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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复纵跃数分钟后，叶凡从市区，来到了城郊一处偏僻的棚户区。
这里住房低矮，道路狭窄，流动人口密集。
如果没有先前到手的确切地址，叶凡甚至都不知该从何找起。
他在一扇铁门前停下，瞅了眼门牌号，“听风”迅速笼罩这间小院。
短短几秒，他便得知屋里共有五人，正聚在一起吃着夜宵，嬉笑怒骂、热闹非凡。
叶凡静听许久，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几人聊的尽是些杂七杂八的琐事，污言秽语，毫无分析价值。
等的不耐烦了，叶凡准备翻墙进入。
然而，一念闪过脑海，他止住动作，不想重演刚才那般费时费力的审问。
所以，决定改强攻为智取。
叶凡提了提口罩，压低帽檐，叩响了门环。
屋内立时安静下来，不一会儿，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在门前停下。
叶凡透过门缝，看到这是个身材瘦长的男子。
“谁啊？”他一说话，满嘴的烧烤味喷向叶凡。
“自己人。”叶凡耸耸鼻子。
“啊？”瘦高个打开电筒，从头到脚把叶凡照了个遍。
叶凡眯着眼，听出他语气中的狐疑，便补充道：“来找大山的。”
“大山？不认识啊。”瘦高个拔高音调，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叶凡轻哼一声，心说你们在里面喊的那么亲热，现在又搁这装起来了？
“搞什么？”
雄浑的男中音响起，伴随拖鞋踢踏的急促声：
“找谁？”
“大山。”
“这儿没你要找的人，走吧！”男中音凶道。
“大哥告诉的地址，让我来跟大山交代些事。”叶凡不急不缓道。
“都说了没这人！”
“怎么？大山难道忘了自己该干什么？”叶凡眼角含笑，戏谑道，“比如…周清儿？”
门内霎时没了声音，叶凡的这番言论，让他们心生疑虑，不敢妄下结论。
两人对视一眼，皆退回屋里，同其他人窃窃私语起来。
五人的谈话内容，被叶凡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会真是大哥派来的吧？”
“别瞎猜，大哥怎么可能轻易联系我们？”
“那他怎么知道我们的住址，还叫出山哥的名号？”
“对啊，周清儿的事他都知道。”
“山哥，我们这组就你见过大哥，你说说看，他会这么做吗？”
叶凡听出了，这是瘦高个在提问。
“嗯…大哥从不用电话联系下属，所以之前确实派人来找过我，”男中音答道，“不过也没这么晚来的啊。”
看来，他准是大山无疑。
“难不成，是条子找来了？”有人担忧道。
“你快上房顶，看看周围情况。”大山沉声道。
“得嘞。”
这人噔噔上楼，没过多久，他下来道：“除了门外那人，半个人影都没见！”
“啧…难不成真是大哥派来的？”大山陷入两难。
“管他是谁呢，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瘦高个神气道。
“是啊山哥，万一是自己人，把人家拒之门外就不好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
“行！”大山斩钉截铁道，“开门，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他们话音刚落，叶凡就禁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看来，他的演技经过剧组锤炼，已然纯熟了不少。
铁门开，叶凡在五人紧密的注视与围拢下，缓步进入房间。
“你们架子好大啊，”叶凡毫不顾忌，一头倒在沙发上，舒服的翘起腿，还从桌上拿了根烤串：
“让我在外面站那么久，大哥可都没这么对过我。”
叶凡刚想顺嘴撸了烤串，却猛然想起自己不能摘掉口罩。
他尴尬的顿了顿，灵机一动，直接把烤串摔到大山脚边，吼道：
“你特么想干什么！”
五人被吓的双颊一颤，面面相觑间，不由压低身子，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态。
没人愿意多想，就下意识这么做了。
毕竟，叶凡的自来熟和满目威严，完全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这位大哥，”大山率先开口，“您此次前来，有何要事吩咐啊？”
“大哥对你们的表现，很不满意，派我来给你们提个醒。”叶凡正襟危坐，严肃道。
“您说…”大山冷汗直冒。
“我说？应该是你说吧！”他“哐叽”一掌，把桌子拍的震天响，怒道：
“你刚刚连我都不认，还有没有把大哥放眼里？
说！大哥让你怎么做的，一字不漏给我讲出来！”
“是是…”大山深咽了口唾沫，局促的说：
“大哥交代，让我们保持低调，切勿急躁，千万不能暴露行踪，有十足把握再出手…”
“呵，这么久了，你们还没遇到有把握的时候？”
“有好几次…都快得手了，又突遭变故，就…”
“来，我问你，”叶凡试着，撒出了第一张网，“上回哪时候见的大哥？都过去多久了？”
“过去…一周了…”
大山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已被套话，还以为对方是在告诫自己，不要拖延时间。
“一周前，在哪见的？”叶凡又问。
“在…”
大山就要脱口而出时，身旁瘦高个的手机忽然响起，后者吓得赶忙关上。
“闹钟，闹钟…”他缩着脖子苦笑，“我都是这个点儿敷面膜的…”
叶凡白他一眼，心说你不专心打打杀杀，还玩什么精致啊？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叶凡，他继续追问道：“说！在哪儿！”
大山犹疑着，没做回答。
短暂的慌神后，他似是有所醒悟，但心中仍有许些不定因素，搅的他很是挣扎。
“还是说，你真就忘的一干二净？！”叶凡咄咄逼人道。
其实，他已经注意到了，大山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方才那一下打岔，断了节奏，就此错过最佳时机。
叶凡这一吼，也是被迫之举。在彻底暴露前，看看还能不能诈出什么话来。
“你是大哥派来的，怎会不知道地点？”大山反问道。
“我这是在问你！”
“哦哟，好大的官威啊~”
此时的大山，明白的八九不离十了。
