贴面礼,或者她跟申昊一起醉倒在他房间的时候……
甚至更早。
从他第一次送她回家就开始了。
朱芸从医院出来走在街上,夏天的风吹过一阵热浪,她却忽然遍体寒意。
她拿出手机,给申昊打了个电话。
申昊很快接起来:“喂。”
朱芸问:“申昊哥,你方便说话吗?”
申昊看了祁光远一眼,祁光远朝他点一下头。
申昊:“方便。”
朱芸:“你今天去公司了吗?”
申昊:“对。”
“我有件事想当面问你,不知道你方便跟我见面吗?”朱芸说,“请你不要告诉祁光远。”
申昊冷汗都快下来了,看了祁光远一眼,祁光远面无表情。
申昊一面心悸,一面笑说:“什么事儿啊,还这么神秘。”
然后看到祁光远拿起笔,在桌上信纸上打了个勾。
申昊忙道:“好的。”
朱芸约他下班后在公司不远处的一个餐厅见面。
挂断电话,申昊看着祁光远,说:“祁总,那我……”
祁光远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把手上笔往桌上一扔:“用不着你,我亲自去。”
朱芸准时到了餐厅。
刚坐下没多久,便看到祁光远走了过来,她不觉一凛。
祁光远穿着白色衬衫,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坐到她对面,平静地看着她:“用不着跟申昊打听,有什么你可以直接问我。”
朱芸抿唇,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问起。
祁光远淡声:“陈国华跟你说了什么?”
朱芸:“你找人跟踪我。”
祁光远笑了声:“这就是你最近心不在焉的原因?”
朱芸:“是,因为我觉得愧疚。”
祁光远微眯了双眼:“愧疚?对他?你哪点对不起他?明明喜欢我却处处想跟我划清界限,你告诉我你有一丁点儿对不起他吗?”
朱芸:“喜欢你就是最大的对不起。”
祁光远看着她:“感情是可以控制的吗?”
朱芸:“起码行为可以。”
祁光远:“所以我说了,你没有任何对不起他。反而是他,够体贴关心你吗?你被灌醉送到我床上的那晚明明给他打了电话,他几点才过来?就不怕你有什么危险?”
他沉声,“他对你又有一丁点儿信任吗?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你解释了吗?他信你吗?”
朱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她说不过他。
她于是问:“所以陈国华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工作因为你——”
“是又怎么样?”祁光远平声道,“各凭本事,胜者为王,有什么问题?”
朱芸震惊地看着他如此不以为然地说出这样一句话,从心底涌上一股惧意。
如果说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祁光远可怕,就是从这个时候。
感情也许不可以控制,但这并不代表一个人可以动用自己强大的资源碾压别人的人生。
她攥紧双手,看着祁光远:“所以方遇灌醉我……”
“不是我。”祁光远平声,“但我的确给他露了喜欢你的意思。”
朱芸:“在法国的贴面吻——”
“故意的。”
“再之前我跟申昊一起去了你房间睡着——”
“我安排的。”
“你送我回家——”
“是。”
朱芸感觉自己的声音在轻颤:“那你给我开这么高的薪水……”
她几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原本以为,自己获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本事,结果却是因为他。
祁光远平声:“市场价确实没有这么高,但你在我心里值得。”
他真是坦诚得肆无忌惮。
朱芸感觉自己的信念感仿佛崩塌。
她起身往外走。
祁光远追出餐厅,握住她的手:“先回家。”
朱芸甩开他的手:“祁光远,我们分手吧。”
祁光远语调倏地冷得像霜:“你说什么?”
朱芸:“我说分手。”
他太可怕了。
她没办法跟这么可怕的人在一起,将来真不知会怎么栽到他手里。
祁光远哑声:“就因为我对陈国华下了手,你就要跟我分手?怎么,你还放不下他?”
朱芸:“这跟陈国华没关系,是你——”
“我怎么?”祁光远一步走到她面前,手按在她腰上,“知道我卑鄙,所以你不喜欢我了吗?”
他喃喃道,“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朱芸。”
他将她勒在腰间,“你要喜欢全部的我。”
朱芸承认,直至此刻她仍旧喜欢他,却从骨子里对他生出一种惧意。
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竟然都在为她织网。
他对她这样迷恋,但那时候竟然那样有耐心和分寸感。
她觉得继续跟他在一起,她最后可能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她微微闭了眼:“所以我们不是一路人。”
朱芸提了辞职信,祁光远不批。
但她还是仍旧坚持搬了出来,并开始往东城寄送行李。
她决定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去祁光远不在的地方。
走之前,她又见了陈国华一面。
她跟陈国华道歉:“对不起,如果我知道祁光远从那么早就对我……总之是我的错,我的确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但那晚——我真的没有出轨。”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那些怀疑在最初根本无法落实。
陈国华比之前已经理智了许多,他沉默不语。
“你换个城市生活吧。”她把一个信封推到陈国华面前,“你就当是我让自己好受点儿。”
陈国华看着厚厚的信封,撩起眼皮看她:“你呢?”
朱芸:“我也会换个城市生活。”
陈国华没再拒绝她的钱。
朱芸松了口气,起身离开。
她知道祁光远派人跟着她,定好机票后,特意打电话让周雯那天给她打掩护。
可是她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