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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忙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手机锁屏上的时钟，指向了十一点。
这里并非闹市区，夜一深，能接的订单便少了。
叶凡骑着车，漫无目的的沿街绕了一圈又一圈。
星星已经在闪烁，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虫鸣。比起叶凡正在经历的一系列骇人听闻的阴谋，夜色是显得那么幽美、安详。
不久前，叶凡送了两餐到程可欣那里，顺便拿回了光亮如新的工作服。
“我今晚值班，不回去了。”程可欣瓮声瓮气道，还以为叶凡在等她一起回家。
“这样啊，那辛苦了。”叶凡沉吟道，在网咖里里环视一周。
包夜的人不算太少，吧台前方就有一排五连坐的。
想来犯案者刚经历失败，今后行事势必倍加小心，更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程可欣下手。
不过，保险起见，叶凡在离开网咖后，还是加大了搜索范围，多逛了些偏僻的小路。
不多会儿，他的“多疑”就得到了应验——
一辆与之前型号不同，但大小基本一致的面包车，正停在程可欣家小区斜对面的胡同口。
车内同样的人影轮廓，同样的死气沉沉。
叶凡隔着很远便注意到了这里。他停好电动车，来到路边一栋楼下，踩着排水管的凸起部分，整个人如火箭般笔直窜起。
“噔噔”几步后，他飞檐走壁上了楼顶；只用几个纵跃，就来到了面包车正上方的天台处。
叶凡悄然而立，融入夜色，听风时刻锁定着面包车，绝不放过任何动静。
可是，除了粗重的呼吸和指甲抓挠皮肤的摩擦声，再无异常响动。
叶凡为免打草惊蛇，聚精会神的耐心等待着。
约莫半个小时后，车内终于传来了人声：
“我就说吧，那女的肯定有警惕了。”
“码的白等了大半夜。”
“还不是怪另一组，六个老爷们都摆不平一个女的。”
“还是先走吧，今晚应该等不到了。”
“走吧，大哥交代过要以安全为主的，等太久了容易暴露。”
引擎声接着轰鸣而起，面包车转弯驶入主路。
叶凡紧紧跟随，脚尖轻点在沿途各个楼顶，转瞬又高高跃起，飞向下一处平台。
这超出常人生理极限的动作，在他轻盈的步伐下，如同跳方格游戏般简单愉快。
许久后，面包车离开市区，驶入城南工业园的一处厂房里。
在厂房门即将关闭的刹那，叶凡闪身而进，悄无声息的躲到了一堆钢筋后。
等车停稳，叶凡稍稍探身，看到五个人相继下车，同本就待在厂中的两人聚齐，围坐着交谈起来。
他竖耳谛听，几人的谈话内容与之前在面包车上时大致相同。
无非就是咒骂别的组不给力，抱怨任务如何如何难做。
直到有人提了一句“大哥”，才让叶凡立马打起精神。
“大哥叫我们注意安全，又催个不停，这可咋搞啊。”
“是啊，失手一次后就很难做了。”
“以前不都是随机找目标吗，怎么这两天点名要抓那几个女的？”
“上面的事，谁知道呢…”
“唉唉，你们说会不会是…”
这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叶凡单凭耳朵仅能听见丝丝吐气声。
这些人话中的信息量极大，叶凡一秒都不想错过。
刚要调动内力使出听风时，动感的音乐从他裤兜里骤然响起。
卧槽！忘关静音了！
叶凡当机立断，铃声刚响起第二个音节，他便一拳重重砸下，手机应声碎成两段，音乐戛然而止。
“嘶……”
叶凡疼的咬紧牙关，心中祈祷别被发觉。
然而在这空旷的厂房中，任何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叶凡听着耳边回荡的节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谁啊！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电话！
“什么动静？”
七人全部起身，警惕的望向黑暗处。
“你们三去看看，其他人收拾东西准备走！”另一人急切指挥道。
这些人谨慎异常，绝不犯险，情况稍有不对就要遁逃，也难怪警方苦苦寻觅线索不得。
叶凡盯着缓缓逼近的三人，暗叹自己马失前蹄。
第一次在现代都市中潜行，除了淋漓尽致的施展身法，更不能忘了手机静音啊！
眼下这个局面，唯能抢先出手才能夺回主动了。
叶凡一步正要迈出，突然有强光从厂房外照射进来，四周瞬间恍如白昼。
紧接着，大门被“哗啦”一声推开，一群人争先恐后涌了进来，分成两拨，向叶凡和那七人包围过去。
“走走走！”
被叶凡惊扰后，那群形迹可疑的人，短时间内便收拾好了重要物品。
所以当另一伙人出现时，这七人能够迅速窜进面包车，油门踩死冲向后门。
叶凡想要追赶，可冲进来的那群人，已经将他包围起来。
“蹲下抱头！”为首一人喊到。
叶凡没工夫搭理，一个横跳翻过杂物，没跑出两步，身后人便扑了上来。
叶凡扭身，扫腿踢在钢筋堆上，一排排钢筋滚落在地，几人猝不及防的摔了个狗啃泥。
还是有两条漏网之鱼，一左一右拽住了叶凡胳膊。
叶凡双臂齐甩，爆发巨力，两人根本拉扯不住，直接腾空摔出数米。
叶凡冷哼一声。不管你们来此为何，敢挡我的路，就踏踏实实在地上躺好！
他转身要走时，一道饱含威严的吼声响起：
“再动就开枪了！”
叶凡身子一滞，迈出的半步僵在空中。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枪支意味着什么。
叶凡从未挑战过子弹的速度和威力，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想轻易主动尝试。
“让我看到你的手！慢慢转过来！”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叶凡心思微动，觉得有点耳熟。
他缓缓摊开手臂，脚步微挪，正面对向那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黑漆漆的枪口，还不止一个。
再后面，就是徐岚那张英姿飒爽的面容了。
“叶凡？！”
徐岚惊疑出声，抬手压了压，身边几人才将手枪放下。
“你怎么在这儿？”叶凡同样感到诧异。
“我是警察啊，跟同事们来抓人的，你呢？”
叶凡闻言，下意识看了看被他摔在地上、灰头土脸的几人，脸上瞬间布满了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